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易告別趙雲三人,跨身上馬,就欲離去。

“等等。”趙雲突然想起了什麽,皺眉呼住李易。

“先生還有何吩咐?”李易勒住馬繩,回頭望著趙雲,神情不解。

“將軍可是有死諫之心。”趙雲凝視著李易的眼神,肅穆無比。

李易身軀微微一震,默然低頭,暗自苦想,“本想瞞著先生,未想還是被看了出來。”

趙雲看著李易神情,就知後者所想,連連歎息,“司徒秋年輕氣盛,將軍若在諸將麵前,力勸於他,難免會惹來殺生之禍。”

忠言逆耳,更何況司徒秋尚自年輕,別人若是逆其道而行,心裏定生不滿。

若是老將,他可能礙於顏麵,不會太過,然而,李易隻不過是一名*,司徒秋殺他,輕而易舉。

若是別人說司徒秋年輕氣盛,李易會嗤之以鼻,然而出自趙雲之言,李易卻深思了,半響才笑著,“先生勿憂,我會量力而行。”

“如此甚好,一路保重。”趙雲揮手告別。

“等等。”李易正欲走時,趙雲突然又呼住,並且縱馬急速奔去,來到後者麵前,將一封書信交與他,“將軍,你此去可否耽誤些行程,去一趟後土,將書信交與守在南門的衛兵長木清河。”

“順手之事。”李易嗬嗬一笑,“先生還有事嗎?”

“珍重。”趙雲覺得少了,又補上一句,“小心。”

“我走了。”李易點點頭,急速縱馬而去。

夜雨朦朧,又過了一天,這一天卻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響聲響遍後土,帶著一股極為壓抑的氣息。

一隊隊士兵穿著蓑衣,在城中急速奔跑,偶爾還見一兩個行人,打著雨傘快步走著,似乎正回家。

葉天嬌坐在一間客棧裏,拿著書信,秀眉簇起。

“葉天嬌,獸人大軍即刻來到,速離。趙雲。”

“膽小鬼。”“懦夫。”葉天嬌用力一撕書信,嬌軀站起。

她原本以為,趙雲已經改變了,沒想到還是這麽無用,見獸人大軍趕到,溜之大吉,原來,她以為趙雲因事離去,沒想到是為了這個,還將白龍給帶走。

葉天嬌越想,就越氣憤,眼睛裏,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真是丟君老的臉。”葉天嬌又氣了,用力一拍桌子,把旁邊坐著的木清河,嚇了一大跳。

“這封書信,誰送的?”她用力呼吸著,壓製住怒火。

“是一名將領,我也沒問。”木清河低著頭,不敢喘氣。

“哼,他要我走,我偏不走,我就不信,我堂堂一個大劍導師,區區獸人,能奈我何?”葉天嬌秀目冷凍,閃爍著寒光。

她又不是沒殺過人?這麽多年,她在外奔波,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殺的惡人還少?

她心裏想著,根本沒把趙雲的話,放在心上。

李易剛將信交與木清河,往東不過幾十裏,竟然就碰到了司徒秋的大軍,心裏不由大吃一驚。

急速尋到華平,還沒歇氣,就是急聲問道:“將軍,怎麽大軍過閃峰穀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統帥見過了幾天,閃峰穀尚未有動靜,覺得不會有埋伏,於是就過來了。”華平嗬嗬一笑,眼內卻是有些嘲弄。

“你見到你所說的那位先生了嗎?”等李易喘了幾口氣,華平才問道。

“哎,將軍,這一次,我差點就回不來了。”李易喘著氣道。

“哦?”華平皺著眉。

“我在盤龍山,碰見了獸人小股部隊,被追殺了一天一夜,幸好碰見了先生,被他所救。”李易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盤龍山出現獸人部隊。”華平一愣,隨即臉色微微一變,“他們這是要去延州金和了,哎,神女不愧是神女,司徒秋在她麵前,就是個毛孩子。”

