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寺中相遇

一秒記住,

待早膳過後不久,因著是陪著胤禛出門,若瀾並沒有專程去烏拉那拉氏的院子稟明自己的去處,至於胤禛,雖說他對烏拉那拉氏心有不滿,不過麵上的麵子他還是一一做到的。

烏拉那拉氏接到消息時,眉頭緊皺,到不是因為胤禛陪若瀾去潭柘寺,事實上他也曾陪她去過,隻是胤禛喜歡規矩,每次帶人出行,至少都有兩到三個妻妾,像現在這樣單帶一個人出行卻是第一次。

對於若瀾的特例,烏拉那拉氏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麻木了,隻是身為女人,還是將所有一切都壓在胤禛身上的女人,她怎麽可能不在乎,隻是她的身份不允許她像做出有辱身份的行為,即使是發脾氣。

相比烏拉那拉氏的強忍,李氏就直接多了,她拿孩子當借口勾得胤禛來了不錯,可是卻沒能得到實質性的好處,比如讓所有人都見識到自己的受寵,又或者是爺對弘昀的看重等。

誰知今天一早起來就聽爺帶著瓜爾佳氏出了門,這消息頓時就讓她火冒三丈。於是乎,李氏一輪狂砸下來,屋裏算是完整的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剩一些實質性的家具了,其他能砸的幾乎都被她砸掉了。

至於後院的其他人,身份不高,地位不顯,寵愛不足,砸點小東西也就是了,至於那些貴重的,隻是賞下來給她們擺的,而且均有記錄,少了壞了可不好解釋,所以他們能做得不過就是可著勁地扯自己的帕子、在心裏紮小人泄氣。

若瀾可不知道自己這麽若人憎恨,也不知道貝勒府的女人狂紮小人來泄氣,她此時靠在某四的懷裏一路睡到了潭柘寺。常見的特權主義讓若瀾一如所想地見到了傳說中的了空大師。

不見麵還不知道,見了麵若瀾才發現其實緣分這個東西一直很奇妙。

她以為自己沒有見過了空大師,而事實上她第一次到潭柘寺時就見過了,隻是相見不相識。

眼前的這個白眉毛白胡子的了空和尚真的很慈祥,不說仙風道骨,最起碼一眼看去很容易征得別人的好感,這算是高人的特殊氣質吧!

說來她挺想要這個的,至少有了這個,德妃不會一看到她就露出吃飯瞧見菜裏有蒼蠅的惡心表情。

胤禛對了空的態度很尊敬,雖然沒有一絲敬畏,但是他們相處的感覺讓若瀾覺得奇怪,有種亦師亦友的感覺,細瞧又像是普通的大師和香客,總之,他們之間散發著一種非常矛盾的氣氛。

若瀾坐在一邊,要了杯熱水,很是老實地看著坐到兩邊準備下棋的胤禛和了空,覺得這二人不愧是一路的,無視人的舉動都一模一樣,直叫人恨得牙癢癢。

這老的憑著一句話關了她十年,這年輕的因著一道聖旨占了她一生。

都是壞人呐!

不過,鑒於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若瀾默認這蛇鼠一窩的相處模式,隻是這下棋談經都不是她的興趣,與其硬擠到他們中間討沒趣,還不如自娛自樂,反正過來的時候江嬤嬤他們的準備也十分的充分。

胤禛跟了空大師談經論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每一次他過來的時候都未曾有妻妾在場,現在帶著若瀾,他本來還擔心她會覺得無聊,沒想到她到是準備其齊,一臉自娛自樂的樣子到是逗得他嘴角上揚。

“四爺的心情不錯?”

“大師何意?”

“四爺近來紅光滿麵,想來好事不遠矣。”

“當真?”

“當真。”點點頭,了空大師拈著白色的棋子放到了棋盤之下,那落盤的聲響透著一股子的沉靜和穩住。

對祥瑞等迷信思想頗為相信的胤禛得了了空的答複,心中的不安放下不少,神情也隨之輕鬆許多。隻是瞧著坐在另一邊的看話本的若瀾,他停頓一下還是問道:“大師瞧瞧她的麵相,予爺又是何意?”

“女施主福澤深厚,自有上天蔽護,且有旺夫旺子之德,四爺盡管放心。”了空看著一臉恬靜地坐在一旁的若瀾,目光掃過她手腕上佛珠的色澤,臉上的笑意比起先前又濃厚了幾分。

胤禛聞言,眼神更顯柔和,心裏的不安也隨之散去,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笑意更甚。

雖說一開始他便是衝著她的命格去的,但是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丟了自己原來的想法,反而事事都為她著想了。

這不像他,但是他卻不想逃避,也許他真的想要一個能靠近他心靈的人,也許隻是因為特別所以他生出了一絲渴望。

“她可是爺命定之人?”

“四阿哥心裏早有定論,老納又何必多言。”手拿白色的棋子,了空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到是讓人不自覺地往他說得方向想。

至少在若瀾不經意地一眼,就有了這位大師若是在現代,即使沒出家,擺出一身陣仗來說不定就能混口飯吃。

那個時代,很多東西都是虛而不實的,有的時候嘴巴抵得上腳踏實地。

胤禛聞言不再開口,他心裏的確早已有了答案,會問了空大師也不過就是圖個心安,說他信佛,可有的時候他又相信事在人為。而且很多事情即使注定,可隻要堅持和努力,說不定結局一樣會因他而改變。

失去弘暉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子嗣單薄,為此他花了不少時間在後院,但均無成效,到是若瀾,才進府不久便有了身孕,想來,子嗣也是講緣分的。

他一開始沒想奪那個最高的位置,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太子不是合適的人選,其他兄弟他亦有不服,若想實現自己的抱負他就必須奪下那個寶座,成為掌權人。

