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愛 情挑冷麵上將 175把杜姐姐還回來

“你真的要走?”店鋪裏,刀鐵售看著收拾著皮箱的包打聽,吸了吸鼻子。

包打聽點了下頭,抽了一張紙她:“我想過了,我要去上軍校。”

“幹嘛突然決定去上軍校啊,你不是號稱人在江湖飄嗎?”刀鐵售拉著他的衣袖,眼睛有些紅:“別走了,我一個人會不習慣的。”

包打聽側目看了看斜倚在門邊的歸鬼,彎唇笑了笑:“小受,上軍校是之前老大就向我建議過的,那時候我沒答應她,可現在,我想去了。”

“我懂了。”刀鐵售將手放開,露著兩顆虎牙:“你可別給我丟臉,還有啊,注意安全,就你這長相,沒準去了就挨欺負呢!”

“放心吧,以後,我誰都不讓欺負。”包打聽拉上皮箱的拉鎖,單手放在鴨舌帽上,朝著她比了一個再會的手勢,緩步邁出了店鋪。

有時候,包打聽總在想,如果他再有用一點,再強悍一點,再像個男子漢一點,或許老大就不會死。

所以,他決定去軍校。

走過石橋的時候,包打聽突然扭過頭來對著刀鐵售說:“我們三個人永遠都是一起的。”

“嗯!”刀鐵售重重的咬著唇,朝著他用力的揮了揮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是誰都懂的道理。

但麵對離別,沒有哪一個人心裏會好過。

刀鐵售沒有送包打聽去火車站,她也沒有跟歸鬼走,總有一個人要留下。

她告訴自己,萬一,萬一杜姐姐會回來呢。

當天晚上,木門確實響了。

刀特售一下子就爬了起來,心跳劇烈的打開了門。

但來的人卻不是季未暖,而是南宮爵,他看了刀鐵售一眼,語氣淡淡:“我來看看。”

“喔。”刀鐵售趕緊向後退了一步,讓出路來。

南宮爵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走進了季未暖生前所住的房間,當時佐羅正在啃骨頭,聽到腳步聲,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這一次,南宮爵沒有像以往一樣唾棄它,而是往下腰來,伸出了手。

佐羅搖晃了幾下尾巴,踱步走過來,伸出大大的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掌心。

“真是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狗。”南宮爵撫摸著佐羅的頭,想起了和那個人初次相見的摸樣,那時候的她,真的很讓人咬牙切齒。

佐羅似乎是舔夠了,他耷拉著耳朵,用身子輕輕磨蹭著地板上的報紙,仿佛是在尋找屬於主人留下來的氣息。

那是她平日坐著的位子上,南宮爵走過去,坐下,指腹劃過報紙上的紋路,上麵有她寫的字,亂七八糟的,計算的痕跡。

“爵少,你什麽時候走叫我一聲,我栓門。”刀鐵售站在門外,看著男人小心翼翼的動作,忽地就感覺到喉嚨有些難受。

南宮爵將手中的報紙放在自己的口袋裏:“好,我到時候會叫你。”

“嗯。”刀鐵售猶猶豫豫的攥了一下拳頭:“爵少,你也別太難過,杜姐姐她不是普通人,我和她,我和她都是,咳——總之,你相信輪回嗎?現在的她,說不定去了一個很美好的時代,在那裏她活的很好,沒有戰爭,也不用防著誰,天天就是逛街啊,唱歌啊,吃小吃啊,和好朋友一起聊這個男人是攻還是受啊之類的事情。”

南宮爵朝著她笑了笑:“我現在相信了,還有我並不難過。”

“那就好。”刀鐵售看著他的臉,如果你不難過,為什麽要紅了眸呢?如果你不難過,又為什麽連一張報紙都舍不得扔掉,隻因為那是杜姐姐摸過的。

搖搖頭,她並沒有拆穿這個男人,而是替他關上了門,掩去了唯一的亮光。

昏暗中,南宮爵將自己摔在了重重的床墊上,棉被裏有種淡淡的香。

不刺鼻,鬆軟軟的,像極了她,抱在懷裏很舒服。

“你這是多少天沒睡了?”

“起來,我去給你拿棉被。”

“你在我這睡一會再走。”

緩緩閉上雙眸,天地間好像隻剩下了她的聲音。

南宮爵將自己的頭邁進了棉被了,微微蜷縮著四肢,就真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佐羅見床上躺著一個人,就踱步走了過去,想要用頭拱了一拱他。

南宮爵猛地醒了過來,還沒睜開眼,就喊了一聲妖精。

可是四周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房間裏很安靜,時鍾滴答滴答的在轉著。

沒有人臉紅耳赤的裝作凶巴巴的摸樣叫他:“喂,你打算在我床上睡到什麽時候,還不快點起來!”

也不會再有人端著碗推開他,一臉寵溺的說:“別鬧,起來喝點粥。”

直到這一刻,南宮爵才明白,那個人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重要,重要到越想忘記,就越能滲進四肢骨髓裏,這就像是一個人學吸煙,抽第一口的時候,嗆的喉嚨難受,抽第二口的時候大概會熏到眼睛,直到你抽到第三口或者第四口的時候,你會習慣這種感覺,苦澀中帶著難以言語的香甜,之後就再也放不開手。

如果說害怕,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這個女人。

為此,他甚至說出了那樣的話:“如果你想要離開,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哪兒都去不了。“

那句話是真的。

一直都是真的。

南宮爵沉笑了一聲,暗暗的罵著自己的粗暴,抬起手臂來,擋住了自己的雙眸。

門外,刀鐵售筆直的站著,放在門上的手始終沒有敲下去。

隱約見能聽到裏麵壓抑著的低沉。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那種嗓音,沙沙的,啞啞的,不是很大聲,甚至連哭都算不上,但就是讓人不忍心聽下去。

刀鐵售按掉了樓底下的燈,呆呆的坐在桌子旁。

往常這個時候,他們四個人總會聊天講笑話,樂的整條街都能聽得到。

現在,杜姐姐走了,包打聽走了,白蓮雖然沒有說,但她知道她也是要走的。

這個家,再也稱不上是家了。

像是再也忍不住了,刀鐵售捂住自己的唇,雙肩開始顫抖了起來。

如果,真的有輪回一說。

就把杜姐姐還回來吧。

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