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魏青筠引著昭帝入席,邊走邊道:“今日宴席裏的酒也算不得什麽好酒,不過是以前左相大人在外的好友送來的翡翠酒罷了,因為清甜所以給妹妹送了幾壇子,妹妹現在也用不得酒,不如就拿出來與大家分享一下。;”
昭帝點點頭,翡翠酒是西南一個少數民族釀製用來招待貴客的,因為酒色透明清亮,就被人稱為翡翠酒,有那麽點稀罕的意思,不過,昭帝的目光看向了魏青筠,關心道:“快四個月了吧?”
魏青筠身子僵了一下,卻很快柔軟了下來,她不太自然的笑著,寬大的衣袖不著痕跡的遮住了腹部,隻不過在昭帝看來青筠的動作好似在撫摸自己的腹部一樣,就聽青筠“嗯”了一聲,隨即就道:“姐姐你看,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那幾隻鳥兒。”
魏青筠這麽一聲,不僅昭帝向幾隻花枝招展的鳥兒看了過去,就是周圍的妃嬪們也跟著看了過去。
魏青筠微微鬆口氣,轉過頭就看見夏語菡遠遠地看著她,眸光略帶嘲諷,讓魏青筠的繡拳狠握,指甲掐進了肉了。
魏青筠的宴席辦地還算成功,上等的菜品,稀罕的酒,宮妃們又個個打扮的光彩奪目,這哪裏是來看花枝招展的鳥兒來了,她們比鳥可豔麗多了。
這宮妃們,有記恨淑妃得寵萱昭儀得龍嗣的,也有舔著臉過來巴結她們的,這一通下來,倒是也熱鬧,有鄭婕妤快言快語,王美人掩口輕笑,許才人楚楚可憐等等。
陸賢妃見眾人都圍著淑妃轉,明明私底下一個個對淑妃咬牙切齒,可這會兒都去巴著淑妃娘娘,指望淑妃娘娘大發慈悲把皇上借給她們呢!
她思來想去之後,也狠狠心湊到了淑妃跟前,擺明了我是來與你談笑風生的樣子,可她那套給皇上用的手段隻能私底下,這光明正大搶奪時,她總插不上話,她一個賢妃,總是被位份比自己低的妹妹們搶白,小臉上漸漸都白了。
昭帝看見時,還連忙關心問道:“賢妃可是身體不適?需要回去休息嗎?”
陸賢妃聞言心中更氣,端著酒盅一口就喝了下去,臉上掛著笑咬著牙道:“多謝姐姐,妹妹無事。”
好嘛,就是在這麽一個還不錯的氛圍下,對後宮還抱著天真幻想的昭帝小綿羊正一步一步走向一群狼女們設下的簡單粗暴卻又十分見效的圈套。
宴席剛進行一半,宴席上的翡翠酒就剩下一壇子了,不知是不是碰巧兒,今天這宴席這兒,小宮女小太監幾乎沒有,都是各個宮妃帶的大宮女。
沉香就去叫念澄:“好姐姐,和妹妹一起去拿幾壇子翡翠酒吧。”
念澄見狀就翻白眼,念幼經常翻她白眼,難得她能翻別人一回:“不去不去。”
沉香央求道:“我一個人怎麽能拿幾壇子過來,好姐姐你就幫幫忙吧。”
念澄“嗤”一聲笑了:“宮裏頭又不是沒太監沒宮女,你去指派幾個送來不就行了。”
沉香聞言咬咬唇,明明看起來是個好騙的,怎地卻不是個好說話的,她眼珠子轉了轉,就在念澄耳邊小聲道:“是這樣的,淑妃娘娘好像特別喜歡吃這翡翠酒,我們家娘娘就想送兩壇給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現在可是住在乾元殿的,主子們都不在,以我的身份又怎麽能往那兒送東西,這才央求姐姐。”
念澄聞言第一時間看向了自家娘娘,果然看見自家娘娘又喝了一杯那翡翠酒,似乎在萱昭儀麵前對那翡翠酒讚不絕口。
就聽沉香在耳邊繼續道:“想淑妃娘娘一回乾元殿就能看到我家娘娘送的翡翠酒,一定能明白我家娘娘的心意。”
原來是想趁熱打鐵呀,趁著自家娘娘喜愛這翡翠酒,立馬就送過去來鞏固一下這份心意,說是對自家娘娘好,其實還是想引起皇上注意吧,念澄猜測,不過,萱昭儀的父親是左相大人,萱昭儀現在又懷了龍嗣,母憑子貴,誰知道將來是什麽天兒呢?
