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發誓，她幾乎已經聽到了下巴骨裂的聲音。
好在霍離還是送開了手。
下巴火辣辣的。
霍離站子一邊冷笑：“嗬。”
“滾吧。”
喉嚨間一陣酸澀辛辣，顧時曉微笑著開口：“好的，霍離。”
她完全不懂霍離為什麽會突然變臉生氣。
她隻知道，霍離要的是她聽話，隻要聽話，她就能獲得自由。
所以她表現就像所有就豢養的物種一樣。
讓她笑就笑。
讓她滾。
她連遲疑都沒有，丟下霍離自覺的上樓進了那個籠子。
還不忘關上了門，把自己重新鎖進籠子裏。
樓下發出一陣陣的砸東西的聲音。
顧時曉捂住耳朵，將自己蜷縮起來，盯著同樣受了驚，把頭藏在翅膀下的雀鳥。
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著。
香醇的巧克力香氣，回味在此刻，隻剩下苦。
想到即將到來的那一天，顧時曉抬頭看著籠子，懸著的心落定。
隻要能從這裏出去……
從這裏出去就好……
……
顧時曉站在班門口。
向前幾步，又猛地退後。
明明三步之遙就是教室，卻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早在抄襲事件後，她就已經遭遇了那麽多的白眼。
現在又發生了那麽多事，她的名聲更差了，會麵對什麽情況，她已經猜不到了。
受挫般跑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讓涼水拍打著麵頰自己冷靜下來。
顧時曉對著鏡子苦笑。
你看。
連她都不知道怎麽麵對同學的冷眼。
不怪小新那樣恨她。
一想到小新，顧時曉眼前出現雙目赤紅的小新，那如鬥獸般不甘，即使說著最狠的話，推著她。
可顧時曉就是知道，小新眼眸最深處依舊有對她的眷戀。
放學後，她去求一求霍離，遠遠地看一眼小新吧。
隻去看一眼。
顧時曉心裏就能滿足一些。
顧時曉心裏想著事，走到教室門口，推開門。
沒注意到門上的大桶頃刻傾瀉。
汙濁的顏料水如瀑布般落下，將顧時曉澆的渾身濕透。
摔在地上。
已經入秋，這樣的涼水，帶著顏料刺激的顧時曉的毛孔都是火辣辣的一時間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等不由自主流出的淚水衝掉了眼裏的顏料水，顧時曉才看到教室裏每一個人冷眼看著她此時的狼狽，沒有一個人有不忍。
“王主任讓我們好好準備歡迎你的儀式，顧時曉，還滿意嗎？”
林曼抱著胳膊走到顧時曉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如同盯著小蟲子般，不屑一顧。
“明明已經消失這麽久，非要回來汙了我們班的名聲，呸。”
教室的人陸陸續續從顧時曉身邊走出教室，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手扶她一把。
見顧時曉沉默的盯著自己。
林曼彎下腰，冷笑一聲：“顧時曉，其實你要感謝霍離，如果不是他特意找人來學校讓王主任叮囑我們照顧你，我們還真準備不了這樣一處好戲，你這樣的人，明明是個賤人，非要高調，我要是你早就夾著尾巴做人了。”
哢嚓一聲。
閃光燈晃的顧時曉眼前一花。
林曼已經拿著手機離開了教室。
顧時曉撐著地，因為地上有水，滑了兩下才站起身。
一包紙巾遞到眼前。
顧時曉驚喜的抬頭：“謝謝……”
話還沒說完，看清眼前出現的男人，長大了嘴巴，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
“顧時曉，我多想把你擦幹淨，可我現在才發現，你已經髒到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