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兒臣愚見,對於南境,大乾此時應該做的不是主動出擊,也不是立即派出使臣和談。”

“而是守。”

守?

皇帝秦冕饒有興致地望向秦霄。

這小子的想法竟然與他不謀而合。

“在南方構建第二道防線。”

“由大乾最善於防守的將軍掛帥,將第二道防線守得固若金湯。”

秦霄聲音提高了一些。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再派出斥候探清敵情。”

“等掌握了敵情,大乾才能對症下藥,做出最恰當的策略。”

皇帝秦冕點點頭,笑道:“北境又怎麽處理?”

“兒臣認為,北境之事適合用一字解決。”

“什麽字?”站在不遠處的右相鐮珀不禁脫口而出。

當他反應過來後,老臉一紅,最後幹脆睜大雙眼,瞪著秦霄。

“這個字便是——拖。”

“鎮北關未失,大乾可固守不出,派出使臣前去與北國談判。”

“不為和談,真實的目的是為南邊戰事爭取時間。”

“等南邊戰事一停,北境之危即消。”

話畢。

秦霄抱拳躬身,對坐在龍椅上的秦冕拜道:“父皇,以上便是兒臣的愚見。”

他真的講出來了。

這個雜碎真的拿出了對策。

而且這對策似乎可行?

皇子們望向坐在龍椅上的那人。

他們看到了秦冕臉上帶著的笑容。

狗屎!

早些時候真應該找個機會殺了這雜碎!

除了二皇子,其他在殿上的皇子們紛紛低頭,眼中滿是殺意。

“秦霄提出的意見,右相以為如何?”秦冕看向鐮珀。

隨後又轉頭望向張逸然,“左相呢?”

右相作為軍人,性格倒是直爽,直接扔了兩個字出來,“可行。”

左相則是溫和地笑道:“六皇子所提意見,還需補充。”

“比如誰去做這些事。”

“臣舉薦一人擔任第二道防線主帥之職。”

右相立即向前走了一步,不甘示弱道:“臣也有人選舉薦。”

……

朝堂上,隨著左相與右相相爭。

兩個派係的人馬開始唇槍舌劍地幹了起來。

這時候。

秦霄很是識趣地退至一旁。

樂得看個熱鬧。

時間過得很快。

秦霄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這些人的精神真是闊以啊,兩個時辰了,居然還沒定下人選。”

這時。

龍椅上傳來秦冕的聲音,“朕提一個人選——六皇子秦霄。”

“不知眾愛卿意下如何?”

嗯?

皇帝老頭說什麽?

陡然聽到自個兒的名字,秦霄抬頭有些懵逼地環顧四周。

發現眾皇子均惡狠狠地望著他。

這些人有毛病是吧?

看他秦霄的目光怎麽跟刀子一樣?

想憑這種軟刀子廢了他秦霄?

想得可真多。

秦霄挺胸抬頭,雙眼怒瞪,對著投過來的目光一一懟了回去。

他秦霄不知道。

此刻殿上討論的是南軍左前鋒之職。

左相、右相爭執不下。

皇帝秦冕幹脆把他秦霄安了上去。

“皇上,六皇子尚且年幼。”左相躬身說道。

秦冕回了一句,“這策略都是這孩子提出的。”

“皇上,六皇子尚未有過與敵軍對陣的經曆。”右相緊跟著發言。

“這策略都是這孩子提出的。”

張逸然與鐮珀相視一眼。

瞬息間曉得了對方的心思:既然皇帝都這麽說了,估計這事也隻能這麽定了。

“那便聽皇上的,讓六皇子秦霄作為左軍前鋒。”

“臣附議。”

什麽?

什麽左軍前鋒?

秦霄愣在當場。

“行。”

“那就這樣定了吧。”

“朕即刻回去擬旨,大軍三日後開拔。”

“秦霄完婚後,再前往南軍任職。”

“退朝吧。”

秦冕自龍椅上起身,就此離開正殿。

百官三呼萬歲之後,也紛紛離場。

秦霄一人站在空****的大殿上。

雙目茫然。

左前鋒?

完婚?

本殿下特喵的可是準備開溜,去南邊帶領常友霖他們大幹一場。

你老小子這麽安排。

本殿下還怎麽跑?

秦霄一臉垂頭喪氣地走出正殿。

沒想到趙景在正殿門口正等著他秦霄。

“恭喜六殿下,賀喜六殿下。”

不是。

本殿下怎麽越看這貨的笑容,越特喵的覺得賤?

秦霄虎著臉,道:“趙公公,本殿下現在煩著呐,有什麽事快說。”

趙景沒覺得秦霄說話有什麽不妥。

相反。

秦霄這樣的說話方式,他趙景非常喜歡。

說明秦霄沒把他趙景當外人,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兄弟。

趙景笑著道:“六殿下,今晚備個酒宴,趙某酒蟲犯了。”

嗯?

這家夥有事?

居然主動找酒喝。

秦霄餘光瞥見正向他倆走來的大內侍衛。

表情瞬間變得冷漠無比。

他朝趙景眨了眨眼睛,淡然道:“六皇子府窮得很,可沒有多餘的銀錢招待趙公公。”

說完。

秦霄轉身,大步離去。

趙景突然找我有什麽事?

難道事有敗露?

秦霄一邊向殿外走,一邊暗自思考。

趙景見秦霄遠去的背影,嘴角微翹。

隨後大袖一甩,眼眸中透著絲絲寒意,“不識抬舉的家夥。”

哼——

剛到這的大內侍衛眼見這一幕,暗暗發笑。

瞧瞧。

這太監見六皇子起勢,居然想攀關係。

也不看看他趙景是誰?

不過一閹人爾。

哈哈哈哈哈哈。

待秦霄從禁衛手裏拿回鬼駒,策馬出皇宮時。

秦冕正臉色陰沉地站在禦書房的窗前。

南國北國同時發難。

左相支持的三皇子突然暴斃。

這些事串聯起來。

讓秦冕有些不安。

“把三皇子的事給朕查個水落石出。”秦冕並未轉頭。

空****的禦書房內,隻有他一人。

可是,他秦冕話音剛落。

空無一人的房間內,居然傳出應諾聲。

房間某處的黑暗悄悄移動,即將退出禦書房。

秦冕再次開口,“這段時間,派人盯著左相府。”

“若有反常。”

秦冕頓了一下,眸子中冷意大盛,“朕允你先斬後奏的權力。”

“諾!”

誒——

等禦書房再次陷入平靜。

秦冕長歎。

“張逸然,你我君臣二十餘載,臨了,不要讓朕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