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山左手一揚,靈力從丹田之中湧動而出,化為一團靈光,籠罩向騶虞,將其覆蓋而住,托著它龐大的身軀,將它從懸崖上帶了下來。

這個過程之中,騶虞一直是緊緊捂著自己的眼睛,不敢往下看。

直到回到地麵上後,鄒虞腳踩到實地,這才歡快地站了起來,即使沒有刻意作出動靜,但其龐大的身形引起的聲勢卻也是十分大的。

鄒虞走到陸青山身前,居高臨下,但卻是甕聲甕氣地對陸青山問道:“你叫什麽?”

“陸青山。”

騶虞,恰好是陸青山認識的靈獸之一。

所以在認出這隻“凶獸”的來曆後,他便明白了,桑枯所謂的有一隻極為凶惡的妖獸,霸占了他們幽毒晶礦的說法,完全是出於他們對騶虞凶惡外形所生出的,理所當然的判斷。

也是因為此種原因,瞧見桑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現之後,他也不免生出幾分啼笑皆非之感。

“陸青山,謝謝你幫我從上邊帶了下來。”騶虞問清陸青山的名字後,點了點大腦袋,一板一眼,一字一頓,非常認真地感謝道。

“你這是什麽情況?”陸青山好奇道。

“我……”騶虞扭捏了一會,最終還是老老實實指了指懸崖之上,所凸出的那一顆光溜溜的小樹,坦誠交待道:“當時那棵樹長了好多紅彤彤的果實,為了吃那些果實,我也沒多想,就蹦了上去……”

西鼠大王歪著腦袋打量著騶虞,追問道:“連葉子都給你薅禿了,那你還不下來,呆在上麵幹嘛?”

“我……我……”被西鼠大王這一問,騶虞一下子就結巴起來,那張看起來很虎的麵龐上滿是羞赧。

見騶虞這反應,再聯想到騶虞剛才的表現,西鼠大王頓時是恍然大悟,看著騶虞嘖嘖道:“大家夥,你不會是恐高,然後才不敢下來吧?”

“我……”騶虞鼓起自己的腮幫,鼻子中呼呼的呼著粗氣,但又有氣無處發,最後隻能是氣鼓鼓地扭過自己的頭。

“害,別不好意思啊。”已經看出騶虞性情脾氣的西鼠大王,膽子也是大了起來,直接從陸青山的肩上蹦到騶虞的頭上,扯了扯騶虞的毛發,大大咧咧道:“不就恐高嗎?誰都有怕的東西嘛,鼠爺我還怕水呢!”

“真的?你沒騙我吧?”聽西鼠大王這麽一說,騶虞的眼睛立刻是放出亮光,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努力的想要看清西鼠大王。

但因為西鼠大王站在他頭頂上,騶虞的動作就變成了翻白眼。

“騙你幹嘛。”西鼠大王拍了拍騶虞的大腦袋安撫道。

“我不怕水呢……”騶虞喃喃道。

“是啊,誰都有怕的東西,有啥不好意思的。”西鼠大王又問道:“我叫西鼠大王,大家夥,你叫啥名字?”

“名字?”騶虞露出極為人性化的為難表情,想了一會,才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名字。”

卻沒想它這一搖頭,差點是沒把西鼠大王給晃下來。

小鼠妖連忙抓緊騶虞的頭頂毛發,不滿道:“你動作小心點,差點把你鼠爺給摔著了。”

“不好意思……”騶虞老老實實道歉。

“沒有名字可不行,”西鼠大王又道:“你爹你娘呢,怎麽沒給你取名字?”

“我有記憶起就是一個人,從沒見過我爹我娘,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騶虞沒心沒肺地樂嗬道。

“這樣啊,”西鼠大王想了想,賊兮兮道:“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吧?鼠爺我可是飽讀詩書,別說取名了,作詩都是很行的!”

聽西鼠大王這麽一說,騶虞也不懷疑,立即是露出興奮與期待的表情,“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鼠爺還會騙你不成,”西鼠大王拍了拍胸膛,豪氣萬丈地保證道:“來,讓我想想,一定給你取一個不遜色於我名字的,響當當的名號。”

想了一會,西鼠大王突然是激動地一拍騶虞的腦門,囔囔道:“有了,你個這麽大,但膽子又這麽小,不如就叫你大憨吧。”

“大憨?”騶虞有些迷惑。

“這就是你沒讀書了吧,不懂了吧!名字的寓意就是要寄予美好的厚望。”西鼠大王一本正經地教育道:“你膽子小,連從這麽點高的懸崖上跳下來都不敢。

而憨這個字呢,你可能不認識,但我和你說啊,這字可有意思了,它由勇敢的“敢”和內心的“心”組成,敢在心上麵,取這名字的意思是,希望你的內心能勇敢一點。”

“怎麽樣,不錯吧!”西鼠大王得意洋洋,轉頭找陸青山求認同,“陸青山,你說呢?”

陸青山撇了撇嘴,一時無語,“……不錯,好名字。”

聽西鼠大王這麽一解釋,又見得到了陸青山的肯定之後,騶虞立刻是傻乎乎地蹦躂了起來,不斷地咋咋呼呼道:“大憨,大憨,我以後就叫大憨了!”

沒有防備的西鼠大王,立刻就是被騶虞的大動作甩飛了出去,但身手敏捷的西鼠大王在空中就是一個平沙落雁,將身形穩了下來。

“這憨貨。”西鼠大王捂著額頭,看著興奮已然超標的騶虞,十分無語。

“別鬧了,別忘了我們還有任務在身呢,找弭弭要緊。”陸青山搖了搖頭,對西鼠大王道。

“這大海撈針,找一隻小鹿,難啊!”西鼠大王有氣無力道。

“你們要找誰嗎?”激動無比的騶虞,或者說是大憨,卻是聽到了陸青山與西鼠大王的對話,立即是停下了慶祝。

它用它那銅鈴大小的眼睛盯著陸青山,一眨一眨地,好奇問道:“說不定我能幫什麽忙?”

“我們想要找一隻小鹿。”陸青山笑嗬嗬道,也並沒有抱什麽指望,所以也沒說得很詳細。

可是卻沒想到,大憨聞言卻是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然後開始比劃起來,遲疑道:“你要找的小鹿,是不是有兩個金色的角,閃閃的,可好看了?”

陸青山一怔,隨即狂喜,“你見過弭弭?在哪見過?”

大憨點了點頭,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那條與身子同長的尾巴,認真回憶了一下,“差不多是在好多好多天前吧,我看見一隻小鹿和一群戴著灰色頭巾,長得和他很像的人呆在一起,當時我還覺得納悶呢。”

大憨指了指一旁的桑枯,隨後又指了指東邊,“就在那個方向碰到的他們,不過是距離這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