再看自家娘娘是真的喜歡吃著翡翠酒,又與萱昭儀之間相談甚歡,念澄琢磨了一下,自家娘娘與萱昭儀交好也沒什麽壞處,主要是,自家娘娘貌似對這翡翠酒真的很喜歡嘛。
念澄雖然小小怨念了一下,卻也點頭答應了:“行,咱們快去快回。”
沉香自然是歡天喜地地帶著念澄去取翡翠酒了。
而這邊,魏青筠與夏語菡都盯著沉香呢,一看到沉香帶著念澄離開,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還是腳,一名端著熱茶湊到淑妃娘娘身邊混臉熟的宮妃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一個不穩“驚呼”著整個人就往前撲。
無辜宮妃緩緩張大了雙眼,瞳孔也跟著放大,淑妃的花容月貌在自己眼前緩緩放大,自己手裏還端著一杯泡的色澤深厚的紅茶,她一手端著茶盅,一手拿著茶蓋,就看見整個紅褐色的茶水快她一步慢慢在空中灑了個弧形一滴不落地全部潑在了淑妃那雪白的狐裘上。
她充滿了驚恐之色眼睜睜地看著,而她整個人也要跟著撲過去時,額,被周圍幾個宮妃宮女七八手腳給攔住了。
其實電光火石一瞬間就是這樣的,她整個人被推了出去,然後被身邊人眼明手快給拉住了,可茶水經不住這慣性,“啪”一聲全潑在了淑妃身上,額,淑妃娘娘的臉上也濺上了一些。
無辜宮妃撲騰一聲跪下來了,整個人都傻了一樣,趕緊磕頭道:“娘娘,娘娘,嬪妾不是故意的。”
“混賬!”這一聲是陸賢妃與魏青筠同時發出來的叱喝,兩聲合一聲,震撼無比,嚇地無辜宮妃一個哆嗦竟然嗚嗚嗚給哭了。
陸賢妃清咳了兩聲,她這是習慣性動作,麵色不愉,她位份比魏青筠位份高的,可在魏青筠的宴席上,她好似低人一頭似的,曾經皇上是親口許諾要封魏青筠為德妃,可沒封不是嗎?陸賢妃眼角的餘光看向了魏青筠的肚子,皇上難道是等魏青筠生下孩子再談封賞嗎?生下皇子就是德妃,生下公主的話……
陸賢妃回過神來,就見魏青筠正關切著淑妃:“姐姐有沒有燙到哪裏了?”
陸賢妃就有些悶氣,她雖然並不想巴結淑妃,可處處都讓魏青筠快一步的感覺還是讓她很不舒服,轉而看向那名無辜宮妃,厭煩道:“你叫什麽名字,哪宮哪殿的,怎麽連個茶水都端不穩,若是傷到了淑妃娘娘你承擔的起嗎?”
