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娟一走進包房就聞到了一股酒味兒,心裏就有些煩,喝了酒的客人是最不好服務的,人品好一點的,和你說著酒話東拉西扯的,人品不好的則是動手動腳,更有甚都直接要拉你出去開房,讓她十分的鬱悶,現在這男人怎麽了,都這個德行呢,想不在幹吧,又沒有什麽的好的去處,隻能強忍著留了下來。

由於胡麗娟的堅持“原則”,她已經得罪了不少顧客,這些天她接到的活越來越少,吃飯都快成問題了,明天就一個活也沒接到,今天老板娘一說有個專門找中醫保健按摩的讓她過去,她簡單的收拾一下就過來了。按摩床上躺著個男人,也看不清多大年齡,於是她出口問了一句。

秦子禾一問她,胡麗娟這才看清麵前的這個人是秦子禾,看到秦子禾她十分的不好意思,轉頭就想往外走。秦子禾一手拉住了胡麗娟,說:“胡大夫,別走啊,你醫院好好的工作不幹怎麽來這裏了呢?”

胡麗娟不出聲還想掙脫秦子禾,秦子禾的拗姓也上來了,拉著她不讓走。胡麗娟又掙了兩下沒掙動,不爭氣的眼淚就流了出來。秦子禾見胡麗娟不動了,肩膀一聳一聳的抽泣了起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把她拉來問道:“胡大夫,你到底是怎麽了,能說給我聽聽麽。”

一聽秦子禾這麽問,胡麗娟哭得更傷心了,猛的想掙脫秦子禾,秦子禾情急之下一下子把她拉過來抱在了懷中,他知道胡麗娟一定是遇到什麽大的變故了,不然不能這樣,便安慰她說:“胡大夫,有什麽傷心的事你不妨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

秦子禾的安慰讓胡麗娟的心理產生了一絲的溫暖,這長時間她的傷心之事遠處訴說,折磨得她十分憔悴,現在遇到了秦子禾就像遇到了親人一樣,一下子爆發了,一下子摟住秦子禾放聲的痛哭了起來。

秦子禾見狀隻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胡麗娟。等胡麗娟哭了一會兒聲音小了下來,秦子禾才輕輕的扶起她說:“胡大夫,你到是說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胡麗娟心中的悲痛也哭得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淚斷斷續續的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原來,那次給老幹部做理療時不小心弄傷了那名老幹部後,醫院讓她停職檢查,雖然老幹部的家屬不依不饒的,後來在她多次上門賠理道歉又賠了一筆醫藥費後,老幹部見她也不容易,就表示不再追究了。本來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沒想到過了不長時間醫院卻以她出了醫療事故,給醫院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為由把她給開除了。

這個打擊一下子就把胡麗娟給打懵了,她在輝河無親無故的,也沒人幫她,多次找院長討個說法,院長除第一次接待了她,告訴這是院黨委通過研究做出的決定外,就再也不見不到人影了。她後來又到了衛生局和市政斧,但都是無果而終,沒有了賴以生存的工作,一時間他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然而,胡麗娟的悲劇並沒有因為被開除而終止,是接踵而來,時間不長她又接了法院傳票,她的前夫以她所居住的樓房是他婚前自有財產為由,把她告到了法院,請求法院收回自己的財產。

胡麗娟拿到法院的傳票後差點沒氣炸肺,離婚的時候前夫親口對她的說把房子給他居住,現在卻出爾反爾想把房子要回去,工作沒了,房子再沒了,她可是真無家可歸了。然而,她到法院應訴的時候,法官根本就不聽她的,強調讓她拿出證據來,當時前夫隻是口頭上說把房子給她,自己搬了出去,現在讓她去哪找證據,最後法院一紙判決把房子判給了她的前夫,她隻好收拾東西搬了出來,租了一個小平房暫時棲身。

工作沒了她沒了生活來源,一段時間後自己手上的那點積蓄就花得差不多了,這時前夫又找上了她,希望能和她複婚,並向她保證,隻要她和他複婚,房子立即改成她的名字,立即讓她恢複工作。

直到這時她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她這一切都是前夫一手造成的,他現在可是市政斧辦公室的副主任,市長彭海青的專職秘書,如果不是他從中做手腳,那麽一點小事醫院怎麽可能把自己開除,緊接著他又是到法院起訴要房子,這是想逼自己就範啊!

胡麗娟是成熟的女姓,有自己的處事方法和原則,早已經看透了前夫就是陰險卑鄙的小人,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並把他趕了出去,告訴他自己就是要飯吃也絕不回去,讓他死了這條心!

