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杖斃
一秒記住,
她這個人不算戀權,所以她會在適當的時候把權力交還給烏拉那拉氏。
“側福晉,這都是府裏的帳冊,還有庫房的鑰匙。”江嬤嬤帶著聽琴將東西送了過來,當然在此之前他們都把東西整理過了。
“恩,有沒有什麽問題,東西的數目可都對。”若瀾不喜歡管一大堆的事不假,但是事情既然落在了她的手上,她自然是要做好的。
她不會高尚地說什麽為了不辜負某四的期望才如此努力,她隻是為了自己和孩子爭一口氣。烏拉那拉氏不是一直擺著一副最賢慧大度又能幹的樣子給別人看嗎?那她即使不是最賢慧大度的,也不是最能幹的,但是她就是能做得比她更好。
所謂不爭饅頭爭口氣,烏拉那拉氏雖說沒有直接對她和孩子下手,但就憑她屢次推波助瀾的舉動,她就不會對她客氣。
人呐,不管做什麽,一旦踏出了第一步就得為這個選擇付出應有的代價。
“回側福晉,帳目和銀子的數量沒錯,庫房裏的東西也不少,隻是福晉安排的那些管事都不怎麽服氣。”江嬤嬤提到這一點,心裏冷笑,福晉雖然沒有跨,但是不受寵愛是一定的,而且就算有一天這權力還回去了,她敢說福晉也不敢把她家主子怎麽樣了。
這些人若是聰明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幹活,等著他們主子起複再擺這所謂的架子,而現在他們主子垮了,他們再擺架子,那就怪不得自家主子拿他們當這儆猴的雞來宰了。
“既然不服本側福晉的管教,那就全撤了,若是反抗,直接讓人上板子,我記得這行刑的幾個太監可是很久沒事做了。”烏拉那拉氏的人即使服從她她也不會用,但是一次全換掉她也不會做,正好有這挑頭的,這算是送上門來的,不用白不用。
她在某四心裏的形象是嬌氣、有小本事、依賴人,性子直接爽朗,有小脾氣,所以她要罰就直接,若是像烏拉那拉氏那樣,麵上覺得無所謂,私下裏使陰招,她想胤禛一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她了。
額娘跟她說過,事事都要把握一個適合的度,爭取男人的支持比自作主張要有效果。她現在剛開始掌家,立威很有必要,手段卻不急著擺出來。
“是,老奴明白。”江嬤嬤聽若瀾的話,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心裏卻覺得側福晉還是當年那個受不得氣的小格格。
做事直接一點也好,主子爺不就喜歡清楚明白的嗎?
“好了,這帳我再看一遍,嬤嬤和聽琴注意一下替換下來的人,另外將雅蘭院的做事製度擺出來,全府依著製度做事,若是再有那挑頭的,說管撤了。”
“嗻。”
吩咐完這表麵的事,若瀾將擺在書桌上的帳冊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發現這上麵的銀錢上的數目看似都能對上,但是仔細核對一番的話,就會發現銀錢數量雖小,但合在一起卻也有好幾百兩的空缺。
四貝勒府是不指著這幾百兩的銀子過日子,但是卻不能助長了這些人的氣勢。主子的東西不問自取這可是大忌,所謂惡奴欺主,就是從這種小事開始的,不能放縱。
“知畫,把蘇公公請來,就說這帳冊有問題。”
“是,側福晉。”守在一旁的知畫聽了若瀾的話,福福身子便往外走去。
蘇培盛是內院總管,除了不能管胤禛的女人以及他們的陪房外,府裏上上下下都是他在安排,當然這不是說蘇培盛有多大的權力,而是他的權力是直接由胤禛這個男主人下達的,若瀾請他,就是想把事情借由他的嘴傳到胤禛的耳朵裏,算是事先打個招呼。
蘇培盛對若瀾很恭敬,從若瀾進府至今,他的態度因著胤禛對若瀾的重視變得越來越恭敬。若是別人找他,他還敢說點什麽推脫,但是若瀾找他,他卻是半點不敢耽擱。
這到不是說若瀾有多霸道,相反地若瀾對他們都很客氣,隻是若瀾的地位擺在這裏,最主要的還是胤禛的態度擺在這裏。以前或是現在,不管是已逝的弘暉小阿哥還是李氏的兒女,胤禛會關注是一定的,但是像現在這樣每天到雅蘭院來看看,甚至抱著卻是有始以來頭一遭。
這樣的寵愛怎麽看都不是逢場作戲,怎麽看也不是裝出來的,如此,隻能說主子是真把側福晉他們放在心頭上了。
“奴才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
“起來吧!”
