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和局長唐山談完,起身回去安排刑偵支隊把案件移交給城西分局,唐山坐到辦公桌後一邊喝著茶一邊考慮著是不是給市長宋遠山打個電話,考慮到最後他決定這個電話不能給他打,還是直接打給副市長安培比較好,宋遠山是他們派係的核心,這樣的事情必須得讓他避開,以免沾上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裏,唐山拿起了電話打給安培,由於兒子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安培坐在辦公室裏無心辦公,心情十分的煩燥,聽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十分不奈煩的說:“誰呀,什麽事?”

唐山嗬嗬一笑說:“安市長,我是唐山,這又是誰惹著您了啊!”

安培一聽是公安局長唐山給自己打電話,清楚一定是兒子的事情,心裏一陣的激動,壓抑的心情頓時減輕了不少,苦笑了一下說:“還能有誰啊,還不是為了我那個不省心的獅子!”

唐山也沒有和安培繞彎子,直接說:“安市長,昨晚宋市長找過我,我給你打電話就是為這事,這個案子有點難辦啊!”他當然得把市長放在前麵,讓安培承宋市長的情,然後再把這事說得嚴重點。

安培聞言心裏就是一沉,既然是宋市長親自交待的,唐山還說難辦,這就說明這件事情真不好辦。他不得不問:“唐局長,很嚴重麽?”

唐山說:“如果這個事情放在平時,根本就不算個事兒,但是省委何書記的秘書親自出麵了,而且涉及到的還是何書記的親戚,這事你說讓我怎麽辦?”

安培當然知道事涉何書記的親戚不好辦,連公安局長都沒辦法,他更沒辦法,隻好放低姿態說:“唐局長,你就幫幫忙,想想辦法吧。”

唐山拿足了姿態後才說:“安市長,我看這麽辦吧,剛才我已經說服了王局長,讓他把案子移交給城西分局,這樣呢能為你爭取一些時間,受害人那邊的工作就得你去做了,隻要他們那邊不再追究,我這邊也就好辦了!”

安培一聽心領神會,立即點頭說:“好的,我明白,唐局長費心了!”

事關兒子的前途和命運,安培立把手下得力的人員派出去對樸雪等人展開的強大的攻勢,他掌握各種資源,而且最不缺的就是錢,為了迅速拿下樸雪,甚至把老婆派過去演了一出愛子心切劇,呂樹軍不僅得到了一萬元的醫藥費,而且還額外補償了5萬元錢,這個時候的6萬元錢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是一個縣長的十年工資,呂樹軍覺得這頓打挨得值,不但獲得了樸雪的芳心,而且還得到了一大批筆!

見呂樹軍接受了安家的調解,樸雪也接受安市長夫人補償給她的5萬元錢,同時,三個博二的男生也分別得到了3千元的驚嚇費,其它的女生則一人拿到了一千塊錢,這事隻有秦子禾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安培手下的人不是不想去賄賂秦子禾,可是安培覺得,他是省委何書記的親戚,賄賂他反而可能把事情辦砸,另外,他也打聽清楚了,秦子禾隻是一個走讀生,一學期隻在學校麵授一個月,最主要的是,他不是受害人,隻因和同學在一起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出於義憤才出手相幫的,隻要受害人不追究了,他也不會主動相幫的,一個月後他一走,興許就把這件事情忘了!

在這一個月的學習中,秦子禾也和樸雪她們接觸了幾次,也知道安家那邊賠了醫藥費的事情,以為是張明達那邊起了作用,也就沒有再詳細問,省委書記大秘出麵,就算對方是副市長也不敢從中做手腳,再說,這也隻不過是生活中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根本沒心情再去關注。

這期間,常務副局長王朝明請張明達喝了兩次,酒桌上和牌桌上,他都刻意沒提安向文的事情,見張明達也根本沒提這個茬,他的心裏就有底了,看樣子,就算對方是何書記的親戚,也是很遠的一個親戚,找到張明達他不得不出麵就是了,反之,張明達一定會盯緊這個案子的!