難得在眾人麵前端起了賢妃的架子,正想著要怎麽罰眼前這個咬著嘴唇嗚嗚嗚哭著小宮妃,就聽淑妃道:“本宮沒事,不過衣服髒了而已,賢妃也無需對她動怒。”
昭帝看出來陸賢妃有點不開心,有那麽一點點跟魏青筠較勁的意思,隻不過魏青筠不接招,導致陸賢妃一個人就更加的悶氣了,說話上就少了平日的柔弱。
今天的宴席他也算坐一半了,目前除夏語菡,其他妃嬪還是很好的,雖然有點小爭小鬥也無傷大雅,雖然大家對曦兒有敵意,但曦兒依然是眾妃嬪爭相巴結的對象,雖然這裏一多半的原因都是因為他,昭帝。
其實這樣也可以,曦兒不需要別人,隻需要他就可以了,何況他寵曦兒一輩子,所有人都要跟著巴結曦兒一輩子。
不管私底下如何,當著麵一樣得俯首稱臣,夏語菡不就是其中的典型存在嗎?
昭帝看向了夏語菡,那個女人隔著眾妃嬪在對著他笑,他看了一眼,總覺得夏語菡笑地有點詭異。
不過曦兒應該快下朝了,昭帝起身站了起來笑著對魏青筠道:“本宮既然無事,也不妨礙你們繼續玩耍,本宮就先回去了。”
魏青筠聞言一臉歉意跟著道:“倒是讓姐姐掃興了,也可惜了這一件價值連城的狐裘,妹妹也有一件狐裘,品質上雖然比不得姐姐這件,但款式上還算過得去,回頭就派人給姐姐送去,畢竟是妹妹邀請的姐姐,哪裏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當是妹妹的歉意吧。”
昭帝默然,其實他也很苦惱呀,這件純白的沒有一根雜色的狐裘貌似是曦兒異常痛恨又異常喜愛的一件狐裘,宮人們送來的時候,她捧著老半天,一臉痛心疾首道:“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一邊又咂咂嘴道:“這玩意得多值錢啊,絕無僅有,價值連城!”
就是這麽一件狐裘,沾染上一大片的紅褐色的茶漬,他甚至想象著曦兒看到狐裘成了這樣後,會不會一怒之下拔刀而出,一副要殺了罪魁禍首的模樣。
聽了魏青筠的話也不過不置可否地點了頭,就不在意了,在這兒呆了小半天,不知怎的就更加想念他家的曦兒了。
說回去就回去,魏青筠等人也沒有挽留的意思了。
不過魏青筠滿懷歉意道:“既然如此,那妹妹就送送姐姐吧。”
“你這身子?”昭帝擔心道。
“不妨事,要是等再過幾個月,姐姐就是下令讓妹妹下來走走,妹妹也決計不會從命的。”
其實魏青筠是個頂會說話的人兒,隻不過以前這項技能她隻針對昭帝使用。
而現在,對象換成了淑妃,其實魏青筠也覺得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太過順利了,好似老天都在幫著自己一樣,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具身體裏不是常曦啦!
男人嘛,永遠玩不來女人們的勾心鬥角。
昭帝再牛掰,這個理也依然存在。
魏青筠陪著淑妃走著,手裏悄悄摸上溫熱的血袋,這裏麵裝的是狗血,熱過了的狗血,她悄悄地深深吸氣,她等轉過彎,眾人看不見她們身影的時候再出手。
沉香不在,這一切的見證人就隻能是夏語菡。
隻不過才轉過彎,因為她們在下風頭,順著風還能聽見宮妃們的聲音,淑妃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秀眉微微一挑,冷著聲道:“出來。”
這一聲,讓魏青筠驚了一下,回過頭就看見夏語菡那張姣好的麵容上掛著驚詫的笑從後麵走了出來:“淑妃姐姐還真讓語菡詫異,竟然能夠察覺到語菡跟在身後。”
昭帝厭惡地看了一眼夏語菡,他用曦兒這肉身是做不了什麽,但因為是順風,他聞到了夏語菡身上熟悉而獨特的茉莉香,因為曾經相處太久,所以無法忘懷,因為厭惡,所以警醒。
“你也隻能做些鬼鬼祟祟的小人行徑。”昭帝諷刺道,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這個女人,曾經在竹林發生的事情他並沒有與曦兒坦誠,如今想想還是與曦兒說了的好,也像處理沈修儀那樣,把夏語菡遠遠的送出宮,永不能回京城。
他覺得這個辦法好,畢竟是自己曾經相處過的女人,他並不想對夏語菡把所有的事情做絕,就送一筆銀錢,遠遠的,不管在哪,過得好與不好,再無幹係。
夏語菡露出個奇怪的笑容,一步一步向昭帝走了過來,邊走邊疑惑地指著自己道:“淑妃姐姐,你說的小人行徑,鬼鬼祟祟是在說我麽?”
