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一天半
兩個小痞!子和一個專門陰人的流氓相遇,針尖對麥芒,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口水戰,噴得小佛子和夏瓊兩人震驚,第一次感受到了傳承無數年代的言語的魅力。
高空中佛光無量,木魚在敲響,聲聲度化人心的經文闡唱,傳蕩至孤城的每一寸角落,讓九幽境界的古屍逐漸停止了躁動,潛伏在那一間間令人心悸的妖邪屋舍中。
三天期限已經過去了一半,在剩下的時間裏必須等待各方人傑的支援,聯手共抗九幽境界的古屍,否則僅憑高善幾人,最後定然會身隕道消,為太古遺跡多添一縷孤魂。
孤城中的爭吵在繼續,已經漸入了尾聲階段,方通與方笑聯手,共抗高善的利嘴,戰到了唾沫橫飛的地步。
“你們如果帶進了棺材,那我就去挖墳,到時候就能知道玩意是不是長槍了。”高善不愧是東浮第一大陰險,過往的經曆讓他學會了如何去坑人,練就一番牙尖嘴利的口頭功夫。
他的一句話讓場中的氣氛徹底凝固,連方笑那時常掛在臉上的笑臉都頓住了,想不出別的話語去破解。
“你太無恥了。”方通漲紅了臉,指著高善,咬牙憋出了這一句話。
然而,高善並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什麽不同,反倒是很認真的點頭,臉上露出了緬懷的神色,悵然道:“我出生時就是在一座墳墓中,獨自度過了十載的光陰,這一輩子都無法忘卻。”
“若是可以,等我厭倦了這種生活後,我將會回到古墓,那裏有家的氣息,不用擔心被人算計。”揪心的話語讓方圖震動,霎時抬起頭,看向高善,眼中閃過一抹苦澀,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相比較起來他算是幸福的,至少在童年時還有家人的陪伴。而高善則是獨自一人,從出生時就生活在了古墓裏,難以想象他是如何度過那十年歲月的。
“我鑄造的道器叫做長戟。”方圖歎息,仰首望天,埋藏了眼底身處的那一抹哀愁。他的臉色有些複雜,想到了昔時童年的一段畫麵,嘴角不自主的勾起,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每個男人都有武俠夢,方圖也不例外,在當時接觸了很多故事後,他開始研究起了曆史,直至最後崇拜上了封神榜,那是西周時的一段神話。
而後,他的父親專門為他買了一些古籍,每天都會在院子裏的槐樹下講故事,說著世人眼中的仙神,過往曾發生過何種驚天動地的大事。
記得當時方圖最喜歡的就是一種兵器,屬於古華夏所獨有的,它的名字叫做:戟!
戟是戈和矛的合成體,它既有直刃又有橫刃,呈“十”字或“卜”字形,因此戟具有鉤、啄、刺、割等多種用途,其殺傷能力勝過戈和矛。
其中,方圖最喜歡的便是方天畫戟。這種兵器也是戟的一種,是頂端作“井”字形的長戟。曆史上,方天畫戟通常是一種儀設之物,較少用於實戰,不過並非不能用於實戰,隻是它對使用者的要求極高。
在戟杆一端裝有金屬槍尖,一側有月牙形利刃通過兩枚小枝與槍尖相連,可刺可砍,分為單耳和雙耳,單耳一般叫做青龍戟,雙耳叫做方天戟。
而方圖所做的就是和方天戟相差不大的方天畫戟,兩者可以說是相同,隻有兩處細微之地有些許異狀。外形。方天戟包括單刃和雙刃,而方天畫戟為雙刃。裝飾。方天戟上以畫、鏤等作為裝飾,稱為方天畫戟。
可以這麽說,方天畫戟就是方天戟,由於外形和外觀區別於其他方天戟而稱為畫戟。所以說,所有的方天畫戟都是方天戟,反之方天戟則並不全是方天畫戟。
“這種道器很少有人去鑄造。”高善蹙眉,在眾人憐憫他的身世時,他則完全不以為意,就像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對命運安排的過去不存在任何覺得不公的想法。
“真正至強者所掌握的道器都是比較偏門,比如你的仙皇戰車。”夏瓊忍不住說道。
方圖愣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難不成至強者都用古怪的東西?是不同的嗜好?還是心靈被扭曲了,在悠長的壽元中顯得無聊,專門搗鼓讓人摸不透的道器?
