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忍不住多看了張升泰一眼。
這家夥，家破人亡了，倒也坦然！
“有什麽遺言嗎？”
方寒淡然問道，好歹是一方人物。
“亂世已至，我張升泰死了無妨，但是，我想煩請方什長，能幫我一個忙，放我家人一條生路！讓她們在你手下做事，即便是當牛做馬也無所謂！隻要能讓她們活著！”
張升泰歎息一聲，說道：
“我夫人與三個小妾是無辜的，四個小女也不過二八年華，他們沒能力反抗，亂世之中，若是他們能依托在方什長身上，我也死的瞑目了！”
“如此，我除了能把家財全部給你之外，我還可以附贈你一條重要消息！”
方寒皺眉。
張升泰口中的亂世已至，他不太了解，另外，這張升泰的坦然，倒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想象。
“先說說你贈給我的消息。”
方寒說道。
“十天後，匈奴方麵將出兵，全麵入侵這邊疆方圓八百裏！他們已經拿到了北秦邊疆的詳細地圖，若方什長還執意與匈奴作對，恐怕結果不太美麗！”
張升泰眼睛死死的盯著方寒說道。
“當日在寒江亭，是你在與匈奴人交易地圖信息？”
方寒皺眉，這張升泰一介鄉紳而已，居然能得到這樣的隱秘消息？另外，他居然就連匈奴詳細的出兵日期都知道？
看來這張升泰，也並非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啊。
“這就恕在下不能多說了，說多了的代價，我即便是死了，也承受不起……”
張升泰則無奈搖頭說道。
“無論如何，能如此詳細知曉匈奴大軍安排，你張升泰與匈奴為伍不可辯駁，該死！”
“而至於你的妻女，看在你給我此消息的份上，我可以給她們一次活命的機會！但若是她們執意找死，就怨不得我了！”
方寒殺意四射。
沒等張升泰說話，方寒直接一刀下去，便是抹了這張升泰的脖子。
就此，這整個張家老宅，便被方寒徹底掌控了。
“老大，張家妻女丫鬟怎麽處理？”
這時，張二娘來到方寒身前問道。
“叫她們來我這邊。”
方寒揮手。
然後，張二娘便是離去。
不久後，張升泰的發妻、小妾、女兒、丫鬟等十六人，都來到了方寒的身邊。
所有人都有如驚弓之鳥，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方寒。
“抬起頭來。”
方寒的聲音很冷漠，宛如來自九幽冥地。
但該說不說，張升泰這老梆子倒是真會享齊人之福，發妻按說已經三十幾歲，但仍有韻味，幾個小妾，也都是生的標致非凡，女兒雖小，但也非常水靈。
幾個丫鬟，年齡與張升泰小女兒差不多，雖然穿著一般，可長相方麵，卻也隻是略遜張家女兒半分而已。
在這邊疆之地，各個村落中，也算是小有姿色的女子了。
“大人……”
十六女都是哆哆嗦嗦抬眼，神情驚惶的望著方寒。
方寒的聲音淡然道：
“張升泰與匈奴勾結，證據確鑿，已經被本座給斬了，按北秦律，張升泰賣國求榮，罪當抄家！你們如今都已是帶罪之身！按律當斬！”
“不過，本座心善，若你們知曉有關於張升泰勾結匈奴的詳細消息，與一些細節，隻要提供一點，本座便可以視情況饒你們一條性命！”
當然，若是這十幾個女的，真的告知了他方寒張升泰勾結匈奴的一些細節，那沒說的，方寒直接叫人就砍了。
但如果他們對此都不知情，方寒還可以看在張升泰那條消息的份上，饒他們一命！
“啊？”
可出乎方寒意料的是，他屠刀都已經磨完了，在方寒問出這話後，包括主母在內的所有人，竟臉色都是茫然！
“勾結匈奴？”
“還有這事？”
“大人，我們都不知情啊……”
眾女哭哭啼啼，為了活命，都是向方寒求饒！
甚至，這張升泰的發妻與一個小妾，還揚言隻要是方寒不殺她，方寒無論讓她們做什麽，她們都願意……
“好吧。”
方寒被眾女哭的頭疼，最終也沒問出這些女的知曉張家與匈奴勾結的消息。
看來，張升泰這老梆子的信息做的是極為保密！
“拉下去吧。”
方寒擺擺手。
“大人……”
眾女甚至哭暈了，她們都不願走，跪在地上邦邦磕頭，以為方寒要直接將她們都斬了。
“老大，是宰了她們嗎？”
張二娘也有些猶疑，沒摸清方寒的意圖。
“給她們在軍中找些活計，以工抵債吧。”
“但若是再敢作妖，直接宰了就是。”
方寒淡淡說道。
若是這些女的聰明的話，還能在軍中活命，但若是她們不聰明？那也隻能讓她們去地下尋找張升泰去了。
事實上，她們十六人，雖然絕大多數，都和張升泰有親密或血緣關係。
可在這亂世，即便是鄉中大戶人家，活的也是如履薄冰的！
尋常時，張升泰在家極為嚴厲，眾女對張升泰的感情很複雜，更多的是怕！
所以，張升泰死了，她們心中的求生願望，達到頂層，可卻並沒有多少想要為張升泰複仇的意思。
說白了，都是小人物，都在用力的活著……
活著的時候，無論是什麽東西被舍棄了，這都在情理之中，隻要是能活著而已……
不過，就算是她們想為張升泰複仇，方寒也不怕。
幾個女人而已，成不了什麽大事。
張二娘應答一聲，將十六個女的拉出去了。
而此時，魏蟬衣則進來。
向方寒稟報道：
“夫君，我們在這張家的倉庫中居然找到了兩百袋糧食，戰刀、弓箭、盾牌等，也找到了各六十多具！”
“夫君，看來我們這次發達了啊。”
魏蟬衣的臉上都是喜意。
本來，在來張家之前，按照那豬頭嶺墩台眾兵的吃法，再有一日，恐怕他們就將沒有飯吃了。
誰料，攻打下來這座張家老宅，他們居然又多出了相當數量的糧食，這些糧食足夠讓他們在短時間之內，根本不用愁糧了！
而且，兵刃方麵，居然也有補充，他們在這張家老宅繳獲的兵刃，質量並不比豬頭嶺墩台的兵刃差，甚至某些方麵，還要更加優異！
“應該是張家代截河縣令收的賦稅，還沒來得及送到縣城裏，就被我們給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