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出去。”
房間的一角，人影動了動。
是霍離蹲在那。
聲音有些發悶。
“我進來看看你，你好點沒。”
顧時曉一邊挪動著腳步，一邊走向桌子，拉開其中一個抽屜。
沒有藥……
然後第二個。
“我！讓你出去！”
一個瓷片被砸過來，正好從顧時曉的鼻尖擦過去。
顧時曉心跳像敲鼓一樣砰砰的跳了起來，驚魂未定。
“我幫你找藥，霍離，我問過林俊了你手裏有藥，你還記得藥在哪嗎?我喂你吃了就沒這麽難受了。”
“吃藥？”
男人迷茫的聲音聽著有些可憐。
顧時曉的手指顫了顫，繼續埋頭找著東西。
“我不要吃藥。你和他們一樣，要吃藥害我。”
男人的聲音變得鬼魅，壓低了幾分，帶著怒氣和陰鬱，可認真找東西的顧時曉沒聽到。
沒有。
到處都沒有。
霍離在那裏喃喃，顧時曉趁機又拉開最後兩個抽屜。
還是沒有。
顧時曉一轉身，撞上了硬的像堵牆的胸膛。
頓時心裏一緊，想走已經別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你在找這個？”
顧時曉眯了眯眼睛，霍離手裏捏著兩個小瓶子。
雖然看不清顏色但是顧時曉猜到就是這個，心裏一喜。
伸出手就要去拿。
“霍離，你吃了藥就能舒服點。”
霍離沉默，緩緩攤開手，就像同意顧時曉拿藥。
看不清霍離的表情，顧時曉沒察覺到霍離身上有危險的氣息。
試探性的伸手。
啪的一聲。
玻璃瓶從顧時曉的指縫滑落掉落摔在了地上。
圓滾滾的藥珠四下散開到房間的各處。
顧時曉急著蹲下來去撿，可男人的手先一步掐住了她脖子，說是掐。
更像是為了不讓她亂動，按在鎖骨處禁錮她的一個枷鎖。
“我媽被害死了。”
“趙悅如給我下藥。”
“霍元任由家裏發生的一切。顧時曉，怎麽你現在也要給我下藥害我？”
“霍離，你誤會了……我沒有。”
呼吸越來越困難，顧時曉止不住的流淚。
想要掰開霍離的手，卻無能為力，手在四周摸索著……
她隱約記得，這裏剛才滾落的有藥丸。
霍離眼底的寒光忽閃忽暗，就連放在顧時曉脖頸處的手也是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那個季姚，和你什麽關係，為什麽他在校門口對你拉拉扯扯。顧時曉，你是我的，就不能被任何人染指。”
不知道是不是熟睡的星星和顧時曉的心靈感應，突然哭鬧起來。
從臥室傳來的哭聲聽起來，有些遙遠。
“哪裏來的孩子，顧時曉，你什麽時候在我家裏放了一個孩子？”
顧時曉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聽著霍離的這些話，心裏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霍離，現在是什麽時候？是哪一年，你不記得星星，不記得太陽，不記得發生過什麽嗎？”
“什麽星星太陽？”
霍離聽到這些名字，頭劇烈的痛了起來。
“你還記得遺產嗎？記得保險櫃發生的事嗎？記得蘇小小嗎？”
霍離狐疑的看著顧時曉，突然殘忍一笑：“我當然記得，霍元要搶我媽的遺產。蘇小小頂了罪。顧時曉，你又在玩什麽花招?”
不對。
霍離的記憶明顯出現了混亂。
一些關於蘇小小和霍元的事還算有條理。
可麵對她，好像記憶還停留在她在學校的時候。
胸口一涼一個冰涼的唇瓣貼上了鎖骨，帶著酥麻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