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不能死,不能逃,連他自己的身體都能自己掌握。
這是什麽道理,又是什麽世道!
小新以為他看過霍離對顧時曉的所作所為已經是他能想到的世界上最陰暗的惡了。
可現在真正淪落到身上,遠比他能想象的要痛苦百倍,千倍,萬倍。
“嗬……原來那時候我姐,心裏是這麽痛苦。”
小新想起顧時曉當時被他誤會的那段時光,即使他後悔心疼,可現在發現,他不管給予顧時曉多少補回去的親情和理解。
恐怕都不能撫平一絲絲顧時曉心裏的噩夢。
“顧時新,你要先活下來……”
腳步聲從外麵越來越近,顯然是有人過來要帶小新去樓上。
唐壬快速的叮囑完後,瞬間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
果然,不一會傭人麵無表情的過來解開綁在小新身上的鏈條,將人重新換個細軟的金絲編織的繩索。
也不怕這麽細的繩子,會被小新拉斷趁亂逃走。
唐壬酸澀的抿緊了唇,他知道這種鏈子的厲害,看著細,如果真的敢用力去拉,會直接勒進肉裏。
割破血管。
傭人似乎對唐壬在這裏毫不意外,揚起頭趾高氣揚的通知:“您母親在外麵接你,你可以走了。”
唐壬強忍著衝上去把人奪回來的欲/望,跟著上前走了兩步眼睜睜的看著人即將消失在轉角。
不管不顧的低吼出聲:“顧時新,不要哭!記住,千萬不能求饒,不能哭……”
看著小新頓了頓,頭也不回的走了。
唐壬失魂落魄的走出這座困了他多年的城堡。
果然,鐵柵欄外是唐家的車。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
院子裏的紅楓樹,葉子落了滿地。
就像鋪撒開的鮮血,唐壬走進雨裏,突然倒下,痛苦的抱著膝蓋,捂住胸口感受著窒息的壓抑。
腳步聲快速的趕到他麵前,撐起一把大傘遮住了他頭頂的雨水。
唐壬恍惚的回頭看向唐夫人,指著樓頂幽幽開口:“小新上去了,就像您當年送我過來一樣,我親眼看著他上去了。”
“是,兒子,我會善待他的家人的。那個人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徹底自由了……”
唐夫人撐著傘,她身高不夠,卻為了遮住唐壬隻能墊著腳尖。
卻樂此不疲。
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拉著唐壬往車上走。
唐壬愣愣的跟著走了兩步。
樓上突然爆出一聲男孩淒厲的出慘叫聲,硬生生拉扯住了他的腳步。
唐壬渾身都開始顫抖,全身氣勢籠罩在烏雲下。
“我不能走啊……我已經這麽不堪了,不能去害了另一個人,更何況那是顧時新,你也說了……他和我當年很像……太像了。”
唐夫人急忙抹掉臉上的水霧,拚命想要說服唐壬:
“沒事,都是媽做的,他享受了媽媽給的那麽多好處,這時候是時候付出了。對於他那樣的家庭和身體,媽也在幫他最快的走近上流人家。
就算出了什麽事,媽是壞人,老天爺如果要報應,隻會報應我,回去時候你可以過上正常人的日子了,交朋友結婚,你會有自己的家庭。跟我回去,我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讓你好好生活的。”
聽唐夫人念叨的越多,唐壬的心就冷的越快。
直到唐夫人說完後,更是下了一個決定。
“媽,我不能跟你走了,我欠您的生育之恩這麽多年都算還給你了,你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吧。我必須要帶著小新回家……回到他家人身邊。如果您真的想幫我,就幫我聯係能救小新的人吧。”
從鎖骨下抓出一個有些年頭的平安符,在唐夫人難以置信的眼神放進了她手裏。
然後不由分說的將人推出欄杆外。
調轉頭一步步重新走近城堡裏。
數著走廊上的燈,一步步靠近最鮮紅的房間。
推開門,一看就看到身上被割的全是細小傷口的小新,眼裏沒了光彩。
老者停下手上的動作,慢條斯理的抹著手上的血:“我記得已經給你自由了,你們唐家的生意以後和我無關了。交易結束。”
唐壬麵無表情。
一邊靠近,一邊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我是自願留下來的……隻是不代表唐家了……隻要能留下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