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沒有絲毫猶豫的,王啟成倒飛而起,一個騰躍,意欲翻過院牆逃離而去。

“嗯?”趙雲望著他,蹬腿一躍,一個大跨步,銀槍化作一段氣流,嘩然刺去。

“不好。”王啟成剛至院牆上,意欲下去,突覺一股可怕的氣流擊來,大吃一驚著側身。

“嗤。”銀槍沒入王啟成的胸口,直接將後者給轟了出去,滅絕了生機。

“少主。”顫聲呼著,葛海側身吐出一口血,眼眸盯著站在院牆上的趙雲,幽幽著歎了口氣。

在王啟成意欲逃離之時,他就想到了這個結局,這青年眼神狠戾,殺人絕不眨眼,他躍牆逃離,焉有命在!

穆家怎麽會結識這麽個人物?葛海一陣懊悔。

趙雲自院牆上躍了下來,望向匍匐在地的葛海與後頭的家丁,眼神猶豫。

他緩緩走了過去。

“別,別再殺人了。”穆一柔驚駭著凝視趙雲,急聲開口。

“嗯?”趙雲看向穆一柔,皺了皺眉,卻是終究歎了口氣,“你們走吧。”

“走,快走。”家丁們扶起葛海,亂步朝破碎的門走去,顯得有點慌亂。

“我答應你,王家的人絕不會在踏進穆家一步。”葛海重聲咳著,望向趙雲,承諾開口。

他有種感覺,這青年不會在穆家太久,當他離去之時,或許會為穆家解去後顧之憂,到時,王家滅門就會成為事實。

他不得不打下承諾,也希望這承諾有所作用。

趙雲點點頭,他也不喜歡麻煩,這可不是在打仗,他並不想殺太多人。

望著王家的人急速離去的背影,穆一柔望向趙雲,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怎麽,被嚇著了?”趙雲嗬嗬笑著,肅殺的神色早已消失。

“沒,沒有。”穆一柔笑了笑,卻是有點不自然。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純起來像個孩子,柔起來像個女人,殺起人卻是眼都不眨一下。

穆一柔深呼著氣,想要平靜自己的心。

至少,他對我還是很好的嗎?呐呐著嘀咕,穆一柔露出了笑臉。

聽雨樓,夢月帶著離斷腸緩緩走進樓邸,眼神諸多閃爍。

水筆、土殷等人正在議事堂!

念煙雨盤坐在主位上,眼睛裏充滿了好奇之色。

“夢月這女人搞什麽鬼?”土殷大聲呼著,站了起來,走到正中間,“說有重要事情,結果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放肆,樓主都沒說話,你哼什麽?”念煙雨身後的一名婢女斥道。

“去你.媽的,老子沒承認她。”土殷盯向那婢女,氣息鼓蕩,隻要後者再開口,立下殺招,毫不含糊。

“咳咳,土殷,不管你再怎麽不承認,煙雨侄女也是老樓主的女兒,你多少給點麵子。”水筆皺著眉開口,心裏卻巴不得他鬧得更大更好。

“如畫,你下去。”念煙雨輕輕一笑,嗬聲說著,“土殷叔叔是樓裏老人了,輩分比我大,我還是晚輩呢,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場合,隨便點就行。”

“這話我愛聽,我就給你點麵子。”土殷嘿嘿笑著,一屁股蹬在椅子上。“她的位置,似乎有點難坐。”楚夢離歪著頭,納悶想著,“要是那柳諾彤那女人還在,估計當場就飆了,可惜,被夢月給氣走了。”

夢月踏步而進,嗅到了沉悶的氣味,她淡淡笑著,“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哼。”土殷撈起了二郎腿,別過頭去。

“好了,月姨,你喚大家來,到底有什麽重要事情?”念煙雨名義上畢竟是樓主,主動開口詢問。

“嗯,大家都在這,我就說了,想必大家都應該記得十八年前,鐵家鬧得熱熱鬧鬧的私生子事件。”夢月笑了笑,目光掠過諸人。

“那都什麽年代的事了,你提出來做什麽?”土殷一臉不耐,煩悶著開口。

“我找到了當年的那個私生子。”夢月沒有理會土殷,淡淡笑著拍了拍手。

離斷腸從外緩緩走了進來,目光悠遠而平靜。

“離斷腸?”念煙雨驚愕的站了起來,訝聲開口。

“哦?”水筆臉皮一陣抽蓄,“修界中傳言的寧招閻羅王,莫惹離斷腸。”

“正是他,他就是十八年前離開海南的鐵家私生子。”夢月笑了笑,眼神望向土殷。

“你說是就是,我還隨便找個人,就是了。”土殷果然哼聲,一臉不屑,看都不願意看離斷腸。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水筆,你怎麽看?”夢月依笑如故,並沒有因為土殷的態度露出任何異樣表情,她反而看向了水筆。

水筆眼神微微一動,輕輕笑著,一臉淡然,“我無所謂。”

“無所謂,怎麽能無所謂?”土殷嚷嚷著,“你別忘了,一旦鐵家私生子成為事實,鐵家那富可敵國的財產,我們聽雨樓一幣都得不到。”

在土殷的眼裏,夢月這行為不可饒恕,這簡直是不為聽雨樓著想,是叛徒。

他望向夢月的眼神,都要噴出火來。

腦門一陣黑線,楚夢離望向土殷,一陣默哀,說話不帶這麽明顯的。

“不過,這麽個人,會有心計一路派人追殺念煙雨?”楚夢離有點不信。

離斷腸沒有說話,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他望著夢月,倒想著她如何解決?

“嗬嗬,土殷,感情你惦記著鐵家的財產,如今許多門派群集王城,你想獨吞,怕是不可能喔?”試探著問,夢月笑的很詭異。

“老子就惦記著,怎麽著?夢月,你少跟我嬉哈,難道你沒有惦記,找個私生子出來,就是想獨吞,我告訴你,你得先過我這一關?”土殷站了起來,臉憋得通紅,一副要開打的樣子。

“我在想,如果我有證據,你又怎樣?”夢月盯著有些激動土殷,目光卻是極為平靜。

“證據,什麽證據?”土殷一愣,說起話來卻是有些心虛。

“斷腸,把你衣袍下的劍拔出來?”夢月收起了笑容,神情有些激動,盯著離斷腸衣袍下,都屏住了呼吸。

“嗯?為什麽?”離斷腸沒有拔出劍,卻是沉思著詢問。

“這把劍,就是證據。”夢月有點急,催促著,“快拔出來。”

“難道?”土殷站起身來,亦是驚愕的看向離斷腸的衣袍,哆嗦著。

“好,這把劍,出袍必見血,我隻有殺人時,才會將他拔出,這一次,我就破一次例。”離斷腸一聲輕喝,麵目一動,陡然拔出袍下之劍。

“滋啦。”雪花凝固,原本純白的天竟然漸漸變黑了起來,一條粗壯的閃電劃過長空。

天起異象!

水筆的臉色陡然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