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安撫
一秒記住,
四貝勒府裏,胤禛心情不好,胤俄和胤祥雖說是為了聚一聚才一起過來的,但是事出突然,他們也不好繼續打擾,陪著胤禛說了會兒話後,便自覺地告辭了。
送走胤俄和胤祥後,胤禛在書房坐了一會兒,起身便直接去了雅蘭院,他隻要想到若瀾對自己的疏離,不僅覺得渾身不對勁,內心深處還隱隱有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恐慌。
雅蘭院裏,若瀾在聽琴他們的侍候下沐浴更衣後,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聽琴和知畫雖然守在門口,但是因著若瀾回來時情緒不對,他們沒瞧著人總是覺得不安心,此時見胤禛過來,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樣,覺得安心不少。
“開門。”胤禛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聽琴和知畫對看一眼,聽琴便為難地道:“回貝勒爺的話,這門是側福晉從裏麵關上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瀾不開,他便進不去。
胤禛皺著眉,想著若瀾當時的神情,揮揮手,示意聽琴他們下去,然後才上前敲門。
屋裏,若瀾雙手抱膝靠床而坐,小臉慘白,神情同平常的精神奕奕相比簡直可以頹廢來形容。
聽到敲門聲,若瀾雖然不想理會,卻未曾想讓聽琴他們為難,便問了一句。“什麽事?”
“是爺,開門。”胤禛聽到若瀾有氣無力的聲音,心一緊,聲音比起剛才大了不少。
若瀾本想私下裏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再來麵對某四的,她怕自己在沒有調整心情的情況下對著某四就是一陣埋怨,從而惹得某四不再待見於她。
不待見她?
這怎麽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在這個府上過得安逸,除了自己努力之外,靠得就是某四的寵愛,而今她想要發泄內心的不滿時才發現原來他們之間她連發脾氣的資格都沒有。
事實其實比刀劍還要來得傷人,還要來得讓人覺得痛。
若瀾不想麵對某四,但是此時的她卻不得不麵對某四,嘴邊抿著一抹自嘲的冷笑,待走到門前打開房門的瞬間,她竟發現自己連這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何其可悲。
胤禛見房門打開,瞧著若瀾一臉恍忽的樣子,伸手想將她帶到懷裏,不料她一個閃身躲過了他伸出的手,讓他撲了個空。
若瀾不知道因為她的這個動作,胤禛心中的怒氣已經被挑了起來。現在她隻想若是可以三言兩語地打發走他,也許明日再見時,她依然能像過去那般看著他笑顏以對。
胤禛望著自己撲空的手掌,大步向前,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猛然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若瀾掙紮地想要脫離他的懷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竟覺得往日讓她覺得能帶給她些許溫暖的懷抱,此刻卻冰冷的讓她禁不住想打個寒顫。
“爺,婢妾身子不適,想休息了,請爺放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微微還帶著一絲脆弱,好似沙子堆起的城堡,隨時都可能散落一地,再無原來樣子。
胤禛下意識地摟緊懷裏的人兒,感受她身上傳來的恐懼和哀傷,他心疼的同時,眼裏滿是危險的風暴。
“不準拒絕爺!”
“爺讓婢妾一個人靜一靜吧,婢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跟皇子相較,但是婢妾再怎麽樣也算是一個人,所以婢妾需要時間來說服自己如何去當一個任人踐踏的奴才。”顫抖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明顯的自我厭惡,想來此時的若瀾就像個走投無路的孩童一樣隻知道發泄內心的不滿。
“你不是奴婢,你是爺的女人。”扳過她的肩,四目相對,瞧著她閃躲的雙眼,胤禛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不容她閃躲。“還生爺的氣。”
若瀾掙脫不了他的懷抱,又聽他說這話,心裏一陣氣苦。
她清楚地知道這種事不是某四的錯,可是要她一點都不在意那也不可能的。
“爺,對不起,婢妾心亂了,一時轉不過來……”
“不要說了,爺都明白。”胤禛看著若瀾慌亂的樣子,心裏憐惜更重,他認為十四找她和孩子的麻煩均是因為自己,所以心中除了憐惜還帶著愧疚。
“爺不明白,爺不知道婢妾是怨爺的,爺明明說過要來接婢妾和孩子的,可是爺沒來。”若瀾的話裏帶著怨怪不假,但是她的話聽在胤禛的耳裏卻像是在撒嬌。
胤禛正想說點什麽,就聽門外守著的高無庸輕聲稟報聖旨到了。胤禛眉頭微皺,心裏卻清楚地知道這是皇阿瑪在十四收拾這爛攤子。先不管十四到底對若瀾說了什麽話,單說他將若瀾攔在半路的行為在人倫道德這一方他就落了下層。
若瀾對於康熙的苦心到是能夠理解,隻是十四的這一舉動已經成了紮在她心頭的一根刺,她心眼小,就算表麵說算了,私下裏也會找回場子的。
“爺,還是接了聖旨再說吧!”
