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天晚上,馬文早早來到辦公室。尐?χ說?箼5?手5?5打ち過了一會兒,維克多和格瑞絲一起走了進來。
三人打了個招呼,維克多直接說道:“馬文,你先說一下吧。”
馬文說道:“這件事很複雜,我想再了解一下情況。對了,調查有結果嗎?”
格瑞絲回答道:“可以說什麽有用的結果都沒有。殺杜克的是一個職業殺手,現在還沒有找到,而且即使找到了,他應該也不會知道雇主是誰。傳播你和凱麗謠言的人,現在也沒有找到。那個失控的吸血鬼,我們現在確定那是一個偶然事件。至於鼓動那群吸血鬼的人,我們倒是有一點線索,但現在卻不方便調查。”
馬文整理一下思路,說道:“可以把事情分開來分析,首先誰有可能是殺害杜克的幕後主使。暫時不用考慮幕後主使是單純針對杜克的,因為這種情況不會導致嚴重的後果。維克多長老,如果這個幕後主使是針對西蒙和長老大會的,你覺得誰有可能?”
維克多說道:“這個就很複雜了。”
馬文問道:“在杜克死前,西蒙有沒有決定在長老大會上支持誰?”
格瑞絲回答道:“當然是維克多了,畢竟他還還在美國聯盟。”
維克多突然說道:“西蒙會支持傑弗瑞,上次他投的就是傑弗瑞的票。”
格瑞絲有點驚訝,馬文疑惑地問道:“不是匿名投票嗎?”
維克多回答道:“當然是匿名投票。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你就不要問了。”
馬文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就不大可能是傑弗瑞幹的。維克多長老,你的嫌疑反而很大。”
格瑞絲有點緊張,連忙說道:“馬文,你不要亂說。×?s!尐5說5箼5首發”
維克多沒有生氣,說道:“我殺害杜克,嫁禍給傑弗瑞,再趁機拉攏西蒙。馬文,你是這麽想的?”
馬文有點尷尬,隻好點點頭。
維克多說道:“但我真的沒有這麽做,否則也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了。其實傑弗瑞還是有很大嫌疑的。”
馬文問道:“為什麽?傑弗瑞肯定知道西蒙已經在支持他了。”
維克多回答道:“馬文,你不了解血族的情況,公開支持和暗地支持其實有很大的區別。有不少一代長老是投機分子,很會見風使舵,很容易受其他人的影響。西蒙留在美國聯盟隻能暗地支持傑弗瑞,一旦脫離美國聯盟,他就可以公開支持傑弗瑞了。”
馬文說道:“傑弗瑞殺害杜克,讓西蒙脫離美國聯盟,這樣就打擊了美國聯盟。”
維克多點點頭說道:“我知道西蒙在支持傑弗瑞,但我還是留他在美國聯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要是沒有杜克這件事,西蒙也不會在長老大會前脫離美國聯盟。”
馬文想了想問道:“這個西蒙是怎麽回事?難道他想不到這些嗎?”
維克多回答道:“他當然想得到,一代長老都是很聰明的。”
馬文有點意外,說道:“那西蒙現在就不應該加入英國聯盟,在找到幕後主使前他應該保持中立才對。如果在找不到幕後主使,他還可以加入法國聯盟,或者幹脆成立吸血鬼家族。”
格瑞絲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杜克對西蒙來說也不是很重要。”
馬文驚訝地問道:“怎麽會這樣?杜克是西蒙的養子,還是西蒙的代理人。”
格瑞絲回答道:“這個就很複雜了,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西蒙不是很重視親情,他不會因為杜克而影響他的事業。×?s!尐5說5箼5首發”
馬文有點震驚,沒想到杜克居然隻是一個犧牲品,他甚至有點同情杜克了。
馬文又問道:“那西蒙有沒有可能殺杜克?”
維克多回答道:“這不可能,他還做不出這種事,而且這也完全沒有必要。如果他確定要脫離美國聯盟,直接逃走就可以了,我們是攔不住他。”
馬文有點頭暈,他沒有想到事情有這麽複雜。
馬文想了一會兒,說道:“杜克的事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關鍵是要找到鼓動那群吸血鬼的幕後主使。對了,西蒙的事到底怎麽樣了?”
格瑞絲回答道:“事情很嚴重,現在有四個二代長老、超過兩成的三代長老和不少吸血鬼青年決定要跟著西蒙一起加入英國聯盟。”
馬文有點驚訝,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數量,但是兩成的概念他還是有的,顯然西蒙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勢力。
馬文想了想問道:“維克多長老,如果西蒙隻帶幾個人離開,你會怎麽做?”
維克多回答道:“當然是讓他們離開了。”
馬文有點不相信,說道:“那樣的話,你就很難連任首席長老了。”
維克多緩緩地說道:“確實是這樣,但我也沒有辦法,聯盟章程規定一代長老有這種權利。”
馬文又問道:“現在西蒙要帶很多吸血鬼離開,這是不是違反了聯盟章程?”
格瑞絲回答道:“聯盟章程沒有這方麵的規定,但他的做法嚴重損害了美國聯盟的利益,我們當然可以采取行動。”
馬文問道:“那你們反倒有了殺西蒙的理由,但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格瑞絲問道:“馬文,你不會認為是我們在鼓動那群吸血鬼吧?”