華平連連歎息,眼睛閃過一絲不忍。

“將軍,您怎麽了?”李易其實在心底,是很佩服華平的。

“東南的獸人,奇襲延州金和城,金和不過十萬守軍,如何是五十萬大軍的對手,統帥率軍入後土,西部和東北共百萬獸人大軍壓境,後土也守不住了。”華平無奈一笑,“這樣下去,金和旁邊幾城,要不了幾天,都得潰敗。”

“將軍,既然您知道,為何不阻止統帥入城呢?”李易不解問著。

“難,司徒秋此人太過保守,又生性多疑,再者,你也知道我在他們眼中的地位,像個神經病。”華平說完,自嘲一笑。

“將軍。”李易想安慰,卻不知說什麽才好。

“好了,我從軍多年,早已看透。”華平無所謂聳聳肩,突然問道:“聽你說你那先生有過人之能,卻不知他給你出計沒有?”

“有。”李易當即就將趙雲之計告知華平,聽得華平是眼冒精光。

“妙計,妙計呀。”華平拍了拍手,連連叫好,叫了許久突然又啞然,“計是好計,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麽?”李易還以為這計策有漏洞,故而問道。

“計是好計,不過司徒秋是決然不會同意的。”華平歎了口氣,突然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要是我是司徒正南的兒子,你說該多好?”

“額。”李易默然,不知該如何接口。

華平見李易不開口,嗬嗬一笑,“你不會真打算去勸諫吧?”

“嗯。”李易點了點頭,想起了趙雲臨行時的囑咐,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也無益。”華平又在重呼氣,“不過,未免有遺憾,提出來也未嚐不可,不過,李易,你要記住,不要多言,否則,恐有殺生之禍啊!”

“先生也是如此告誡於我的。”李易聞華平之言,訝然時苦笑出聲。

“哦,我想,我有必要見一見你所謂的先生了。”華平哈哈一笑,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李易口中的先生,會和自己有一段故事。

“嗯,有機會,末將一定會介紹先生給您認識。”李易點點頭,心裏甚是覺得,華平和趙雲在一起,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你去吧,一定要記住,慎言,慎行。”華平凝視著李易的眼睛,有點嚴肅。

“末將領命。”李易微微頷首,方才縱馬朝最前方而去。

其實,主將和統帥均是行步在前,華平卻是個另類,他喜歡夾紮在士兵中間。

司徒秋等其餘三名主將,也懶得理他,由他去了。

“不行。”當司徒秋聽到李易的話時,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你這計,後土都沒了,就算能伏擊到獸人大軍,又有何用?”

“果然如將軍和先生所料。”李易心裏一歎,訕訕著臉,不再吭聲。

“你下去吧。”司徒秋揮了揮手,沒有再理會李易。

“這小子,似乎是華平的人,也隻有他的人,才能想出這鬼點子。”李常對著陸哲,哈哈一笑,“搞不準,就是華平指使他來的。”

“這還用想,百分之百就是華平想的,隻不過怕我們對他不屑一顧,所以才催下屬來罷了。”陸哲亦是笑著。

“好了,都別說了,再要不了片刻,就會入城了,將士們都旅途勞頓,好好休息一頓才是。“司徒秋阻止了兩人談話,望著前方。

心裏暗暗一緊,“無論如何,我也要守住後土,趙起,我怎麽也不能讓你比下去?”

“哎。”華平見李易沮喪著返回,盡管在意料之中,難免還是歎了口氣,“天意難違,李易,你也別太難受。”

“將軍,為什麽,我知道了結局,卻無法去改變?”李易的確是很難受,憋屈,憤悶。

“或許,會有奇跡也不一定呢?”華平幽幽開口,目光卻望向天際。

那裏,沒有邊,無窮無盡看不到盡頭。

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其實也很渺小,渺小的有點過分。

“這世上,知道結果,改變不了的事實,太多了。”他緊閉著眼,一舒一緩,心裏喃喃出聲。

(ps:我想說,這書是起點和縱橫一起傳的,起點一百二十個收藏,縱橫四十二個,起點收藏一天降一個,縱橫收藏十天升一個,怎麽看,都是一件令人很痛苦的事,前途一片黑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