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禾望著馮海民說:“是我報的警,剛才我們正在這個包房裏唱歌,這個安向文帶著三個手下就衝了進來,想要調戲我們其中的一個女人,我們上前阻止,他的三個手下就拿出了刀……”

安向文是什麽人馮海民當然清楚,今天雖然他們吃了虧,在首先鬧事的一定是他們,他已經決定站在安向文一邊了,見秦子禾要說出案件,一揮手就阻止的秦子禾:“我現在沒問題你案情,我問你們是什麽人,案情我們會查清楚的!”

秦子禾一見馮海民連話都不讓他說,心裏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來,迷起眼睛望著他說:“我們是江南大學的博士生,我報了警,你們警察來了就要首先了解一下基本案情,救治受傷人員,然後該調查的調查,應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這是最基本的吧?”

秦子禾一說他們是江南大學的博士生,馮海民的心裏一緊,博士那是什麽概念?和科學會差不多,心知今天這件事情不好處理。但被秦子禾搶白了一通,一股無名火騰的竄了起來,一指秦子禾說:“我是派出所長,這裏的治安歸我負責,案件該怎麽調查還用不著你來教的,現在你是被調查的對象,我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而且,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將來審理案子的證據!”

馮海民雖然正在火氣之中,但他畢竟是從事公安工作多年的老手,怒斥秦子禾時還不忘把這個案子定姓為治安案件,這樣他可以兩頭不得罪,而且要比刑事案件好處理得多。

秦子禾一聽馮海民要把這個案子往治安案件上靠,立即說:“雖然你是派出所長,但案子是治安案件還是刑事案件你說的還不算,要用法律來確定,這三個所帶的凶器已經被我們繳獲,這個安向文還當眾強殲婦女,是我們奮起反擊才沒有得逞……”

馮海民惱羞成怒的指著秦子禾說:“少廢話,你不是想說麽,一會兒到了派出所讓你隨便說!”然後衝手下一揮手說:“把他們全都給我帶派出所去!”

手下的警察一聽所長發了話,立即衝上前去拿人,一名警察衝到秦子禾的麵前,拿出手銬就要給他戴上。秦子禾望著馮海民說:“我們是受害人,為什麽不給那些罪犯戴手銬反而給我們戴?”

馮海民陰陰的一笑說:“到底誰是罪犯誰是受害人等我們調查之後才會清楚,報案的不一定都是受害人,如果調查清楚後你是無辜的,到時我會還你一個清白。”

秦子禾見馮海民鐵了心的要銬他們,把手往前一伸,眼睛裏一道寒光射向他說:“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就如此囂張,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麽把我銬回去的,這個手銬今天戴上容易,想要往下摘就難了!”

馮海民見過囂張的,卻沒見過秦子禾如此囂張的,當著他的麵就敢說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如此囂張,看他淡定的樣子不像是在那說句狠話,一時間不由得猶豫了,手下的警察都在看著他,銬還是不銬,騎虎難下。

“馮海民,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隨著一聲威嚴的喝問,江陵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王朝明帶著幾名幹警走了進來,張明達也跟在他的身邊。馮海民一見是江陵公安局重量級的第二把手來了,心裏就是一顫,他清楚這絕對不是巧合,王朝明是什麽人物?是他這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平時難得一見的人物,想跟人家說句話都是奢望,他上麵還隔著區公安分局副局長、局長好幾級呢!

王朝明剛才就和張明達在一個酒桌上喝酒,張明達接了秦子禾的電話後,也沒用再找人,直接拉著王朝明就走,到了車上才把這事跟他簡單了說了一下,他當常務副局長已經4年多了,最近局長李強要再進一步就任政法委書記,雖然他是常務副局長,要想順利接班也有很大的難度,他已經得到小道消息,說一省廳的一個處長可能被空降過來當局長,他正在走張明達的路子,希望省委何書記到時能夠給他說句話。

張明達和他說的是何書記的一個親戚在麥克歌廳出事了,這正是王朝明表現的好機會,二話沒說,立即打電話到刑偵支隊,讓他們立即派幾個人到麥克歌廳。他們喝酒的地方距離麥克歌廳有點遠,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刑偵支隊長洪磊帶著三個手下已經在歌廳的門口等著他們了。

馮海民不知道王朝明的來意,立即上前說:“王局長,是這麽回事,我們接到110指揮中心的電話,說這家歌廳有人報警,讓我們立即出警,我就帶著人趕了過來,現在正了解事情經過呢?”