事實也像胡麗娟想像的一樣,離婚後前夫多次找她希望能夠複婚,但是都被胡麗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前夫把價值3萬元的房子慷慨的留給她,就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夠回心轉意。複婚無望,前夫就惱羞成怒,想立即就把房子收回,但這個時候一個機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胡麗娟在理療中不小心弄傷了老幹部,老幹部的子女不幹了,不但告到了院長和衛生局那裏,也告到了市長彭海青這裏。這名老幹部是彭海青以前的一個老上級,關係還算可以,雖然已經退下去多年,彭海青礙於麵子不得不過問一下,然後就把這個事情交給了秘書,也就是胡麗娟的前夫,讓他跟蹤督促一下此事,給老幹部一個滿意的交待。

前夫借機打著市長的旗號給衛生局和醫院施加壓力,市長大秘說的話就和市長說的話一樣,衛生局和醫院怎敢不聽,最後將胡麗娟開除了事。胡麗娟這事可大可小,醫院開除她雖然做得有點過分,但外人卻沒法指責,因此,胡麗娟到衛生和市政斧上訪都無濟於事。

胡麗娟被醫院開除之後,前夫又趁機到法院起訴拿回了自己的房子,有市長大秘的身份在那,法院怎麽可能替胡麗娟說話,房子判給前夫也是很自然的事情。隨後,前夫見差不多了,又找到胡麗娟想要複婚,因為複婚心切,便做了一堆的承諾,正是他的承諾讓他露了馬腳,胡麗娟二話沒說,一頓笤帚疙瘩把他趕了出去。

胡麗娟雖然捍衛了自己的尊嚴,但麵臨的生活問題卻不得不考慮,輝河市這個時候還不準個人開辦診所,她除了會中醫理療也不會別的,想要找一個工作是難上加難,就連到飯店端盤子人家都嫌她年紀大,最後看到這家新開的藍夢洗頭屋要招按摩師,而且工資很高,就過來應聘。

開始的時候老板娘一看她的年齡就想拒絕,做按摩客人們誰不想找個年輕漂亮的,現在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有的是,一招一把一把的,不會按摩沒關係,帶兩天就差不多了,客人來這裏的心思誰不明白,根本不在乎你的按摩技術好壞,隻要年輕漂亮就行。胡麗娟雖然十分的漂亮,但年齡畢竟有點大。後來胡麗娟說自己是中醫學院畢業的,當過理療科的大夫,擅長中醫保健按摩,並且是有醫師證的。老板娘這才改變了主意,一個按摩店總得有一個過硬的招牌吧,這才把胡麗娟留下。

剛開始的時候還挺好,來這家洗頭屋按摩的人也不都是尋芳問柳的,也有專門想做按摩,胡麗娟一上手反應都很好,回頭客逐漸的就多了起來,這讓胡麗娟的收入直線上升,老板娘也是十分的高興,暗喜自己當初把她留十分正確。可是好景不長,這條街上有個叫奎哥的人,經常帶著一幫人到這裏找那幫按摩的小姐,他在社會上是十分有號的一個人物,就連老板娘都有點怕他。

胡麗娟按摩是有單獨的包房,不與那些按摩在一起,開始的奎哥根本沒有見到過胡麗娟,有一天偶然見到胡麗娟後立即驚為天人,從些就盯上了她,按摩的時候動手動腳不說,還纏著要請她出去喝酒什麽的,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糾纏了幾次之後,胡麗娟幹脆就不搭理他了,他來想按摩都不給他做,惱羞成怒之下,奎哥讓自己手下的兩個小弟整天在胡麗娟的包房外守著,一來找她按摩的客人就被趕人,客人惹不起奎哥他們,越來就越少,而奎哥更是享受完那些按摩小姐的服務之後,就找上胡麗娟,直截了當的問她多少錢可以帶她出去開房,讓她開個價。

胡麗娟當然是嚴辭訓斥了奎哥一番,她從老板娘那裏知道了奎哥是社會上的人,很厲害,也知道他用連威脅帶恐嚇的手段禍害了這裏不少的按摩小姐,雖然心裏也怕,但是一見奎哥這麽無恥就什麽也不顧了,大不了不在這裏幹了就是!奎哥可能就是喜歡胡麗娟這樣潑辣的女人,他並沒有像對付那些按摩小姐那樣,不然早就上去一頓大臉巴子了,而是很有耐心的等待她就範,每次臨走的的時候都對她說一句,我明天還來!

昨天晚上奎哥就在這裏鬧騰了半夜,胡麗娟因此一個客人也沒有,胡麗娟想來想去就不想在這裏幹了,老板娘當然舍不得這棵搖錢樹走了,安慰她說,她已經找人跟奎哥說合了,這幾天就會有效果,並保證以後不會讓奎哥來鬧她,胡麗娟這才留了下來,不然,秦子禾今天還見不到她呢。

秦子禾聽了胡麗娟的遭遇之後也是唏籲不已,十分同情她的遭遇,想了想問說道:“原來你的前夫是劉國餘啊!”

胡麗娟又擦了一下眼淚說:“是的,就是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怎麽,你認識他?”

秦子禾說:“我不認識,雖然沒有有見過麵,但他是彭市長的秘書,我也是體製中的人,怎麽能沒聽說過呢!”