馬文有點尷尬,說道:“當然不是了,不過這件事確實很奇怪。尐?χ說?箼5?手5?5打ち維克多長老,其他七位長老是什麽態度?”
維克多歎了口氣,回答道:“他們也很為難,決定不插手這件事,讓我自己處理。”
馬文想了想說道:“如果實在查不出鼓動那群吸血鬼的幕後主使,幹脆就使用最簡單的方法,直接殺掉西蒙。”
格瑞絲立刻解釋道:“馬文,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如果我們現在殺西蒙,就必須把所有追隨他的人全部殺掉,那是將近兩百個吸血鬼。”
馬文非常震驚,連忙問道:“這是為什麽?”
格瑞絲解釋道:“這與血族的傳統有關,血族以前有家族觀念,長輩被殺,晚輩有報仇的義務。現在這種觀念已經淡化,我們也已經采取統一轉變了,但是大家對背叛長輩這種事還是很忌諱的。選擇追隨西蒙的吸血鬼已經表明了他們的立場,就是效忠西蒙、背叛維克多,這樣我們就很難原諒他們了。即使我們原諒他們,如果我們又殺了西蒙,恐怕他們也不會原諒我們的。他們與西蒙的關係很複雜,其中有一些還是西蒙私自轉變的。我們隻能選擇要麽全殺,要麽全放。”
馬文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如果選擇全殺的話,是不是要付出很大代價?”
格瑞絲回答道:“對,代價肯定不會小。”
馬文問道:“難道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
維克多歎了口氣,說道:“所以我才遲遲下不了決心。我很了解傑弗瑞,他其實很能幹,也很維護血族利益。殺害杜克讓西蒙加入英國聯盟,這種事他確實做得出,但是挑起一場大規模內鬥,這種事他應該還做不出。至於西蒙,他根本沒有這個膽量。我判斷殺害杜克的幕後主使應該就是傑弗瑞,但是鼓動那群吸血鬼的幕後主使則是另有其人,這個人隻不過是利用了傑弗瑞,他才是我最擔心的。”
馬文想了想問道:“這場內鬥的最壞結局是什麽?有沒有可能毀掉美國聯盟?”
格瑞絲回答道:“沒有那麽嚴重,但我們的人手肯定會不夠。我們需要相當數量的吸血鬼才能維持美國聯盟的正常運轉,否則就會失去對助手和雇員的控製。”
馬文很吃驚,說道:“這個幕後主使似乎不擔心吸血鬼秘密泄露,難道他想挑起血族和人類的戰爭?”
格瑞絲說道:“有些人類對我們不滿,他們可能會希望血族與人類開戰,這樣他們就有機會獲得自由了,但這件事顯然不是人類可以辦到的。”
馬文隨即問道:“吸血鬼有這種想法嗎?”
維克多猶豫了一下,回答道:“確實有些吸血鬼還有這種想法,但是血族根本沒有做好準備,他們現在不會這麽做的。”
馬文有點害怕,似乎有這種想法的吸血鬼還不在少數,看來血族與人類的和平也是很脆弱的。
馬文想了想說道:“既然有個幕後主使試圖損害血族利益,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應該選擇全放,就讓西蒙他們都離開吧。”
維克多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其實選擇全殺也不一定要付出很大代價。”
格瑞絲有點震驚,問道:“你是說要動用那幾個人?”
維克多回答道:“對,反正留著他們也沒什麽用。”
格瑞絲緩緩地說道:“這不大好吧。這似乎不符合血族慣例?”
維克多說道:“現在顧不上這些了。”
格瑞絲想了想說道:“如果真的動用那幾個人,我們確實不用付出很大代價。”
馬文根本聽不懂,但他又不能問,顯然這些事不是他應該知道的。
維克多又問道:“你們覺得該怎麽辦?”
格瑞絲歎了口氣,說道:“那就選擇全殺吧。一來可以打擊傑弗瑞,二來可以震懾那些喜歡投機的長老。”
馬文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格瑞絲會提這種建議。
維克多看著馬文,問道:“馬文,你有什麽意見?”
馬文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應該選擇全放。你們可能經曆過類似的事件,把他們都殺了,可能也符合血族慣例,但是時代已經不同了,這樣做已經不合適了。最近一百年,人類社會變化很大,自由、民主、平等,這些觀念已經深入人心了。我不知道血族高層有多大變化,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接受現代觀念的吸血鬼會越來越多,整個血族也必將改變。這次有這麽多吸血鬼要追隨西蒙,除了有人鼓動外,可能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們並不認為這樣做是不對的。”
維克多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維克多迅速離開了,不過格瑞絲並沒有跟著離開。
馬文問道:“格瑞絲,維克多會怎麽做嗎?”
格瑞絲回答道:“我怎麽知道,兩種可能都有。”
馬文猶豫了一下,問道:“格瑞絲,你真的想把他們全部殺掉?”
格瑞絲回答道:“對,我真的有這種想法。馬文,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馬文回答道:“有一點。不過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格瑞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以前的血族是很可怕的,隻要有過那段經曆的吸血鬼,一定都就做過很多可怕的事,不然他也不可能幸存下來,我當然也不例外了。”
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