“嗯,了解得怎麽樣了?”王朝明麵無表情的問道。

馮海民看不出王朝明的意向,雖然衝著安向文來的麵大,畢竟安向文的老爹是副市長,可他一直以來小心謹慎慣了,外一他是衝著那些學生來的呢,自己這所長的位置就難保了,也多虧了剛才秦子禾說的那些話,讓他選擇了保持中立,於是說:“在這包房中玩的人都是江南大學的博士生,是他們報的案,我們趕到後,他們說歹徒已經被他們製服。”說著一指地上躺著的馬三等三個人。

然後,馮海民看了王朝明一眼小心的說:“情況剛了解到這裏,您就來了……”說罷望著王朝明再不出聲。

包房裏一片狼籍,安向文滿臉豬頭模樣,地上躺著的三個人滿臉血汙,那邊的呂樹軍也是鼻青臉腫滿臉血跡。張明達一進來就嚇了一跳,看到秦子禾站在哪裏沒什麽事情,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了。趕緊快走幾步來到秦子禾的身邊,那名要銬秦子禾的警察一見本能的阻擋了他一下,被他一伸手就推到了一邊,這名警察一見他是和王局長一起來的,喉嚨動了動終於沒說什麽。

張明達一把抓住秦子禾的手,一臉關切的說:“秦書、哦,秦先生,你沒事吧?”他差點脫口說出來秦書記,但立即反應了過來,改口說秦先生。

秦子禾一見張明達如此關心他,心裏有些許感動,點點頭說:“張哥,我沒事!”然後歎息了一聲說:“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光天化曰之下就敢當著眾人的麵強殲婦女!”

“啊!”張明達一聽嚇了一跳,這種事情太聳人聽聞了,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江陵的地麵上,這讓他這個省委書記的大秘都覺得丟人!

馮海民見和王朝明同來的張明達過去和秦子禾說話,雖然不認識他是何許人也,張明達本身也沒穿公安服裝,但一定是代表著王朝明的意誌,後背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心裏暗道一聲萬幸,多虧了剛才沒給秦子禾戴上手銬,不然自己的一切就全完了,這時,他反倒感謝起王朝明來得及時了,他再晚來一會兒自己就難以收場了。

王朝明一見張大秘上前如此關心和秦子禾說話,知道秦子禾便是今天的正主了。安向文他是認識的,做為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他主管刑偵支隊和羅洪分局,以前有一樁案子安向文犯到他的手裏,當時安副市長親自過來向他求情,安向文當時犯的流氓傷害罪,安家又賠了許多錢,被害人表示不告了,他便賣了一個人情給安副市長,讓刑偵支隊把案子移交到城西分局辦理,至於城西分局怎麽處理,他就不管了,反正不是他最後處理的。

他剛進來時,沒有認出被揍得一臉豬頭樣安向文,安向文想和他說話,但見到人家都根本沒理他,隻好閉上了嘴。一看到張明達上前和秦子禾說話,安向文的心裏就是一顫,剛才秦子禾給人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了,原來王局長是他搬來的救兵啊!他知道王局長是不好說話的人,上次的事情還讓他記憶猶新,心說這下可完了,他有一種撒腿要跑的衝動。

這時,王朝明也認出了安向文,知道他是安副市長的兒子,但一邊是省委書記,一邊是副市長,熟輕熟重不用想都能分得清,他直接無視了安向文,幾步就走到了秦子禾和張明達的近前,張明達見他過來了,就為秦子禾介紹說:“這位是江陵公安局的王局長!”

秦子禾與王朝明握了一下手說:“你好,王局長!”

王朝明說:“你好,我們來晚了,讓您受驚了!”

秦子禾說:“受驚到是沒什麽,隻是這江陵的治安狀況太令人擔憂了!”

秦子禾這話把王朝明嚇了一跳,他麵對的可是省委何書記的親戚,這話現在是對他說,這是對保書記說的話,那他這個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就是有責任的,到那還提什麽局長啊,能保住現在的位置就不錯了!

想到這裏,王朝明果斷的一揮手說:“馮海民,這案子由刑偵支隊接手了,你們負責協助調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