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毒都是小場麵
就這事,朝堂也炸了半天,一幫忠心耿耿的大臣才懷疑刺殺皇上之事與高將軍脫不了幹係,怎麽高將軍之‘女’,淑妃高曦被皇上捧上天了?
皇上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這讓眾大臣百思不得其解吶,上朝看看皇上神‘色’如常吧,心裏頭就跟揣著兔子一樣更加惴惴不安挖,更有大臣讚道:皇上這一步棋實在‘精’妙,高深那個莫測啊!
常曦就鬱悶的很了,她現在不僅要早早爬起來上朝,還要麵‘露’朝陽般和熙的微笑看著眾大臣吵吵嚷嚷,然後全部記下來回去複述給昭帝聽,她的腦細胞啊,淒厲地慘叫著劈裏啪啦的成批犧牲掉了。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為什麽穿越到皇上身上,除了真的會蛋疼之外,其他的沒有半分優越感了。
“娘娘,皇上今夜不來了。”素絹說完便噤聲在一旁。
原本正寫字的夏語菡聞言猛然抬頭,素手握緊了‘毛’筆,美麗的容顏頓時扭曲:“不來不來又不來?又是淑妃那賤人?”
素絹垂著頭,小聲道:“是。”
“啪”一聲,夏語菡將手中的‘毛’筆狠狠地擲在了桌上,墨汁暈染,瞬間便汙了她那用心的攢‘花’小楷。
夏語菡‘胸’脯急促地起伏著,眸中滿是怨恨:“他怎麽能這麽對我!怎麽能!”口口聲聲說隻喜歡她,愛她,卻從受傷到現在都不見她,反而讓淑妃那個賤人住進了勤政殿,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喜歡一個人,愛一人的嗎?
“嘩啦”一聲,書案上那方昭帝送的龍尾硯被她掃落到了地上,她看著這龍尾硯碎了一地,墨汁灑了一地,雙眼慢慢泛紅,她恨,她好恨!
夏語菡恨極了的模樣讓素絹驚恐,她忙跪了下來,卻是看著滿地的墨汁瓷片,壯起膽子小聲道:“娘娘,許是淑妃使出了什麽狐媚的手段纏住了皇上。”
“說什麽整治高家,淑妃替他擋了一劍,就成了大恩大德了!”夏語菡端起一旁的‘花’瓶,“啪”地一聲砸在了地麵上,破碎的瓷片劈裏啪啦接二連三碎裂的聲響讓她的心情稍緩。
“娘娘,皇上喜歡的隻有娘娘,娘娘應該相信皇上。”素絹急切地小聲道:“到底還是那淑妃,明裏暗裏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才絆住了皇上,娘娘你要沉住氣啊,不能讓淑妃這麽得意下去。”
夏語菡急促的呼吸在聽了素絹的話後慢慢平緩了下來:“對,你說的對。”夏語菡點著頭,眸中閃過‘陰’狠之‘色’:“不能讓那賤人得意下去。”
“那我們?”素絹連忙抬頭擠出笑容諂媚地看向夏語菡,詢問道。
夏語菡已經恢複了‘精’致優雅的模樣,她的眸子濕潤潤的,帶著媚帶著冷冽隱藏著狠厲,卻是微微勾起紅‘唇’一笑,好似帶著少‘女’的純真一般:“我們,我們什麽都不用做啊,後宮之中,願意看到淑妃得意的,不會隻有我們吧。”
素絹好似了悟一般,忙點頭:“娘娘說的對,是素絹心急了。”
夏語菡‘精’致優雅一笑,後宮的‘女’人們,可別讓我失望啊!
常曦在內殿呼呼大睡,最近天不亮就爬起來上朝的狀態她實在消受不起,天天累地跟頭驢一樣,就不曉得世界上怎麽那麽多人都喜歡當皇帝,她才幹幾天,衝著睡眠不足這個問題,她就想掀桌子撂攤子不幹了。
在她幾次義正言辭的爭取權利之後,昭帝終於勉為其難讓步,下朝如果沒有什麽事情,她就可以在內殿裏睡個美美滴回籠覺,奏章嘛,當然由昭帝批閱了,隻不過想到自己的身體受傷未愈,她就心疼個要死,這個,極品的補品還是要不停得下旨賜給自己的,嘿嘿嘿。
蹬‘腿’伸臂,嗯,這懶腰伸展的真舒服捏!
從內室看到昭帝還在認真的批閱奏章,常曦撓撓頭,其實吧,昭帝是個‘挺’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並且特別有眼光和決斷力,像這次下麵出了一批改革派的大臣,竭力推行新政。
昭帝有魄力,敢力排眾議支持新政,卻不盲目支持,他能敏銳的發現新政中所存在的弊端,也能清楚的認識到推行過程中所遇到的阻力,這些,別說她佩服,就是滿朝文武大臣都不得不感歎自己遇到一位明君。
常曦打了個哈欠,高家算是開國功臣,她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爹爹也是戰場中洗禮出來的,不僅是鎮國大將軍,而且還是二等公,這殊榮,親王都快比不上了。
一個人手裏的權利越來越大,就有點‘迷’失自我了,她這個爹,就是抵抗新政,守舊派中的第一人,手握重兵就有點無法無天了。
不過,常曦看向昭帝批閱奏章柔媚的側臉,昭帝在那具柔媚的身體裏,倒是連同那張麵容上也帶著一股非凡的英氣,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不知道為什麽特別‘迷’幻,而且,還有點小‘誘’人呢,‘誘’人的讓她,哎呀吾那個草啊,常曦臉紅了,一國命脈啊,竟然翹起來了!
