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逃跑,追!”

當即庭院中便有五十幾個匈奴重兵,要追殺魏蟬衣等人而去。

而更多的北秦豪傑,卻都是留在了這裏。

當初那個帶著匈奴人來到這庭院的那人,更是直接被匈奴人無差別攻擊,給剁成了肉泥。

……

熊!

密道中,本是一片黑暗,隨著李長洛孫女的一陣操作,頓時,這密道中有火焰亮起。

“我們是否應該快撤?這匈奴人現在肯定是想辦法下來追殺我們呢。”方寒問道。

“不急,這密道在設計的時候便是單向道,咱們從裏麵關閉了密道之門,他們進不來的。”李長洛歎氣說道。

“老人家,你自從來到這北秦邊疆之後,一陣籌謀,卻都在今日徹底流產了。”方寒說道。

“是我的失誤,在這次聚會之前,其實我本來調查過你們是否會被匈奴人滲透,可卻沒想到,即便是我們如此謹慎,最終還是失利了!”李長洛沉聲說道。

“這樣說的話,這匈奴人這次是有備而來了?”方寒詢問道。

“應該是和後續匈奴部隊要來北秦有關,這些匈奴的前頭部隊,正在為後續的匈奴大部隊前來入侵北秦鋪路,鏟除一切與匈奴為敵的勢力……”李長洛說道。

“大規模匈奴部隊?”方寒詫異,他隻聽說過,匈奴部隊即將派遣後勤部隊帶著戰馬和糧草前來,可沒聽說過,這匈奴會有大規模部隊來襲。

“是的,他們這次前來,不僅來了大量的匈奴士卒,還帶來了大量的後勤部隊,他們不僅帶來了大量的糧草,還想要在我北秦之地建立馬場,安家,要視我北秦百姓為奴仆螻蟻!”李長洛咬牙說道。

至此,方寒才總算是捋明白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截河縣令告知自己,匈奴部會有大量後勤部隊前來,方寒本來以為真的隻是一些後勤部隊而已,卻沒想到,縣令的消息不太準確。

他本來還想劫糧來著。

如今看來,敵方是想趁天時惡劣的當下,直接放棄草原,拖家帶口,全麵入侵北秦大地,以求族群一線生機!

不過,這匈奴人如何想,是匈奴人的事情,方寒隻知道,這些匈奴來到北秦大地,對北秦百姓來說,肯定是天大的壞事!

