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霍離！為什麽！！！”
“霍離！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錄像上的顧時曉和剛才房間裏的一樣，失控發狂。
然後一次次的反抗，
又一次次的電擊倒癱軟。
而每一次觸發懲罰，都是因為“霍離”。
嘴裏念得，怨的都是霍離。
而那些護士，醫生頂著的都是他“霍離”的名字，霍離的麵具實行可怕的治療。
霍離看著顧時曉從一開始的抵抗，到最後洗腦式的灌輸，一點點的忘記身份。
行屍走肉般茫然的念著那一串數字。
猶如真的精神病人隻剩下一個編號。
847號……
一陣寒氣充斥著霍離的整個胸膛，他突然想到曾經威脅顧時曉的話。
刪除她的學籍，她的過往，讓她從世界上消失……
現在，顧時曉這個身份，真的從她自己的世界裏消失。
可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霍離卻一點開心的意思都沒有。
呼吸都帶著微妙的痛。
“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棘手的情況。”
林俊在一旁跟著看完了錄像帶，目光落在霍離緊緊交握的兩手上，連手背上的青筋都猙獰的凸起了。
不禁咋舌的歎息：“因為手術，眼眶後的那個血栓原本就會一點點壓迫神經，越來越嚴重，她的昏迷就是這樣造成的，而吃了控製的藥就會失憶……”
“這都是我已經知道的事情，不用你囉嗦!我現在就想知道她怎麽樣才能恢複記憶！”
霍離抬起頭眼神如同鋒利的刀，盯著林俊。
“嘖，又不是我欠你。你這麽在乎這女人，之前可是連人家死活都不管，玩命做修複手術，就為了那個蘇小的眼睛……”
林俊吐槽完，突然反應過來，賤兮兮的笑了起來：
“哎，不對啊，你現在這反應，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小可憐了，不過喜歡上也沒什麽奇怪的，那樣的女人，我一看就知道很可口……”
說著林俊伸出舌頭，還邪魅的舔了舔嘴唇。
“笑話，她對我而言就是養著逗趣的玩意，我要什麽女人沒有，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雙眼睛以及不喜歡有人打著我的名義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
霍離下意識反駁完。
轉過頭，透過窗子，看著樓下坐在秋千上曬太陽的顧時曉。
心突然亂了一拍。
純白的裙子，白的透明的皮膚。
顧時曉看起來仿佛誤入凡間的精靈。
隨時都會消失離開。
一想到消失這個詞會和顧時曉掛上鉤，霍離莫名就很不爽。
林俊不再開玩笑，一字一句的勸解：
“精神病院給她吃的藥加上這種洗腦式的懲罰，造成的記憶損傷不容易康複甚至會隨時發作，之前你肯定就讓這姑娘心裏留下了不少傷痕就像一座火山，現在呢，火山徹底炸了。
記憶能不能找回來，怎麽找沒人說的清楚。
而且通過這個錄像你自己都能看明白，你就是刺激她的根本。隻要你出現她就會發狂甚至，嚴重的自殺傾向。
霍離，你成了顧時曉的心魔。”
心魔……
霍離沉默的垂下了眼簾，盯著秋千上的顧時曉。
沒了他，這會好像膽子大了起來。
彎彎的眉眼，露出一個及其溫暖的笑容，彎下腰撿起花園裏的一朵開的正盛的花。
美好。
溫暖。
這樣的笑，從前顧時曉臉上總掛著。
可從什麽時候開始，隻剩下眼淚和懇求。
他霍離曾經是顧時曉的信仰，是顧時曉口口聲聲愛的戀的人。
現在居然變成了可笑的噩夢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