為此,後院的事情便不足矣拖住自己的腳步。

烏拉那拉氏做為一個女主人,基本還算稱職,若沒有意外的話,他不會想換掉她,但是她若無視他的警告在他子嗣上下手的話,他想自己是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放任她或者後院的任何一個人。

棋子一顆一顆地擺在了棋盤之上,棋麵看似風平浪靜,可細看時卻能感覺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若瀾坐久了也覺得累了,禪房就這麽大一點,她若是在這裏轉來轉去,必定會影響到他們。與其擾得他們不能盡興,自己又尷尬,還不如出去蹓躂一圈。

這不,她才起身就感覺某四的目光非常準確地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無聲的詢問讓她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爺,婢妾去外麵走走,很快就回來。”

“讓江嬤嬤他們都跟去。”胤禛沒有強求她一定要坐在這裏,隻是張嘴讓她多帶些人出去。

如願以償,若瀾甜甜一笑,立馬行禮帶著江嬤嬤他們出去了。

胤禛瞧著一臉開心的若瀾,微微搖搖頭,似因她的嬌憨而寵溺,又似因她的撒嬌而感到無奈和縱容。

了空大師坐在胤禛的對麵,瞧著這一幕,了然地笑了笑,卻沒說一句話。

院子裏,幹冷幹冷的天氣讓若瀾會不自覺地縮縮脖子。在這個時代都已經呆了這麽多年了,她還是不習慣北方的幹冷天氣。

“側福晉,外麵天冷,要不還是回屋休息吧!”江嬤嬤瞧著若瀾的樣子,以為她冷,不禁開口勸道。

若瀾想了想,覺得回去也隻能幹坐著,不禁搖搖頭道:“不了,我們走走吧,禦醫也說了多走動對我對孩子都好。”

“是。”禦醫的確是這麽說的,所以江嬤嬤沒有反駁,而是盡責地守在一旁侍候。

因著是跟著某四一起來了,又身懷有孕,若瀾並未走太遠,隻是在離禪房不遠的地方轉悠。

可能是到了冬天關係,原本生氣勃勃的潭柘寺因此變得清冷起來,不過卻更顯幽靜和肅穆,抬眼望去,寺廟紅頂掩映在枯樹之中,隻見香火嫋嫋如昔,給人一種祥和寧靜的感覺。

若瀾站在院子裏,深吸一口冷氣,正想著要不要讓聽琴準備一杯熱茶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轉頭看去,才發現來人竟是許久不見的十四阿哥。

真是狗血的‘猿糞’,隨便走走也能遇上萬年不進寺廟一次的十四阿哥。

微微福身,算是見禮,至於十四阿哥身邊的女子,不是上次在宮裏見過的十四福晉完顏氏,但從穿著打扮來看的話,身份應該是側福晉,所以他們之間也隻是簡單地見了個禮。

胤禎沒有想到自己隨口應了側福晉舒舒覺羅氏的請求到寺裏來坐坐就遇上了她,要知道自上次在宮裏見過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隻知道她懷了身孕。現在見到她,才發現小腹隆起的她不僅不顯得臃腫,反而增添了一抹溫柔和母性的光輝,讓人一見就挪不開眼。

若瀾跟胤禎本來就不熟,見麵也不過兩三次,要說共同話題還真一個都沒有。再者小嫂子和小叔子之間接觸太多本就不是好事,與其平白惹來閑話,還不如遠遠地避開,免得一個不小心又跟上次一樣受傷。

“既然十四爺陪著側福晉一起逛寺廟,妾身就不打擾了。”

“慢著,爺很久不見小嫂子,今日相見,敘敘舊也好。”胤禎瞧著她白皙如玉的肌膚,目光竟移不開,一時之間讓他頗為寵愛的舒舒覺羅氏就這麽被他拋之腦後了。

舒舒覺羅氏瞧著殊色秀麗出眾的若瀾,眼裏閃過一絲怨念和不甘心,可礙於十四跋扈的性子卻又不敢多言,隻是站在一旁,眼裏不時地閃過一絲狠辣。

按說她與若瀾的母親不僅是族人,還沾親帶故,仔細算算也是親戚,若沒有今日這一幕,她到是想把關係處理好,但是瞧著胤禎一臉迷戀她的樣子,她哪裏還有心思跟若瀾打交道,心裏怕是恨不得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跟她有接觸。

“十四爺說笑了,妾身出來已久,四爺還等著妾身回去,若是十四爺不介意,妾身想四爺應該很高興和十四爺見麵的。”對於十四嘴裏的敘舊,若瀾很是不屑,她被罰的這時候,這位爺咱就沒談舊情,等到賞景的時候,這舊情到是主動跑出來的了。

她自認是個小心眼的女子,當初她受罰,你冷眼旁觀,今日再邀,又豈知我會毫無芥蒂地接受?

提到胤禛,胤禎原本還笑著臉頓時就拉下來了,對於若瀾下嫁四哥的事,他一直都沒有放下,平常見麵不說劍拔弩張,卻也難得有個好臉色,不過介於沒有鬧出什麽大問題,康熙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任他們去了。

“不必了,爺天天跟四哥見麵,沒什麽好聊的,到是小嫂子這番推三阻四的,難不成是瞧不起爺。”胤禎就是瞧不得她拒絕,若是當初他能多注意一點,她哪裏會是小四嫂,該是自己寵愛的福晉或者側福晉才是。

瞧著找麻煩的胤禎,若瀾直覺得自己對這類被寵壞的小霸王實在沒什麽耐心,就連原本有些埋怨摻和到阿哥的恩怨情仇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也得到緩解了。隻要快點解決眼前的這位爺。

還好沒嫁給十四阿哥,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是給他當妻子合適還是當老媽子合適了。

“在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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