其實,張明達在和王朝明喝酒打牌的時候也想到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做為省委書記的秘書,必須處處維護他的聲譽,這是當秘書必須做到的。秦子禾已經明確表示這件不讓何書記知道了,而且,秦子禾也不是受害人,不但一點虧也吃,反而占了很大的便宜,該做的他已經做了,所以就再沒提這件事情,怕給人造成何書記插手地方事務的印象。

王朝明把這件事情和局長唐山進行了一番溝通,本著明哲保身的想法再不去管這件事情,反正案子已經移交給了城西分局,早就不關他的事情了,而且,張明達的人情也送了,他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

唐山把這件事情和安培在電話中通了氣,得知秦子禾是在職的博士生,每學期隻來江南一個月,算算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要回去了,總算放下心來。但他並沒有直接插手城西分局的事情,而是笑著和安培說:“安市長,事情就是這樣,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唐山也是一隻老狐狸,什麽事情當然不想沾身,他知道安培與城西分局的關係,以前幾次的事情就都城西分局給解決的,看在安培和自己是一派的份上,他睜一眼閉一眼假裝不知道,最後把事情推給安培,怎麽解決就是你安培和城西分局的事情,到時出了事兒是你安培和城西分局的事情,和我唐山沒什麽關係!

安培當然清楚唐山的想法,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但自己兒子的事情隻能由他出頭來辦,人家憑什麽為你扛著,關係還沒達到那個份上,再說,唐山馬上就要提升政法委書記了,那可是堂堂的市委常委,比他這個不是常委的副市長話語權要重得多,今後仰仗人家的地方多著呢。

嘴上表示了一番感謝後,掛斷了電話立即就給城西公安分局長林揚打電話,運作安向文的事情,兒子被關在看守所快一個月了,老婆幾乎每天都去看守所看兒子,一回來就和哭天抹淚的,非讓他把兒子弄出來不可,都快要把他給弄瘋了!

還有一天秦子禾一個月的麵授就結束了,中午下課往校外走的時候,他接到了王雪的電話,一聽是她的電話,秦子禾笑著說:“王雪啊,有什麽事情麽?”

王雪說:“知道你要回輝河了,我就來江陵看看你,正在你的房間呢,午飯已經做好了,怕你在學校吃,打電話找你回來。”

做了快一個月的苦行僧,秦子禾一聽王雪來了十分的興奮,笑著說:“我正往回走呢,五分鍾就到家,你開一瓶紅酒,我們好好喝點!”

紅酒助興,特意是處在濃情蜜意的男女之間,更能增添無限的情趣,秦子禾酒量很好,王雪經過這幾年的鍛練,酒量也是見長,兩人一瓶紅酒下去,感覺正好,激情便幹柴烈火般的燃燒了起來,幾番雲雨之後這激情才算平息下來。

秦子禾和王雪休息了一段時間,又洗了一個鴛鴦浴,出來一看還不到下午3點,王雪說前幾次來江陵都是來去匆匆,還沒好好逛過江陵呢,讓秦子禾陪她上逛街。秦子禾笑著答應了。

兩上街一直逛到將近5點,秦子禾感覺有點累了,便和王雪坐在一家大商場的椅子上休息。商場裏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這時從五六個衣著光鮮的人從他們身前經過,秦子禾並沒有在意,可他們其中一個人看到美麗非凡的王雪不由得回了一下頭,看清楚王雪的同時,也看清了她身邊的秦子禾。

這個人就是今天上午剛從看守所放出來的安向文,雖然父親安培警告他老實的在家呆著,可他的那幫狐朋狗友為他接風洗塵,中午在一家飯店一頓狂喝,下午在洗浴中心洗了澡休息一下,這是到商場給他換了一套新西服,中午的酒還沒醒呢還要找地方再喝,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這裏見秦子禾!

安向文轉身來到了秦子禾的麵前,指著他的鼻子說:“小子,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你把老子害得這麽慘,你說怎麽辦吧?”

秦子禾抬頭一看是安向文就是一怔,這小子不是被抓起來了麽,以他的罪行最少得判個幾年,他怎麽出來了呢?想到安向文的父親是江陵的副市長,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麽回事,秦子禾頓時怒了,這江南是怎麽回事,還有王法嗎?不把我放在眼可以,但不把父親何勝利放在眼裏絕對不行!

“你怎麽出來的?”想到這裏秦子禾忍著怒氣問道。

安向文得意的一笑:“你不是能搬動王朝明麽,那又何,老子如今不是還好好的!”那意思十分明顯,你能奈我如何?

秦子禾已經有點忍無可忍了,壓住心裏的怒氣說:“信不信我一個電話把再送進去?”

“你小不吹能死啊,我還真就不信了,你快打電話吧,看誰敢來抓我!”說著,安向文大咧咧的坐了椅子上,意思是我就在這裏等你。

秦子禾根本沒有理睬安向文,拿出手機在一旁就給何勝利打了一個電話,把這件事情一說,何勝利聽到頓時雷霆震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