秦子禾和胡麗娟一直就這樣相擁著說話,誰也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妥。這時,“咣當”一聲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了,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立即轉頭望去,此時,秦子禾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門一被踢開,奎哥帶著兩個小弟就衝了進來,一見秦子禾的胡麗娟正相擁在一起,頓時就開口大罵了起來:“媽B的臭婊子,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啊,一見我就推三阻四的,一看到小白臉就又摟又抱的,我看奎哥我不發威,你是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啊!”

奎哥今天帶著一幫小弟給一個花了大錢的人出頭,完事之後到飯店慶功喝了許多酒,喝完酒興致所至,就帶著兩個小弟來到了藍夢洗頭屋,心想無論怎麽樣,就是用強今天也要把胡麗娟拿下。到了洗頭屋一問老板娘,老板娘有位客人點了胡麗娟,她正在給客人按摩呢。奎哥一聽就急了,劈頭蓋臉給老板娘一頓臭罵,然後就帶著兩個小弟怒氣衝衝的直奔包房而來,踢開門一下子看到胡麗娟和秦子禾摟換在一起,更是怒火衝天。

“奎哥……”胡麗娟一見奎哥如此,嚇得叫了一聲就躲到了秦子禾的身後。

秦子禾一聽就明白此人就胡麗娟口中所說的那個奎哥,見他如此囂張,頓時火氣也上來了,指著奎哥大聲說:“我不管你是奎哥還是虧哥,現在立即從這裏給我滾出去,不然的話一切後果由你們承擔!”

秦子禾的一番話一下子把奎哥弄楞了,在一片從來還沒有人敢這麽對自己說話呢。還沒等奎哥有所反應,他身邊的一個小弟已經大罵著衝向了秦子禾:“哪來的山炮,竟敢罵我們奎哥,看我不弄死你的!”衝到秦子禾的麵前揮拳就打。

秦子禾根本就沒把這幾個小流氓放在眼裏,見這小子衝了上來找準機會迅速的踢出了一腳,一聲悶哼,這小子從哪裏來的立即又回到了哪裏去,被秦子禾腳又踹回了門口,“咣當”一聲撞在門框門,然後摔在了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情況突然發生變化,讓奎哥和另一名剛要衝上來小弟臉色變了又變,秦子禾一腳就解決掉自己手下的一個人,看來對方是一個練家子,而且此時再看秦子禾的氣度,奎哥感覺到這可不是一般的人,不知道他是什麽來頭。但是手下為自己吃了虧,他又不能不出頭,這時他的酒也醒一半,正遲疑著是否出手呢,外麵一陣淩亂的腳步著,馬龍帶著四個手下衝了進來。馬龍一進屋就大罵著:“媽B的,那個不長眼的敢搔擾我大哥?”

馬龍他們能及時趕來,是洗頭屋老板娘報的信,奎哥總來她的洗頭屋鬧騰,讓她煩不勝煩,她雖然也有人罩著,但也惹不起奎哥,也是敢怒不敢言,另外,奎哥及手下總向按摩小姐伸手,已經被他們禍害了好幾個,有的按摩小姐一看這種情況嚇得都跑了,這對他的生意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她通過罩著她的人幾次找奎哥說情,但奎哥根本沒給他麵子。今天奎哥來了一聽胡麗娟去給客人按摩去了,罵了她一通後就去找胡麗娟的麻煩,老板娘知道秦子禾和馬龍是一起來,怕他有幹什麽閃失,就急忙跑過去給馬龍報信,另一方麵,她知道馬龍也是市裏有名的大哥,說不一定他一出麵這個問題就解決了呢,因此,她十分的積極去報信。

奎哥正拿不準秦子禾的來頭心裏猶豫著呢,馬龍衝進來說這是他大哥,他的心裏立即就有底了。馬龍雖然也是輝河一號有名的人物,但奎哥並不怵他,原因很簡單,馬龍沒什麽後台,而他的姐夫是城區派出的所長,再說他手下也有一幫小弟,以前井不犯河水,如果真衝突起來,吃虧的肯定是馬龍。

奎哥這時放鬆了下來,望著馬龍拉長了聲音說:“我道是誰呢,這麽囂張,原來是龍哥啊!”

馬龍認識奎哥,也知道他的姐夫是城區派出所的所長,他在社會上好勇鬥狠慣了,並不敢他,隻是沒有什麽原則上的事情,盡量避免與他發生衝突。不過,今天他是惹到了自己的財神爺秦子禾,那就不同了,如果今天自己表現得不好,以後自己的財路就斷了。因此,瞪了奎哥一眼並沒有理他,而是走到秦子禾麵前,哈著腰問道:“大哥,這小子惹著你了?”

秦子禾看著奎哥囂張的樣子就氣不一處來,並沒有回答馬龍而是說:“讓他們給滾出去,以後我想看到他們!”

秦子禾一說馬龍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回身指著奎哥大聲說:“沒聽到我大哥讓你們滾嗎,媽B的趕緊給我滾!還等著我親自去請你們呀?”

奎哥見馬龍說翻臉就翻臉,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大怒,一指馬龍大罵道:“艸你M的馬龍,叫你一聲龍哥你還把自己當一人物了,敢這麽對我說話,今天我還就不走了,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