“恩。”
兩人稍稍打理,來到前廳見到傳旨的人是李德全,客氣一番,便接了跪下接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若瀾聽著那一長串的賞賜,心裏歎息的同時更堅定了教訓十四的心思,也覺得康熙雖然偏心還狠心,但是真到為兒子出頭的時候,他也不躲避,好比現在,康熙完全可以從一皇帝的角度把這件事抹了,她一個後宅婦人能說什麽,可是人家沒有,人家以一個父親的角度在安撫她,這讓她憤恨的同時也無力去反駁。
不過正因為她無力反駁又明白康熙的一番苦心,她才想著要狠狠地教訓某四,以免對不起這一連串的賞賜。
“四貝勒,側福晉,請接旨吧!”李德全讀完聖旨,滿臉笑意地看向胤禛和若瀾,態度十分的謙卑。
胤禛對於自己皇阿瑪身邊的人還是很給麵子的,雖然沒有特別的討好也沒有所謂的不屑,但是正是這種堂堂正正的態度獲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陪著客氣幾句,蘇培盛在胤禛的示意下給李德全塞了一個荷包,待送出去的時候,借著這送客的名頭,兩人也相互談了幾句,自然,這答案是李德全想要的,也正好是蘇培盛可以說的,一時間自然是皆大歡喜。
送走李德全後,若瀾讓人把送過來的賞賜統統放到庫房裏去,至於這後院的女人,她壓根就沒想過分給他們。
胤禛從不計較這種小事,而且聖旨寫名是賜給她的,他自然不會動屬於若瀾的東西。
後院的女人得知皇上如此重賜若瀾之後,對於若瀾,他們真真就是羨慕嫉妒恨。可是這有什麽辦法,人家不僅得爺的喜歡,還得皇太後和皇上的看重,他們就是再不滿,也不敢說皇太後和皇上的不是。
“嬤嬤,你說皇上是什麽意思,怎麽突然之間就這般厚賞瓜爾佳氏?”烏拉那拉氏得到消息後,一臉不愉地看著王嬤嬤問。
王嬤嬤心裏也沒底,她剛覺得這段時間貝勒爺對福晉的態度有些許改變,皇上就來了這麽一出,還真是讓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福晉,要不要派人出去打聽一下,看是不是發生了其他事?”
“也好,雖說這賞賜來得突然,不過僅止隻是這些賞些東西到不要緊,怕就怕……”烏拉那拉氏沒有繼續說,不過一旁的王嬤嬤也明白,他們怕的就是瓜爾佳氏有一天會頂替烏拉那拉氏這個嫡福晉的位置。
王嬤嬤看著如今變得清冷的主院,暗歎一聲,才道:“福晉,貝勒爺近來的態度稍有軟化,您可不能因一時之氣壞了這段時間來的努力啊!”
“嬤嬤,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隻是不甘心。爺這些日子對我的態度是有變化,但是你沒有瞧著爺對瓜爾佳氏是什麽態度,她根本就是獨占爺的寵愛,如此,我還有什麽希望。”
她巴望著鈕鈷祿氏懷孕,又或者這後院的其他人再懷上一個孩子,她都能多一份希望,可是,除了雅蘭院,爺基本上都在書房,這讓這滿府的女人情何以堪。
突然之間,烏拉那拉氏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要那麽手快給府裏的那些女人都下了絕育藥,現在好了,她想連一個能過到自己名下的孩子都找不到。
“福晉,這事得慢慢來,等你再掌家時,不說點明,安排鈕鈷祿氏格格跟貝勒爺多見上幾麵還是可以的。”王嬤嬤提到鈕鈷祿氏的時候眼神閃了閃,看樣子對鈕鈷祿氏是相當地提防。“再者,鈕鈷祿氏格格也是聰明人,隻要她懂得把握機會,承寵應該不是太難的事。”
烏拉那拉氏聽了這些話,心裏依然覺得酸楚,但是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她也隻能期盼鈕鈷祿氏的聰明能用在對的地方。
“希望一切都能如嬤嬤所說的這樣發展,不然的話本福晉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王嬤嬤見狀也隻是淡淡地搖搖頭,其實她想說三年一次大選一年一次小選,隻要福晉願意,要多少棋子不行,為何偏偏選這個鈕鈷祿氏。但是主子下了決斷,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就是再有想法也隻能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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