“謝側福晉。”
“蘇公公,這是府裏的帳冊,因著剛接手又不太清楚府裏的規矩,所以找你過來問問,這做假帳,私自動用府裏銀子該怎麽處置。”端著茶杯,若瀾一臉微笑,似乎並不把這事看在眼裏。
蘇培盛聞言,眉頭微皺,大概是沒有想到有人敢在主子的高壓政策之下做這種事,要知道主子爺最恨的就是背叛,不管是對妻妾還是對他手下的人,隻要背叛,下場隻有一個,直接抹殺。
像李側福晉,曾經是多麽風光的一個人,若是她沒有對瓜爾佳氏側福晉和小阿哥小格格下手的話,主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動她,無奈她看不清,自以為有弘昀阿哥他們在就能萬事無憂,結果卻隻能落得臥床養病的下場。
“爺曾下過令,隻要是背叛,直接杖斃。”
“杖斃嗎?”若瀾打了個寒顫,她早該想到的,某四的性子是容不下背叛的。
像烏拉那拉氏,若不是事情涉及子嗣,她想四四一定不會這麽果斷地奪她的權,畢竟是十多年的夫妻,他們之間曾經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像李氏,最早進府的女人之一,也是四四寵了這麽些年的女人,更是目前為四四生育最多子女的女人,可是這個女人辜負了四四的信任,最後隻能落得以養病為由被關在院子裏的下場。
這些事情不難看出某四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是的。”看著若瀾的樣子,蘇培盛想會嚇到也是能理解,想當初福晉不也被嚇到了麽?
若瀾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若是杖斃的話她就得在場,不然這殺雞儆猴的效果就得減半。“既然是爺的規矩,那就照規矩辦。”
“嗻。”對於若瀾的果斷,蘇培盛心裏也不由地暗讚一句,不愧是大家出生,這分寸把握得真準確。
待蘇培盛走後,若瀾想著即將丟掉性命的帳房,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絲猶豫的,誰讓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以珍惜生命為先呢!
人可不是雞鴨魚這些動物,說冷眼旁觀就冷眼旁觀,但是目前的形勢又是她必須麵對的。
唉,她就知道這權力是個麻煩的東西,才接手就遇上這麽麻煩的事。
不管若瀾怎麽猶豫,該她麵對的她還得麵對,而眼前的事情證據確鑿,根本不容他抵賴,隻是若瀾下令的那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
板子打在身體上發出的聲音,帳房咽嗚的叫聲都圍繞在若瀾的耳邊,她袖子底下的手甚至在抖,但是她還是冷著聲音,對所有被召來的下人們道:“你們有什麽難處隻要稟告上來,本側福晉都會酌情處理,但是不問自取,那就休怪本側福晉不講情麵。”
“嗻。”在場觀刑的下人都抖著身子看著,望著,等著,那本來已經有些鬆散的神經因著眼前的一切再繃了起來。
若瀾的手微微顫抖,但是她努力的逼著自己睜大眼睛,保持麵無表情的樣子,她知道今天若是示弱了,那麽她今後在下人中將沒有威信可言,而胤禛之前辛苦保持的嚴謹的家風也會因為她的示弱而毀於一旦。
板子一起一落,因著是杖斃,兩個粗使太監也沒有偷工減料,很快帳房那咽嗚的叫聲就弱了,直到完全沒了。
若瀾看著那血腥的場麵,直覺得想吐,咬牙忍下,揮手搭著房嬤嬤的手回了雅蘭院。一進屋,若瀾就忍不住吐了出來,那架勢似要把肚子裏的東西都吐幹淨。
房嬤嬤和聽琴他們急得團團轉,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不容易若瀾不吐了,他們這才忙動起來。
書房裏,胤禛聽了蘇培盛的稟告,心裏舒坦是一方麵,擔心若瀾的身子又是另一個方麵。
“去請禦醫。”終究還是不放心,而且胤禛也沒有想到若瀾一上任就能找出問題來,至於她的做事手法,直接歸直接,但隻要有效,他不反對。
“嗻。”這次領命的不是蘇培盛,而是守在門前的高無庸。
胤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去雅蘭院,在他看來,若瀾會這樣都是因為他,他去看看也應該。
胤禛到雅蘭院的時候,若瀾正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想來剛才的舉動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氣力。看到胤禛,若瀾掙紮地想要起來,胤禛大步上前,伸手攔下來了。
“身子不舒服就免了。”
“謝爺。”
房嬤嬤從廚房見來,看到胤禛行了禮,才道:“側福晉,喝點珍珠湯壓壓驚吧!”
麵色慘白的若瀾雖然難受,但還不至於為自己做過的事去後悔或者自罰。時代不一樣,處事方式也不一樣,她即使接受不了,她也不會拿現代的標準來衡量古代的一切。
“恩。”伸手準備接過來,誰知胤禛先一步接了過去。“爺……”
“你們都下去吧!”胤禛沒有回答若瀾的話,而是出聲讓屋裏的人下人都退了出去才道:“爺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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