“這樣說來,鎮戍大營派遣重兵去驃騎府,也是和這匈奴人要大舉入侵北秦有關?”方寒極其聰慧,從蛛絲馬跡中,竟推導出了有用線索。

而他之所以會有此想法,倒也不難猜。

針對匈奴人入侵,無論是鎮戍大營還是驃騎府,都是態度曖昧,這不是說鎮戍大營和驃騎府中沒有想要對抗匈奴異族的北秦漢子。

這隻能說,在那鎮戍大營和驃騎府中,是不想對抗匈奴異族的守皇派,占了上風。

而想要和雍王一樣,對抗匈奴的鎮戍大營與驃騎府中的人們,卻被掠奪的話語權。

別的不說,佐證這種猜測的例子,在方寒身邊便有一例,那便是尹雲。

鎮戍大營方麵,是姚芳占了優勢,將尹雲等人盡數驅逐,然後留下的都是姚芳麾下的走狗。

想必那驃騎府中,麵對匈奴大舉入侵,也會有和鎮戍大營中相似的政事鬥爭。

而在方寒的猜測來看,如今那驃騎府中如此的政事鬥爭還沒結束。

如此,才給了鎮戍大營姚芳出兵驃騎府的理由。

北秦皇帝和雍王在北秦內地鬧到如此程度,使得北秦皇帝都不得不借用異族的力量對抗雍王。

想必如今北秦內地的局勢,也不會安穩。

如此一來,那姚芳的動作,或者是為了自身壯大勢力與謀利,或者是卷入了北秦內地的某種政事鬥爭中。

便也可見一二了。

隻是,無論是這姚芳到底為何理由出兵驃騎府,在方寒看來,這姚芳都黑的沒法洗了。

異族入侵的當下,他居然還有心情和驃騎府搞內亂。

若是方寒手中有著足夠的力量,他必定不會放過這姚芳的。

“是的。”而李長洛詫異的看了方寒一眼,沒想到以方寒的匱乏情報,也能將如今局勢猜測到如此程度。

“那驃騎府中是否還有想要對抗匈奴的高層?”方寒沉默了一下問道。

“自然。”李長洛沉聲說道。

“雍王的力量,應該很難觸及到北秦邊疆吧?”方寒再問。

他目不轉睛的望著李長洛和其孫女,竟是將兩人問的啞口無言。

雖然說方寒隻是一個北秦邊疆的小人物,可他所問的內容,卻是事事都觸碰到了他們的痛處。

“是的。”雖然很不願意承認,李長洛卻隻能再歎一聲。

這北秦邊疆是姚芳的領地,即便是如今雍王手中有大量的兵馬,但這些兵馬在北秦內地卻還有用,貿然出動大量兵馬與如今兩頭下注的姚芳對抗,這殊為不智的。

“若我猜的不錯,現在各大豪傑的陣營所在,都有匈奴派兵過去圍剿,他們是鐵了心的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而我們現在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方寒歎道。

他不想知曉那北秦內地到底經曆著怎樣的戰鬥,他隻知道,如今李長洛的謀劃流產,匈奴一方麵有著高人指點,姚芳想要吞並驃騎府的四萬大軍。

大量匈奴圍剿他溝嶺縣城與其他豪傑所在的陣營根據地。

溝嶺縣城,方寒倒是不擔心,可其他豪傑所在的陣營的根據地卻危險了。

如此情形下,若是讓那姚芳真的得逞了,恐怕方寒他們在這北秦邊疆對抗匈奴、抵禦守皇派的力量,那就是真的獨木難支了。

“什麽路?”李長洛孫女忍不住問道,她與李長洛掌握信息很多,自然也能意識到現在的局勢對他們非常不利。

“保下驃騎府中能與我們聯合的力量。”而也就是在李長洛和其孫女的注視下,方寒沉聲說道。

這已經是匈奴全麵入侵北秦內地,鎮戍大營想要全麵吞並驃騎府占據所有兵權話語權的情形下,他們這幫真心想要對抗匈奴異族的人們唯一的生機!

“這些事情太遠了,我們先和我麾下的士卒們集合,然後回到我麾下的根據地,相比起這北秦其他地方,或許唯有我的根據地才是較為安全的地域。”方寒搖了搖頭道。

之後,眾人歇息完畢,他便是帶著李長洛與其孫女一起向著密道前方走,慢慢消失在了黑暗裏。

而也就是在截河縣城,方寒等人脫險的同時。

另一方麵,溝嶺縣城的戰鬥還在繼續。

本來,諸多匈奴騎兵還在擔憂,尹雲和杜知遠等人還會繼續釋放夜叉檑。

後來,諸多匈奴騎兵見到杜知遠等人並沒有再次釋放夜叉檑了,他們頓時鬆了口氣。

他們就說嘛,這溝嶺縣城就算是在詭異,那種恐怖歹毒的守城武器,又能擁有多少?

很快,便是有匈奴騎兵終於攀爬到城沿上了。

“殺!”可也就是在這些匈奴騎兵呼喝一聲,便是要對這城牆上的溝嶺縣城士卒,展開正麵搏殺之際。

可等著他們的,卻是溝嶺縣城的盾牌兵的防禦。

他們這些盾牌兵,隻是防禦住了這些匈奴騎兵的第一輪攻殺,下一刻,便又是有弓弩手在側將弩箭無情射出。

嗖嗖嗖……

隨著士卒們紛紛扣動手中扳機,一根根弩箭射出。

“呃”頓時,這些攀上城樓的匈奴騎兵們,連遺言都沒說出來,便都是應聲死去了。

他們本以為上到城牆上,就很快能出掉之前他們在這一戰中憋屈的氣。

可誰料,他們上了城牆,等待著他們的,依舊是憋屈的死亡……

不多時,這還剩下的四十多個攀城士兵,便都是死在了溝嶺縣城士卒們的弩箭之下。

而此時,溝嶺縣城中的士卒一員未損,敵軍人數,卻從千名匈奴騎兵,隻剩下了五百出頭而已。

但至此,敵軍匈奴部隊,也當再也沒有鉤索可以攀城了。

城外,匈奴騎兵的鮮血遍地,除非他們用遠程攻擊騷擾溝嶺縣城,否則若是溝嶺縣城不開城門,這些匈奴騎兵的攻擊便是已經沒有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