魏青筠眼底難掩的驚異之色,她從來不知道夏語菡私底下與淑妃之間也敢如此說話,沒有絲毫的尊敬的針鋒相對,關鍵是,她們之間的眼中都是對對方的厭惡之色,*裸的厭惡。
好像很久以前,她們之間的對話已經不屑於披上外衣了一樣。
她又想做什麽,昭帝眉頭一皺,不自覺看了一眼魏青筠,微微挪步擋在魏青筠前麵,他這個細微舉動,當然逃不開魏青筠和夏語菡的眼睛。
魏青筠一怔,心底了湧出一股說不清都不明的滋味了,那是滿嘴的酸澀感洶湧而出,她在宮裏這麽長時間,經營謀略捧高踩低,被人設計陷害,被逼著要去設計陷害別人,可從來沒有人真正的關心她,她很脆弱,心中一根弦繃太緊了,緊地好像快要經不起將要麵對的命運了。
她從沒想過,在這樣的宮廷中,有人會擋在自己前麵,更沒有想過這個擋在自己前麵的竟然是那個眾矢之的趾高氣昂囂張跋扈的淑妃娘娘!
淑妃她緊緊地盯著夏語菡,好似怕夏語菡會傷害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一樣,可是,可是,魏青筠的心在顫抖,指尖在顫抖,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呀!從一開始就沒有了呀!
“哈哈。”夏語菡笑出了聲,她蔥白的指尖指著眼前的昭帝,哈哈哈笑地停不下來,笑出了眼淚來,笑地彎下了腰,拿現在的話說,她現在肯定覺得昭帝就一丫的大傻/逼!
“笑夠了嗎?”昭帝看著夏語菡狂笑不止,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再一次肯定自己曾經的瞎了一雙狗眼,啊呸,是龍目,昭帝謹慎地看著夏語菡,指著宴會的方向:“笑夠了就給本宮趕緊滾!”
夏語菡笑喘著,擦著眼淚,直起來身子道:“淑妃,高曦,我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麽天真的一個人。”
“哼。”昭帝冷眼看著夏語菡:“看樣子,你是想念本宮的耳光了!”
“是啊。”夏語菡衝著昭帝走了過來,好似根本不在意昭帝的話邊走邊笑,把臉湊到昭帝麵前,瞪大了清澈的雙眼道:“語菡還真是想念淑妃姐姐的耳光呢,隻不過不知道姐姐還有沒有機會了呢。”
說著,突然伸手去推魏青筠,昭帝似乎早料到她有這個動作一樣,一把抓住了夏語菡的手,可是,真的很奇怪不是嗎?
