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
顧時曉聽著外麵人的議論,伸出一直被攥緊的手掌。
看著手心上被指甲掐出的印記,和因為緊張流出的汗,噗嗤一聲笑了。
耳朵也漸漸從粉紅變成了白玉一樣的正常的顏色。
她從小性子就軟,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發脾氣,雖然陌生,但是照著見過的林曼和嚴洛洛那樣,總歸是沒錯的。
果然,這些下人都怕這個,她也達到了目的,甩掉那些粘人的眼睛。
從懷裏拿出手機,霍離的通話記錄停留在三天前。
可她沒有一點想要打電話給霍離的想法。
整晚守著電話,等待一個陪在其他女人,還是一個新鮮出爐的青梅竹馬的身邊男人。
然後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懇求不要被拋棄的感覺,她根本不想嚐試。
低頭看了一眼心髒的位置,連顧時曉自己都忍不住詫異。
除了有些悶悶的鈍痛的不適,她對於後麵未知的事情,坦然冷靜的不正常。
隻有霍離深夜離開那晚她心如刀割,坐在房間,看著時間一點點從深夜走到天亮。
不過,與其說是冷靜,不如說是因為受過太多次傷,心髒遭受過無數次的折磨,現在結上了厚厚的殼,正好幫她隔絕了外麵來的傷害,屏蔽從心裏傳出的掙紮。
“小新,我們繼續吧。”
電話那端,顧時曉聽到小新應允後,把手機遞給了另一個人。
然後跟著電話裏的指令,開始進入催眠模式。
從那天和小新說完,小新辦事效率很快,桑卓更快。
馬上聯係了一個可以信任的專家。
因為她出不去,電話也會隨時被查通話記錄。
所以幹脆就用小新的手機和她在電話秘密進行這一切。
一小時後。
顧時曉睜開眼睛,覺得大腦重了不少。
就連一顆心都像海綿一樣,浸滿了水,沉重潮濕。
可,過去的點點滴滴記憶,顧時曉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原本就虛弱發白的臉,幾乎快成了透明色。
顧時曉把自己的變化告訴醫生,急切的想要一個結果:“為什麽我情緒這麽複雜,卻還是一絲記憶都沒有?”
“顧小姐,咱們治療比較著急,很多東西不能細致的去做,更何況您是因為藥物和刺激雙重原因造成的記憶缺失,然後又有人同樣的手法填進去了一些記憶,缺失加上混亂,幾乎是很難恢複。”
“那我……沒希望了嗎?”即使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顧時曉還是忍不住失落。
像這樣治療的機會,每一次都是偷來的。
可霍離不會給她時間,懷孕,老宅,蘇小小哪一個都是壓在她頭上隨時會落下的斧頭。
不能鬆懈分毫。
“不。在這種治療手段下,你還能感受到沉重,其實就已經反射出來一部分你失憶前的情緒。算很成功的一步了。”醫生聲音年輕,卻帶著足夠安撫人心的魔力。
“如果想快速恢複,隻能有重大事件的刺激。”
……
醫院裏。
半坐在**的女人,看著窗前時不時拿視線掃著手機的身影。
擠出一絲笑掛在臉上:“霍離,既然這麽不放心顧小姐,你回去陪她吧,我這裏沒事的。”
“不用。”
雖然說著不用,可霍離的臉色卻明顯又冷了一分。
就差把生人勿進掛在臉上。
明明知道他是出來找蘇小小,可這麽多天,除了房子裏準點匯報顧時曉的動態。
顧時曉一次主動聯係他的動向都沒有。
看著手機自動又跳出一條顧時曉安心畫畫的匯報。
霍離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
剛要開口,卻看到**的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淚流滿麵。
嘴邊的話不由自主變成了:“哭什麽?”
“阿離,我回來這麽久,你臉上連一點開心的笑臉都沒有。我當初是不是直接真的死了,反而能讓你更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