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許默的身份
方圖疑惑,見高善說得那麽鄭重,不禁也感覺到了一股壓抑。
他的視線在四周掃過,見場中大能隻剩下了那名叫做毒姨的中年婦人,其他修者早已離去多時,而以高善對毒姨和張疼疼不防範的樣子來看,兩人應該也不是外人了,所以便直接問道:“有什麽不太平的事情發生?”
高善沉吟,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緊緊皺起了眉頭,似乎在遲疑,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該說。
“別吊人胃口。”方笑催促。
高善搖搖頭,一臉的鄭重,沉聲道:“我不是吊你們胃口,隻是不怎麽敢肯定。”
方圖心中一沉,能讓高善露出這種遲疑的神情,定然是很重要甚至關乎到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否則以他的性子,哪怕在前天說到古之禁忌傳聞的時候,也沒有這麽鄭重與猶豫。
“我隻能肯定上古、遠古、太古封印三年內會陸續解開,一些消失了無數萬載的人傑將要再次現世,完成背負在他們身上的使命與重任。”高善在說這些話時,表現得很輕鬆,並不在意。
隻是接下來的幾句話,宛如驚雷炸響,轟擊在了方圖心海,將他震得久久無語,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包括一旁的中年婦人,她也是在同時睜開了眼睛,眸中閃過一絲冰冷殺機。
“當初我們離開太古遺跡後,所遭到的追殺隻是第一波,那些太古傳承亦或是頂級勢力們並沒有真正出手,反倒是一群跳梁小醜在蹦躂,根本上不得台麵。我懷疑,第二波獵殺乃是在成仙血脈邁入望仙層次,到了那一刻,天地將要大亂了。”
“畢竟,隻有成為望仙強者,才能‘遙望’九天之上的真仙。而到了那個時刻。一些體內擁有濃鬱血脈的修者將會陸續覺醒。發揮出體內蘊含的仙血之力。”
“不過這些和我們無關,對於古之禁忌一脈來說,或許是喘息的最佳機會。但是從我無意中觀察到的一些情況來看,那些太古勢力的掌教至尊,頂級勢力的家主等等,他們或許會拚盡所有,施展一式失傳在了荒古時代的天術。”
“我懷疑。那一術沒有真正失傳,而是化成了許多殘缺篇章,被各大世家與傳承所掌握。但願他們沒有拚湊完全,不然我們必定會遭到劫難,就算古之禁器也難以出手幹預,坐視不理的可能性很大。”說罷。高善看向中年婦人,眼中閃過一絲詢問之色。
方圖回過神來,他突然發現原來高善也不傻,在說這些話時刻意不去回避,有很多是說給中年婦人聽的,或許他是想要得到某種答案,來確認自己是否猜測有誤。
中年婦人與高善對視,半響後突然閉起了眼睛。頭頂衝起一道赤色霞光。貫穿了霄漢,向著四麵八方延伸而去。
良久後。她睜開了眼睛,身上彌漫著殺機,對著高善點點頭,輕聲自語道:“一些本就該死的人,哪怕逆天一搏,奮起抗爭,最終結果依然不會改變,他們永遠是卑微而低賤的,哪怕是跳脫出了整顆古星的束縛。”
這時,趴在桌上爛醉如泥的張疼疼瞬間清醒了過來,眼睛放光,嚇了方通一跳,差點驚呼出聲。
他在四周看了看,露出驚懼之色,壓低了聲音說道:“毒姨,是不是遇到危險了,我們快點回去吧,要不然你打不過人家,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要是連我都死了,張家家主這一脈可就徹底完了啊。”
方圖無語,這次真的是遇到極品了,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怕死之人,想來就算是遍尋天下,也難見到了吧?不少字
危險還沒出現呢,就擔心成這樣,要是真的臨近了絕地,指不定還會不會直接哭出聲來。
而且,他的那句“你自己死了也就算了。”怎麽聽著感覺很別扭呢?
“放心。”中年婦人瞪了張疼疼一眼,旋即不再多說,繼續閉眼調息。
隻不過方圖能感應到,中年婦人臉色很凝重,眉宇間有一絲難掩的忌憚,似乎在擔憂著什麽。
“對了,三天後會有一場東浮人傑聚會,到時各大世家傳承的子弟都會到來,你要不要跟我去湊湊熱鬧?”高善突然想起這一件事,直接就把剛才的壓抑氣氛一掃而空,躍躍欲試的說道:“到時應該可以狠狠地坑他們一筆,這可是賺便宜的最佳時機,錯過了可就再也難以遇到了。”
方圖也被提起了興趣,好奇的問道:“有誰會過來?”
