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罰!

通道的盡頭寂靜無聲,除了一座恒古不變長存於此的古棺外便隻剩下了方圖獨自一人,被孤獨的感覺所籠罩,全世界仿佛失聲了,安靜得近乎死寂!

方圖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心髒的跳動聲,這裏廣闊無比,卻又詭異無比,雖然視線根本無法望見邊際,但卻真真切切的回蕩了他心髒的跳動頻率。

“這三年來我不知道差點死過多少次了,難道還會害怕孤獨嗎?”方圖輕笑,信念堅定,無法動搖。

他打開了仙皇經,仔細研讀,卻發覺如看天書,幾乎無法領悟,甚至連字體的辨認都艱難無比,往往半刻鍾才能讀懂大致含義。

“上次是直接獲得傳承,刻劃在了我的腦海,破譯了種種玄奧。”方圖皺眉,想起了昔日獲得三清道統的一幕幕,自語道:“這次需要自己領悟,修煉這卷記載有大道真義,無上法門的經文。”

他的視線輕移,瞥了一眼葬在時空斷層的古棺,疑惑道:“那裏麵是否葬有昔時的無上存在,應該不可能是仙,可是卻把道統取名為仙皇經,敢這樣行事者要不是自大到目中無人便是真正的蓋世高手。”

……

足足半個月的參悟,方圖甚至召喚出三清道身一起研讀仙皇經,終於是明悟了起始篇章,才發現原來這卷經文確實博大精深,每一字都含有深意,將修行闡釋得妙到巔峰。

金色的芒光閃爍,淡紫的色澤朦朧,方圖此時閉目垂手,坐半邊身軀耀眼金黃,右半邊身軀貴氣華紫,像是被人從中間劈成了兩半,擁有不同的駭人異象。

一句句宏大的誦經聲響起,從方圖的體內傳出,在空曠的通道中響徹,回蕩不休!

突然,遠處的青銅古棺微微一震,像是被引發了共鳴,通體綻放出無量金光,照耀了整片天地,視線所及盡是金色的芒光。

這時整片虛空突然破碎,層層疊疊,宛若鏡片般龜裂,清晰的傳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響,像是遠古凶獸咀嚼骨頭的聲音,恐怖而詭異!

毀天滅地的壓力傳來,方圖在這時睜開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高空!

天空中烏雲翻滾,一座宮殿顯化,模糊不清,被霧氣遮擋,朦朧間隻能看見一個血紅的牌匾,書寫著一個淒豔的大字:罰!

唰!

一道閃電劃過,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似乎超越光速,隱約有壓蓋金光的意圖,竟然分出了兩片空間,以銀色的光芒抵住金芒的侵襲!

轟!

旋即,一道驚雷突然轟擊在了古棺上,炸得古棺抖動,瞬間震碎了更大一片的虛空,蔓延向無盡遠處,卻獨獨放過了方圖這片區域。

青銅古棺像是為天地所不容,降下責罰懲戒,接連有無數雷光劈下,一時間在古棺的周圍成了雷海,盡是銀色的電芒。

方圖的心中充滿了震驚,站在遠處觀望,思緒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似乎是知道奈何不得古棺,天空中的雷罰漸漸消散,餘下那座宮殿沉浮,隱約間那個“罰”字更腥紅了,像是用血水寫成。

砰!

突然,驚天巨響傳來,天地瞬時搖動,幾乎要倒轉過來,整條通道蔓延出了道道縫隙,承受不住這股音波的衝擊。

方圖被震得耳鼓轟鳴,腦中瞬間空白一片,七竅間流出了絲絲血水,恐怖無比。他霎時抬頭,雙眼大睜,死死的看著天空中的變化,差點驚呼出聲。

天空中的宮殿已經爆碎了,毫無預兆,化為了無數閃爍著銀色電芒的碎片,剛才那聲巨響便是爆炸時傳來的。更為詭異的還在後頭,那些化為銀色電芒的碎片突然蠕動了起來,竟然有重新組合的趨勢,正在緩慢的結合為一個長形體態。

“龍。”

方圖徹底的震驚了,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看到了一副隻在神話傳說中才出現的畫麵,和書中的記載一模一樣,幾乎沒有偏差。

頭似牛,角似鹿,眼似蝦,耳似象,項似蛇,腹似蛇,鱗似魚,爪似鳳,掌似虎。符合了神話傳說,特別是身形不知長達幾裏,隱沒在了雲霧中,方圖隻能隱約間見到它的前爪,再往後便已看之不清。

縱然是生活在另外一個擁有仙家手段的世界,但是方圖這幾年懂得了很多,仙雖有蹤卻不見其影,天地大破敗,除非是不朽的傳承,否則很難查清到底發生了何事,傳聞是否為真。

而且,這裏和地球相似,同樣發生了一段毀滅曆史的災難,葬送了許多隱秘,更是成了諱忌莫深的話題,屬於禁忌,就算是清楚其中詳情的人也不會多談。

這些都是九嶺教派史書的記載,方圖曾試圖翻閱所有典籍去查探過,卻發現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詳加了解,並且門派中的記載也是語焉不詳,寥寥幾筆帶過,成了一樁曆史謎案。

一聲龍吟動蕩天地,高空中的“龍”俯身而下,一口叼住了青銅古棺,吞了下去,而後一擺尾,竟然鑽入了那散發著空寂冰冷的黑洞中去。

這時方圖的腳下閃爍出赤色紅霞,一副八卦圖形顯現而出,刻劃了無數古怪的符文,映照在他腳下的黑石上,瞬間升騰起了陣陣白色霧氣,把他包裹籠罩,瞬間撕裂了虛空,消失不見。

方圖眼前漆黑一盤,熟悉的場景出現,一股時間錯亂,似停滯不前,又似刹那萬年的感覺在他的心底升起。

“傳送嗎?”