“她說得沒錯。塔、鍾、燈、爐、鏡之類的才是修者應該打造的道器,似乎在很早以前就流傳了下來,至今很少有人改變過。”高善點頭,讚同夏瓊的說法。
方圖搖了搖頭,認為可能是這裏的人比較迷信,想要學太上老君之類的神話人物開爐煉丹。想到這裏他覺得有些好笑,腦子裏出現一幅很多人在跪地叩拜,祈求上天降下雨水的封建場景。
這個不知道怎麽形容的畫麵讓他古怪的笑了笑,頓時驅散了思鄉的愁緒,心情愉悅了起來,也就不去糾結那個為什麽會鑄造不同道器的問題了。
“你笑什麽呢,怎麽那麽猥瑣啊。”高善撓了撓頭發,神情有些憨厚,蹲在了方圖的身旁,但是比較起來後,也是足足高了兩個頭。
“我笑你們太迷信了,跪地求雨呢。”方圖抬頭,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想也不想的說道。
然而,高善的一句話讓他笑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凝重。
“不需要跪下,如果想讓天下雨,叩拜的也隻是蒼茫大道。”
方圖瞳孔收縮,他知道高善不是信口雌黃,以古之禁忌的恐怖,讓大道臣服,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有一則流傳萬古的說法,古之禁忌是踩踏的大道行走的一群人,世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擋他們的腳步。
按照這種理解,為何他們選定的道器都不同,似乎真如夏瓊所說,屬於偏門的類型,幾乎看不到半件常見之物。
“你想啥呢?怎麽和我偷看姑娘家洗澡時的表情一模一樣,隱隱有種威武不凡的氣質。”高善把陷入迷茫中的方圖拉了回來,不要臉的自我誇獎道。
方圖眨了眨眼睛,搖頭甩去這個糾結的問題,揮手招來前方沉浮著的甲胄,放在掌心位置,用仙皇戰車輾壓,剩下了一團團的精粹本源,飄蕩在他的四周方位。
幾人不再說話,靜靜的站在一旁觀看,驚訝仙皇戰車恐怖的同時,也對那些提煉出來的甲胄精粹感到好奇,不停的摸摸碰碰,嚐試用法力與道則去摧毀。
然而,除卻高善能在這些精華部分留下痕跡外,其餘人都無法在其上損毀哪怕一絲一毫。甲胄中的神料很堅固,經過反複的嚐試,眾人得出了一個結論:能夠抗衡九幽低階高手的轟擊!
這讓眾人集體失神,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憑借一小塊不起眼的神料,防禦力竟然驚人到了這種程度,若是在萬古前,甲胄還處在巔峰時,那麽有幾人可以打碎?
至少不低於九幽境界!
轟……
這時,所有的甲胄都被方圖提煉到了最極致,隻剩下其內精華的部分,一共有兩百多塊,劃分成了三份,懸浮在夏瓊、金鵬、許默三人的身前。
“你們自己烙印所學的玄功吧,我隻能做到這裏了。”方圖對著滿頭霧水的幾人笑了笑,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解釋道:“如果刻下我的古經,你們難以契合,反倒是限製了發展空間。”
他說的沒錯,這些材料將會伴隨著每一個人成長,憑借其難以損毀的特性,在這太古遺跡中,將是最重要的保命底牌。而且,當鑄造成了道器以後,放在體內溫養,隨著時間的流逝,兩者間的聯係會越加緊密,日後將能發揮出更恐怖的威能,說不定還能抵抗九幽高階的轟擊而不毀。
“多謝。”第一個接過去的是夏瓊,她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笑吟吟的收走了屬於她那一份的神料,獨自走到天碑的盡頭,烙印下自己的傳承秘術。
金鵬和許默沒有動,他們臉色變幻,看著懸浮在身前的神料,心中複雜無比。這些神料的珍貴程度他們清楚,特別是在太古遺跡中,說是保命之物也不為過。
而今,方圖就這麽直接送出,說實話,他們還真的不好意思接過,畢竟這份禮太重了。就算是幾人共同曆經過險境,此時卻也難以決定,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些神料。
方圖的淬煉過程他們都看到了,兩件九幽高手的甲胄都被打造成了攻擊性道器,完全沒有半點防禦力。而剩下的這些是抵擋九幽高手攻擊的防禦性神料,足以安然度過這場近乎必死的劫難,但卻被拿出來送給了他們。
誰都能看得出來,方圖已經下了決定,他主殺,破盡萬法,不給自己留下絲毫餘地,根本沒打算避退半步,故而才會選擇最好的神料鑄造攻擊道器。
至於餘下的兵士甲胄,經過方圖的提煉過後變得無比堅固,就連擁有九幽實力的高善都無法打破,可以稱得上是絕佳的保命之物,留給許默幾人用以防禦綽綽有餘。
“還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了。”見金鵬和許默還在猶豫,方圖指了指高天上的小佛子,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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