背過身‘揉’‘揉’眼,或許是光線的事兒,讓她覺得昭帝批閱奏章的那股子認真勁特別吸引人,哈哈,男人本‘性’,男人本‘性’,她這會兒,到底是一具男人的身體,你看看光暈中的自己美若天仙,不翹起來才是大問題呢!
嗯嗯,常曦覺得自己想的,很是在理啊,撩撩袍子,遮掩一下,這才從內室走了出來。
再回想她那個便宜爹,唉,五大三粗不說,關鍵是太過目中無人,經常仗著自己的身份在皇上麵前瞎指責,而且還聲如驚雷,根本不知道自己麵臨的是怎樣的對手,也不想想他自個兒的權利都是誰給的。
難怪在昭帝眼中,她也是一介莽夫的模樣。
常曦轉頭看見一旁放著茶盅,掀開一看,竟然是參湯,她是賜了一堆補品給自己,這裏麵唯獨沒有人參這玩意,她問過太醫,她那體質不大適合吃人參,怎麽就多了一碗參湯呢?
那麽,哦,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皇上,這是誰送來的?”
昭帝抬頭看了一眼常曦,微微蹙眉:“是李昭容送來的,說是關心淑妃的傷勢。”李昭容來的時候,溫婉可親,對他更是溫言相詢,可見是出自一片真心。
隻有在臨走的時候,‘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問了句:“皇上還在內殿休息嗎?”
昭帝看到李昭容的模樣,心中大動,甚至有些於心不忍,他從未在意過這個李昭容,卻不想李昭容溫婉可人,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臨走前李昭容還對著他展顏一笑:“姐姐,這參湯是上好的補品,一定要趁熱喝了呀。”
哼,常曦冷笑了一聲,李昭容這個喜歡在背後嚼人舌根的三八會這麽好心?當初惠才人連續三日‘侍’寢的時候,可就是李昭容急巴巴跑到她跟前,旁敲側擊著讓她出麵廢了這個惠才人,她裝傻沒接李昭容那茬。
後來那惠才人就莫名其妙的暴斃了,說什麽體質太弱,夏日中暑雲雲的,她就不信這李昭容沒有任何幹係。
常曦麵無表情的端起那碗參湯,反手就要倒在了一旁的盆栽裏。
昭帝見狀大怒:“高曦,你做什麽?”高曦此人,就一直這麽不知好歹嗎?想到李昭容的溫婉,再看看高曦的蠻橫,昭帝隻感覺額角青筋跳動,一股怒意沸騰翻滾在‘胸’間。
常曦抬眼看向大步走到她跟前的昭帝,嘖嘖,一向英明神武的昭帝啊,怎麽在後宮的事情上,這麽天真呢,那句話怎麽說來說,圖樣圖森破啊!
對啊,昭帝還一心在夏語菡那‘女’人身上呢,嘖嘖,這眼光,實在不敢恭維。
也不多做解釋,常曦伸手在昭帝頭上取下來一根發簪,輕輕一轉,就拔出一根細長的銀針來,二話不說就紮在參湯中。
昭帝不明所以,卻是見常曦一臉不屑拔出銀針後,那銀針,竟然,黑了!
這參湯,竟然,有毒?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竟然就在勤政殿裏?謀害後宮嬪妃?
昭帝瞪大了雙眼,根本不敢相信,卻是看著常曦熟練的將那參湯倒掉,還若無其事的收好銀針,重新‘插’在他的發髻上。
轉而見她笑眯眯道:“皇上,你別擔心,我那銀針是特製的,所以見黑不見得就是毒死人的‘藥’,她們也都不傻,所以這參湯裏,也許是□□,也許就是純粹讓身子不爽利一點,臣妾這麽做,就是希望下一次不管是哪宮送給淑妃的湯羹,還請皇上像我這樣倒掉就好。”
昭帝目瞪口呆,心中卻好似翻江倒海,因為常曦的舉止太過隨意了,就好像這樣的事情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一樣,而她,竟然隨身攜帶特製的銀針來驗毒,他的後宮,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
忽然想到李昭容的溫婉一笑,那畫麵突然就扭曲了起來,李昭容的臉瞬間就變的醜陋不堪。
昭帝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李昭容!她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謀害朕的妃嬪!”
常曦同情地看了一眼爆發的昭帝,看吧,圖樣圖森破吧,她好心的提醒道:“皇上,光天化日還不至於,這參湯不見得就是李昭容下的毒。”她很想告訴昭帝,這種場麵,她見多了,不過是碗毒參湯,都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