第二卷 學院之國 第一二六章 過牆梯

蔡通天並沒有解釋文鬥是怎麽回事，而是接著問道：“你在哪方麵比較擅長？”

墨軒想了半天，卻是沒有回答。

蔡通天詫異地道：“你別告訴我，你什麽擅長的都沒有啊？”

墨軒很是不好意思的一笑：“要擅長什麽才行？”

眾人絕倒。

定了定神，蔡通天幾乎是破口大罵了要：“自己擅長什麽，你自己不知道？那你這麽多年活著是幹嘛的？別告訴我你的腦子裏麵全是漿糊！機甲駕駛、艦隻操作這些會麽？不會？空間球類行不行？不怎麽在行？那跑步、遊泳總可以吧？沒練過？天啊，你到底什麽可以和對方比？”

這個時候，墨軒真是覺得無地自容啊，難道自己真的這麽廢柴？

“算了，看來現實項目是沒戲了，你幹脆以避免危險為由，要她和你進行虛擬對決得了，雖然這丟臉了點。”

蔡通天沒脾氣了，而威廉姆斯這回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什麽似的：“對啊！這也是決鬥的一種方式啊！”

得益於科技進步，虛擬技術不斷發展，到今天，虛擬實境、全感接入早已成為普及化的應用技術，應用範圍廣闊，從科研到日常，從工作到遊戲，都能看到一個個虛擬技術的應用成果，尤其是神經元接駁技術的提升和材料學的進步，全感接入虛擬世界早已不是夢想而是現實。

隻是墨軒從來沒有想到，平日裏用來遊戲玩耍，打發無聊時間的虛擬世界，居然還可以用來決鬥？

見墨軒一臉不解的模樣，已經明白蔡通天意思的威廉姆斯做出了解釋。

決鬥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向仇人宣泄怒火，原始的決鬥完全就是以命相搏，但時代越是發展，人命也越是金貴，誰沒事會輕賤自己的小命？於是，逐漸出現了文鬥和武鬥。

武鬥就不用說了，刀劍相向，生死相搏，拳拳到肉，刀刀喂血，最是原始血腥的搏殺，所以，除非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絕嗣之痛這等人間慘事，理由充分到一塌糊塗，生死為賭注的武力決鬥是很少見的。

現今一般而言的武力決鬥，不如說是合法的打架鬥毆來得直接，尤其年輕人之間，火氣旺盛，時不時就會到演武台上上演一番全武行。

可是，凡事一旦付之武力，總會出現意外，根本不能控製傷亡，誤殺還是故殺有時候是很難判定的，雖然會有決鬥監督人員在場，可鑽的漏洞還是不少，這也是墨軒對塞西莉亞的決鬥邀請為了膽寒的重要原因，萬一那女的上來就是一發那種光束射穿自己的腦袋，他還真是有冤無處訴啊。

隻是提到決鬥更多想到的就是武鬥，眾人卻將文鬥給忽略了。

為什麽會忽略呢？因為文鬥並不吸引眼球，與其說是決鬥，不如說是競技，球類、競速、遊戲……但凡可以用來分出高下的都可以是決鬥的選擇項目，雖然阿妮加德恩的決鬥製度中有相關規定，但平日裏誰去看那旮旯角落裏的條例啊，一般人遇到不爽了，相互約個時間比比誰球技厲害，誰駕駛技術高超什麽的，都不會想到要一本正經通過決鬥相關部門備案啊，監督啊，裁判啊什麽的，結果久而久之，都忘掉這一條了。

而且，決鬥製度現今生僻，少有適用，連帶著各種相關的取巧方法也就不怎麽顯眼了，這還是蔡通天專門研究過各種比較生僻的知識，足夠博聞廣記，才想起來的。

之前蔡通天給墨軒的建議，就是從這方麵下手，走正規決鬥渠道，也算是決鬥了吧，隻可惜，墨軒想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居然沒什麽拿手的現實項目，這樣上去，輸了比被對方揍一頓還要丟人啊，畢竟，被揍了，還可以說塞西莉亞太厲害，那是大家都看得到的，可比其他的，即便人們都知道塞西莉亞進化程度更高，也隻會覺得是墨軒這個大老爺們兒差勁，觀感不一樣呐。

既然這樣，虛擬對決反而是個更好的選擇。

虛擬對決自然也是文鬥的一種，不過，借助現今極為真實的虛擬，將使用者的身體數據全盤輸入，並接駁痛覺係統，除了不會死亡，決鬥者會痛，會苦，會體驗到恐懼和快意，到也不啻於真正的麵對麵決鬥了。

而這種方式，因為還是以參與者的身體數據為基礎，即便墨軒輸了，也是實力上的差距問題，麵子上不至於那麽難看。

誰讓這該死的進化各人之間極度不平衡呢？

想到這裏，墨軒又想起塞西莉亞，這名金發公主的威壓真的很可怕啊，那是實實在在的絕對力量帶來的壓迫感，而當擁有這股力量的金發少女怒發衝冠的時候，給墨軒帶來的就是真真切切的威脅之感，當時那種如同直麵憤怒巨龍的感覺，那種壓力和可怕，好像是讓他徘徊在人間和陰曹地府一般。

所以，當蔡通天和威廉姆斯真的搞鼓出虛擬決鬥的漏洞時，墨軒真的很開心，哪怕虛擬決鬥也得麵臨真實無比的痛苦，但至少擺脫了生命威脅不是？看塞西莉亞發飆時的模樣，真的可能殺掉他哎！年輕氣盛帶來的一個重要問題，就是不知輕重來著。

不過，這個方案是不是可以使用，墨軒還是心有疑慮的，他想取巧，萬一塞西莉亞不同意怎麽辦？

他對這方麵畢竟不熟，於是和威廉姆斯、蔡通天商定對策，承諾了以後報答兩人道別後，他就和顏知貞直奔學院的資訊室（相當圖書館）了，那裏有大量資料和實時信息，可以印證兩名學長的建議是否可行。

宮緣羽嵐大概對顏知貞真的很迷戀，雖然不爽墨軒這種“很不男人”的怯戰，卻還是緊跟著顏知貞一起過去幫把手了。

在三人的翻閱中，墨軒最終將心事完全放下了。

此計可行。

阿妮加德恩的決鬥製度畢竟不是古典時代的原版，在起到鼓舞民眾尚武之風氣作用的同時，還是要適應現代人對生命珍視的觀念的，即便有允許生死決鬥的情況，在律條上也都留著一些轉圜的餘地。

和塞西莉亞的衝突歸根到底不過是意氣之爭，雖然涉及“侮辱”的問題，但雙方不過是學生，怎麽也扯不上生死相搏，借助虛擬世界，降低危險性，甚至是一方提出便可以決定的寬鬆條款，就標注在顯眼的地方。

“啊，終於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墨軒很不淡定地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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