明明不應該碰到的,魏青筠卻一聲痛呼側摔了出去。
是的,沒碰到,魏青筠那一瞬間腦海裏是空白的,她順勢跌了出去,然後,她哭了,流淚了,她捏破了藏好的熱狗血袋。(別因為狗血出戲,友情提醒一下,因為作者在這裏崩壞了,作者很壞,作者知道,柴犬頭。)
她的孩子沒有了,她的孩子終於可以沒有了。
她捂著肚子,神情痛苦,眼淚像流水一樣嘩啦啦流著,她好似終於可以如此無所顧忌的痛哭了,她痛呼著:“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夏語菡詭異的笑著,昭帝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孩子,他的孩子,耳邊好似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驚呼聲,夏語菡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昭帝也跟著緩緩回過頭,看見鄭婕妤露出一個頭,捂著嘴,一臉震驚地看著地麵上痛苦的蜷縮成一團的魏青筠,而魏青筠的下身緩緩流出了一灘鮮紅鮮紅的血,浸在白慘慘的雪地裏……
“快去叫人,快去叫太醫!”昭帝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衝著鄭婕妤吼道,鄭婕妤好似忽然反應過來一般,猛點頭趕緊叫人去了。
昭帝半抱著魏青筠,他的臉色也逐漸變的慘白,他看著那不斷流出的鮮血,手忍不住顫抖了,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他雙眼赤紅赤紅的,顫抖著嘴唇安慰著魏青筠:“沒事的,青筠,沒事的。”
夏語菡古怪地看著昭帝,她不知道鄭婕妤看到了多少,隻不過,隻要當事人咬死了,誰說也沒用不是嗎?
她又古怪的笑了一下,剛好被昭帝看在眼中,昭帝血紅著一雙眼,咬著牙道:“夏語菡,朕早該殺了你,朕早該殺了你!”
淑妃的眼神可真可怕,你聽她都語無倫次了,竟然自稱是朕,夏語菡很想笑,淑妃自稱是朕,高家還是想謀朝篡位嗎?讓淑妃當女皇帝嗎?其實她不介意幫高家謀朝篡位,然後看著那些不自量力篡位者身敗名裂株連九族,下場淒慘,但讓所有人拍手稱快。
宴席那邊的宮妃似乎都聽到了動靜,像這邊聚了過來,看到魏青筠下身都是血的時候,一個個臉上驚慌失措,一個個暗地裏幸災樂禍。
沉香手裏拖著個仙鶴嘴白玉酒壺,身後跟著幾個抬著翡翠酒的小太監,與念澄一起往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眼前鬧哄哄的一片,沉香帶著念澄往前湊,看到魏青筠倒在血泊之中,沉香手中的白玉酒壺“啪”地一聲就摔在了地麵上,整個人哭著撲了過去:“娘娘!”
念澄也吃驚,她看著自家主子抱著萱昭儀,她就覺得好像有什麽事發生了。
果然,沉香哭著撲過去:“娘娘,娘娘,你怎樣了?怎麽會這樣?都怪沉香,都怪沉香,明知道娘娘身子重,卻不好好跟在娘娘身邊!都是沉香的錯!”
魏青筠有氣無力地搖搖頭,卻突然轉過頭,眼淚不停地流著,她傷心的絕望的怨恨的盯著昭帝,她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的力氣,她抓破血袋的手全部都是血,她用這隻血手緊緊抓在昭帝的胳膊上,她恨好恨地質問:“淑妃,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害我!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魏青筠放聲大哭,眼淚嘩啦啦落著,昭帝原本顫抖的心卻涼了,他突然感覺周遭的一切很陌生,陰謀?他低頭看著魏青筠那隻血手,針對曦兒的陰謀嗎?
昭帝麵無表情的看向了站在一旁對他露出同情目光的夏語菡,又掃向了所有圍過來的宮妃,她們臉上帶著驚恐,卻又難以掩飾看戲的喜悅。
耳邊是魏青筠嚎啕大哭的聲音,他又看向了念澄,他看見念澄臉上滿滿的震驚、後悔、自責的神色,好似知道自己在看她,念澄連忙握緊了拳頭,用口型告訴他:“娘娘,奴婢現在就去請皇上。”
在念澄的思想裏,自家娘娘肯定是被陷害的,回想起來,自己不就是被她們給支開了嗎?皇上現在這麽寵愛娘娘,一定會為娘娘討個公道回來,那些陷害娘娘的人,一個一個都不會放過的!都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