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人群前，麵對著幾十雙眼睛，卻還是穿過人群，一眼看到不遠處的霍離和嚴洛洛相依的身影。
“我……”
顧時曉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將湧上喉嚨的腥甜吞了回去。
“我承認抄襲了畫家嘉佳的作品，在這裏鄭重的向嘉佳道歉，給我的學校道歉，給霍氏畫廊道歉，對不起大家。”
顧時曉一步步的走向嘉佳，鏡頭跟著轉動，她彎下了腰久久都沒站起來：“對不起，請你原諒我，都是我的錯，請你們放過我的家人。”
嘉佳看著顧時曉有種說不出的愧疚，昨天初見她時，顧時曉的身上還帶著靈氣，可眼下顧時曉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隻是機械的為了活下去，拋棄了一切。
嘉佳倉皇的想伸手去扶一把顧時曉，卻還是什麽都沒做站在原地幹巴巴的開口：“下不為例……你好好加油，從頭再來。”
從頭到來，顧時曉直起身子唇瓣無言地咧開一道弧度，她還有機會麽。
顧時曉背上的被刀子劃開的傷口原本不嚴重，可經曆這樣的摧殘突然撕裂開。
一滴滴的順著後背，在地上落下了鮮血。
顧時曉卻一點察覺到的意思都沒有，她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痛了。
臉上的痛，身上的痛，對比心痛，都不值一提。
顧時曉一步步的走向霍離，就像第一次霍離給她頒獎時那樣，每一步都走的極慢。
可是不同的是，那時候的顧時曉認真虔誠的希望時間停留的久一點，帶著少女隱在心底的愛意。
而此時她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鋒，明明在靠近，可實際是將她和霍離推的更遠。
顧時曉深深的彎下了腰，啞著嗓音開口道：“對不起，我錯了。”
她錯在認識了他。
她錯在愛上了他。
她更是錯在以為霍離對她有真心。
顧時曉沒往後繼續說下去。
霍離看著她消瘦的模樣，卻突然懂了顧時曉剩下的未說出口的話。
垂在一旁的手無聲的捏緊了。
在心裏提醒著自己：不管現在顧時曉如何，隻要小新在手裏，他都有本事讓顧時曉重新對他笑。
眼下這些都是對顧時曉的懲罰，隻有這樣顧時曉才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
“沒事的時曉，我已經勸過霍離了，他不會找你的麻煩的，放心。”
嚴洛洛看著顧時曉的慘狀，眼裏閃過快意。
可麵上卻還是關切憐惜，從手裏拿出一包紙巾塞進了顧時曉的手上，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快擦擦吧，你看，你多髒啊。”
顧時曉渾身一顫，快步的向後退了幾步。
可嚴洛洛還是掛著一副憐憫的模樣。
顧時曉隻當是自己心虛，聽錯了，對著霍離低垂著頭，說不出卑微：“霍少，您滿意了嗎？如果您認為這樣可以了，我就先上去了，我弟弟還在等我。”
霍離見她連看都不肯看他了。
心裏湧上的火，讓他原本心裏的不舒服消散的幹淨，“醫院被你弄髒的地方記得也要打掃的幹幹淨淨。”
霍離是故意的，他知道那些都是嘉佳的粉絲弄髒的，憑著顧時曉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打掃的完。
可那又怎麽樣。
他就是要激怒他，明明他一直想要顧時曉聽話，可眼下顧時曉真得沒了骨氣，他卻又想刺激顧時曉，看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