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對小乞丐並無輕視之感。

一套實戰刀法揚了過去,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招招直奔敵人命門,卻隱隱收手。

而那小乞丐的身手,也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居然意外的不錯。

方寒的實力他們是十分清楚的,那可是能一敵四名匈奴騎兵的絕世猛人。

但這小乞丐在方寒手下,卻也是能過上二三十招不落下風的。

不過,

小乞丐畢竟身形嬌小,雖然敏捷有餘,可卻吃了力量不足的虧。

不多時,在方寒的步戰刀法下,她便是抖手不自覺將戰刀甩出。

下一刻,方寒的刀子,已經直指小乞丐的咽喉。

顯然,

步戰一局,方寒勝出。

“你贏了。”

小乞丐癟了癟嘴,顯然對方寒的身手,也是極為吃驚的。

不過步戰術本身就是方寒的強項。

方寒也沒多說什麽。

隻是微微一笑。

“承讓。”

方寒將戰刀收回。

望著小乞丐笑問道:

“小兄弟要不要休息一下?”

小乞丐咧了咧嘴:

“完全不需要。”

看那模樣,她竟是戰意盎然,似乎認為自己在第二局騎戰,完全不虛方寒一般。

“既然如此,那第二局。”

方寒點了點頭。

他命吳原牽了兩匹戰馬。

方寒和小乞丐分立校場兩側,互相隔著大約三十多步的距離。

方寒手持長刀,但小乞丐卻沒在使用長刀,而是直接選了一把樺木弓箭。

方寒也由著她。

“開始!”

杜知遠再次宣布。

這次是小乞丐先動了。

隻不過,她駕馬卻並非衝向方寒,而是第一時間,和方寒拉開距離。

畢竟她選擇的武器是弓箭,弓騎兵拉開距離對戰,也符合戰鬥常識。

隻是,第一局結束後,方寒知曉這小乞丐步戰術技藝精湛,方寒一直在觀察著這小乞丐的騎戰術。

沒想到,騎在馬上,她居然也完全不虛,完全是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模樣。

這讓方寒對這小乞丐的真實身份不由更加好奇。

“駕!”

可心中雖然如此想著,他的身形卻完全沒有停頓。

普通近戰騎兵,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有優勢,可在兩方單挑時,優勢卻不甚明顯。

更何況,前世方寒騎戰機會很少。

總體而言,他的騎戰技術,是不如步戰技術的。

不過方寒也不是特別死板的騎兵,當機動步戰就完事了。

駕馬上前,方寒目光死死盯著此女,揚刀便是要劈砍上去。

然而,小乞丐卻早已彎弓搭箭,照著方寒便射。

嗖呼!

篤!

第一箭,幾乎是擦著方寒的左肩射了出去,最終射擊在了校場上的一木樁上。

方寒知曉這小乞丐似乎特別擅長騎戰,也不輕敵,注意力死死的盯著這小乞丐的呼吸與動作。

是的。

與弓騎兵對戰時,不僅要觀看對手的動作,還要觀看她的呼吸。

畢竟,弓騎兵想要蓄力,從她的呼吸上,高手就完全可以看出端倪,並預判她的動作。

不才,方寒就是這樣的高手!

“就是現在!”

果然,也就是在這小乞丐再次將樺木弓拉開,並且深深一吸之際,方寒知曉這小乞丐已經完成了射擊前的準備動作。

他先是縱馬偏頭,尋了一個空隙,然後竟是直接將手中戰刀重重甩向此女。

小乞丐哪裏見過這樣的招數,整個人本來持弓欲射,但卻完全被方寒飛來戰刀打亂部署。

她不得不先射出弓箭,然後作勢拍飛戰刀。

隻是這小乞丐箭術果然了得,就算如此,這箭也是徑直射向方寒躲閃之前的位置!