高善挑了挑眉頭,甕聲甕氣的說道:“太古世家的傳承者一定會來的。頂級勢力的接班人也有可能出現,隻不過就算是佛魔和大商太子現身了,也沒有太大的意思,他們一直壓製著實力,不敢隨意提升修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方圖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據說在年輕一代中,包括尋仙觀傳人,他們的修為都已經達到了九幽五重天地,但是卻沒有再提升,似乎刻意壓製徘徊於那個境界,心中有很多顧慮。
隻是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
“十年後會有一場盛宴,就在中隱最中部地域,到時將有許多九幽九重天地的修者出現,共同闖仙洞。”高善道出了這則消息,讓得一旁的方圖愣神,露出不解之色。
他從未聽過這種消息,或許是以前修為太低了,見識也不夠,所以沒有資格了解這些訊息。不過現在已經完全大不同了,隻要方圖發狠,哪怕是大商太子來了,他也敢出手搏殺,憑借肉身的強大去抗衡對方。
故而在年輕一輩中,方圖根本無懼,可以橫行於整顆古星。而且,他有把握就算對上高善,自己也可以安穩離去,不會被留下來。
當然,前提是那張羊皮古卷不會發動攻擊。
“仙洞是什麽?”方笑問道。
“真沒見識。”高善在解釋前不忘打擊一下,而後才得意的說道:“那是一片成仙者留下的洞府,裏麵秘寶無數,玄功千萬,甚至有仙經出世也不一定。不過這些對我們沒有吸引力,畢竟一門玄功便難以修至大成,要那麽多做什麽。”
聽到這裏,方圖眼睛一亮,心髒怦怦跳動。或許玄功對高善無用,但是自己卻可以參悟借鑒一二,以天眼神通容納本源,將最精華的部分提取出來,就像當初斬殺信炎所獲得的掌中青蓮一界開般,化成自己的攻伐手段。
這是三清道統所擁有的莫測手段,哪怕古之禁忌的傳人都不曾擁有。
“當然,我其實很喜歡裏麵的一種神料,據說乃是可以淬煉出仙器,為世間最強礦脈所誕,幾十萬年都不一定會出現。”高善說到這裏早已流下了口水,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刺得方圖的臉頰都有些生疼了。
他哭笑不得,高善就是這種性格,自始至終都不曾改變。
“哦對了。”突然,高善像是想起了什麽,臉色非常鄭重,一改先前貪婪模樣,反倒是認真的說道:“你要小心那個叫做許默的少年。”
方圖一怔,見高善說得認真,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隱約有種煩躁之意。
“我懷疑,他不是許家的後人。”高善知道方圖與許默關係不同尋常,幹脆直接說出自己的判斷,還有那曾經發生過的一幕。
“在你消失的時候,我曾進過虛空找你,隻是沒有找到。”他的話讓方圖心中一暖,嘴角掛起了笑容,很是感動。
“當然,我隻是怕你死了,以後需要用到仙皇戰車時它不承認昔時你許下的承諾。”高善死鴨子嘴硬,說出來的話讓人無奈,卻又不好反駁。
他收起了嬉笑之色,沉吟半響後才繼續說道:“我從虛空走出時,聽聞大商太子曾去追殺你的徒弟小問道,所以也就順道趕去看看了。”
聽到這裏,方圖臉色一沉,體內殺機難以抑製的徹底爆發了,將身前桌子都給震成齏粉,哪怕是用荒獸筋骨鑄造,也難以抵擋他的滔天怒火。
這個頂級勢力太不要臉了,竟然會出現一代成仙血脈追殺幼童之事,完全是破壞了現在星中的潛在規則。萬古以來很少出現這種情況,哪怕是有很深的仇恨,一般古禁傳人疑惑是成仙血脈都會在同階中大戰,決出一個勝負,很少有人直接對還未成長起來的小修士出手。
當然,這並不是不允許的,隻不過每個成仙血脈亦或是古禁傳人都有各自的傲氣,根本不屑於出手對付沒有什麽打仇怨的小修士。
奈何世事難料,就算是成仙血脈,也是會出現一兩個敗類的。
“他這是在找死啊。”方演冷笑,眼中紫金神光洞穿而出,寶塔外一名身穿錦袍,胸前繡著“大商”兩字的修者頓時爆開,化作了血霧地之間。
這一幕引得很多修者側目,下一刻便傳來了幾道難以置信的驚呼聲。畢竟大商皇朝乃是東浮頂級勢力,哪怕他們的子弟修為並不高深,也可以橫行無忌,對比自己修為更為高深一些的修士露出傲然神色,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且,就算是因此他們得罪了許多人,也不會有修者敢在明地裏出手,不管如何,眾人還是會給大商皇朝一些麵子的。
所以此時突然死去了一個大商皇朝的子弟,便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中投下一顆石子,定然會有漣漪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