方圖長長的鬆了口氣,閉目調息,消化剛才的所見所聞,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實在是震撼人心,他必須得穩固一下心神,否則的話或許會存有陰影,對他以後的修行不利。

修者最忌破壞道心,若是因畏懼心態而產生敬畏的話那將永遠都無法達到頂峰,將會留下裂紋,輕則修為停滯,重則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而修煉時常見的便是有人以無上法力或者神念壓製,破壞修者的心態,使得他們道心不穩,有一定的幾率迷失自我,成為強者的奴仆,永世沉淪。

一縷殘陽劃落,遠處昏昏沉沉,太陽即將落山,最後的光線都要消失了。

虛空破碎,方圖從孤寂的黑暗中走出,出現在了一座小鎮的街角,周圍傳來陣陣嘈雜的叫買叫賣聲,不絕於耳。

“終於出來了嗎?”他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已經將近一個月不曾見到人煙了,雖然修者閉關十年百年屬於正常現象,但是方圖卻還是有些不習慣,即使他隻是在通道中修煉了一個月的時間。

當他第一眼見到遠處的人群時突然感覺到了一陣親切,耳邊的話語是如此的熟悉,已經三年了,他習慣了這個世界,逐漸的融入其中,試圖讓自己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隻是心中依然孤獨,他知道不管如何自己始終都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他來自另外一顆星球,是水藍色的,被稱之為“地球”。

格格不入的氣質,眼神中的落寞,強顏歡笑的苦澀,方圖的心情跌至最低穀,在這裏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寄托,隻能頑強的走下去,一個人,獨自的品嚐著孤狼的心態。

漫無目的的行走著,方圖的眼神中充斥著茫然,他像是行屍走肉般,不知前路,不明終點,就想這麽一直走下去,直到走回昔時生他養他的那顆星球,回到父母的身旁。

仙皇經在他的手中緊握,微微泛黃,毫不起眼,仿若年代古舊的典籍,並無任何出奇之處。自從他參悟仙皇經開始,這卷經文便已經逐漸隱去,當他徹底的領悟了起始篇章,那些被研讀理解通透的古字化為一顆顆跳躍的符文,遁入了他的軀體中,融入了血脈,烙印骨骼。

方圖起初有些心驚,但是最後發現自己身體並無異常,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聽之任之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無力去阻攔,那些化為符文的古字太快了,幾乎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刹那間便已遁入他的身軀,完成了一個內循環,流入四肢百骸,融合為一體。

突然,遠處一陣騷亂,引起了方圖的注意,把他飄飛的思緒拉回,好奇的向前看去。

馬蹄聲響起,在方圖的前麵百丈處是一條廣闊的街道,人群川流不息,為主要通道。現在那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有小孩啼哭,小攤翻倒,議論聲不絕於耳。

“燕東王朝招兵,遠征軍,需要斬屍境界的修者,軍餉為百草藥液,每月一瓶!”一聲嘹亮的號角吹響,遠處鼓聲擂動,小鎮外傳來士兵操練的聲音。

“哎,又要打仗了,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一名大漢歎息,嗬斥了自家正在啼哭的娃娃一聲,滿臉的無奈。

“聽說是發現了一條礦脈,能打造出蘊神境界所使用的兵器,不能不打,利益太大了。”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接下了大漢的話頭,解釋道。

方圖詫異的看了青年一眼,他發現對方的體內有股力量蟄伏,雖然不是很強,他足以輕鬆應付,但是卻不同尋常,擁有斬屍三重天的威能,不得不讓他疑惑。

青年的境界明明是斬屍二重天,那股力量卻多了一個層次,而且氣息不同,和青年完全相反,就好像是兩個極端,擁有不一樣的波動。

這倒是讓方圖來了興趣,仔細感應之下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在門派的記載中曾看到過,稍微像樣一點的教派都會賜下寶物給弟子防身,興許青年便是出自那種教派,外出曆練,獲得長輩們的賞賜。

這種寶物被稱之為道兵,或者是禁器,道兵是高手打造獨屬於自己的武器,內部空間含有自己的道與法,能發揮出不同尋常的威力。

而禁器則隻能使用幾次,有限製,威力雖然強大,卻也隻是在關鍵的時刻保命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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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兩點睡覺,外麵一直在放煙花,吵死人了。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困得直接睡過去,然後早上六點就起來了,才睡了四個小時,哪知道起床的時候煙花還在放,沒素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奈隻能洗個澡,續著昨晚的兩千多字寫了,現在終於趕出來了一更,直接發了。

好痛苦,好糾結,我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