若非方寒事先躲閃,恐怕她這一箭就要立大功了。

然而,方寒也就是將戰刀拋出之後,他瞅準自己和小乞丐所在位置,手掌猛然用力一拍戰馬闊背,整個人瞬間翻轉到戰馬身上,然後腳尖用力一壓,他身形矯健,轉瞬便繼戰刀之後,撲向了那小乞丐。

小乞丐正是剛剛拍飛戰刀,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見方寒整個人都撲向了她的戰馬。

她頓時瞳孔一擴。

心中暗叫不好。

這方寒明知騎戰不敵,他要強行將自己撲下戰馬,重新拉回步戰領域。

可即便是她明白了方寒的打算,她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下馬。

當下她隻能兩腿一夾,身形一矮,正要下馬,可方寒的速度比她的速度更快,於是她便孩子能眼睜睜的看著方寒撲向自己。

方寒先是準確撲到小乞丐,還真感受到了這小乞丐柔軟身軀,與胸前被勒的有些變形的雷區。

得到確認,確實是勒著的。

但方寒卻無暇感受。

隻是將小乞丐撲下馬去,兩人改為步戰。

咚的一聲,小乞丐被方寒壓在身下,感覺渾身五髒六腑都要移了位。

“你”

小乞丐剛想說些什麽。

可方寒上手迅速,一手將小乞丐的雙手縛上頭頂,一手已經死死扣住小乞丐的咽喉。

方寒直接坐在小乞丐的肚子上。

小乞丐夾緊雙腿,仿佛正在被方寒侵略一般。

畫麵一時間有些奇怪。

杜知遠和吳忠等人,看的都是有些發呆。

“第二局你也輸了。”

“我現在隻需一用力,你便要被扭斷喉嚨。”

方寒也意識到這姿勢不太對,但他在戰鬥時向來不拘小節,當下坦然一笑說道。

“咳咳”

小乞丐眼神哀求,示意自己確實認輸,讓方寒趕緊把手移開,把屁股移開,把她放開。

否則她真的是渾身都使不出力了。

方寒如她所願。

一屁股坐在旁邊,等候小乞丐緩過氣來。

“呼!”

小乞丐猛然坐起,坐在方寒旁邊,她確實感覺氣息舒服不少。

隻是渾身還是有些疼痛,五髒都有些移位。

半晌,望著方寒,她頗有些忿忿不平。

“不是騎戰嗎?你這破壞規矩。”

小乞丐控訴方寒,這騎戰明明是她的優勢,可麵對方寒的不按套路出牌時,卻讓她比步戰輸得更快。

“是騎戰,但也沒人規定騎戰就一定得做個移動靶子讓你射吧?”

方寒聳肩,打量著小乞丐問道:

“現如今,三局你已輸了兩局,第三局可還要比試?”

近距離一看,這小乞丐隱藏在草木灰下的臉蛋,似乎真的有幾分姿色。

至少在方寒的視角裏,這小乞丐的身段、模樣,並不遜色於前世短視頻當中某些颯爽的女子。

或許真實樣貌要更出色。

可這就並非邊疆之地能養出來的絕色了。

小乞丐貝齒一咬,吐出一個字道:

“比!”

方寒一笑說道:

“比可以,先告訴我你的名字,與來我豬頭嶺墩台,到底有何事情?”

現在,就不是小乞丐拿捏方寒了,而是方寒開始拿捏小乞丐了。

“不是說好比完告訴你?”

小乞丐還沉浸在方寒不守規則的情緒裏,沒反應過來。

“那就不比了,閣下請離去吧。”

可誰料下一刻,方寒的眼神平淡下來。

他淡淡的看著小乞丐。

若非好奇她到底為何而來,他也不會與她比試這兩局。

眼下已經拿捏了這小乞丐,那誰是大小王,就必須得讓她分清了。

“你”

小乞丐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自己來找方寒,的確是有自己的訴求,但若是這方寒能通過自己的考驗,對他豬頭嶺墩台也是十分有益處的啊。

可眼下,這方寒贏了自己兩局,卻完全不待見自己了。

不過,方寒前兩局連戰連贏,也同樣讓小乞丐對方寒的戰鬥力有了底,她已經不複剛開始那般輕視方寒了,自然不可能讓方寒就這樣轟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