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還沒事兒?”我無語的瞪了柳滄龍一眼。

我媽拿著藥方急匆匆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囑咐我,“阿璃,你好好照顧奶奶,我去去就回。”

我點了點頭,目送著我媽離開。

我走進房間,奶奶躺在**,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我坐在床邊,握著奶奶枯瘦的手,心裏一陣難過。

“奶奶……”我輕聲喚道,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別哭了,你奶奶死不了。”

又是柳滄龍!

我猛地回頭,怒視著他,“你能不能閉嘴!你到底想幹什麽?!”

柳滄龍卻沒有回答我,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到了奶奶床邊。

他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放在奶奶鼻尖。

“她是用了走陰術,到了下麵去了,看來你奶奶還跟陰間的人扯上關係。”

走陰術?

我心裏一驚,難道奶奶是靈魂出竅去了陰間?

柳滄龍走到我身邊,低頭看著我,語氣帶著幾分蠱惑,“你們家的事,我已經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怎麽回事?”我問。

柳滄龍說,“如果,你弟弟的死,你大舅中邪,你大舅媽的死,都是你家裏人幹的,你怎麽辦?”

我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柳滄龍輕蔑地瞥我一眼,語氣森冷:“怎麽不可能?你奶奶若是幫著陰間的人做事情呢?”

我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主要是,我自己心裏也明白,奶奶有問題。

“我說呢,居然給我戴上這個破鐲子,原來都是你奶奶計劃好的。”柳滄龍鄙夷的笑了笑。

“那還不是因為,你想殺了我!”我無語看向他。

柳滄龍冷漠的看著我,“我不知道你奶奶跟你說了什麽,但你我之間的恩怨,你這輩子還不清。”

說完這話,柳滄龍便轉身離開。

我一個人默默的守著奶奶。

我娘在大夫那裏抓了藥,第一時間就進灶房煎藥。

傍晚,爺爺從外麵走了進來。

“阿璃,你奶奶這一病,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她教你的那些本事,你學得如何了?”

爺爺語重心長的看著我。

“基礎的風水術法,都還算掌握了。”我回答。

“剛才王嬸家來找你奶奶求助,她女兒好像被髒東西纏身,不過你奶奶不知道什麽醒了,這事兒你去處理吧。”爺爺看著我。

“村長家的女兒?”

“是,你倆小時候還一起玩過,她今年暑假放假回來了,村長給了咱們三千塊,希望能處理好這事兒,你去的時候,記得讓她們家給燒三支香。”

“三支香?”

“上供的時候,寫下柳滄龍的名字,這樣算是給他結福報,助他修行。”爺爺回答。

我隱隱有些覺得奇怪。

感覺每一步,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奶奶病了,這‘疑難雜症’的事情,就落在我頭上,變相給柳滄龍修行。

爺爺繼續說道,“他女兒叫胡文萱,在城裏讀大學,你還記得她啥樣不?”

“記得,很胖。”我點點頭。

印象裏,她從小就胖。

村長家裏向來富裕,逢年過節肉香味村子整條道都能聞到。

他們疼愛這寶貝女兒,生怕餓著,八歲的時候就比同齡人胖。

後麵就一直減不下去,越來越胖。

不過好在,她讀書成績爭氣,考上了城裏的大學。

“現在瘦成排骨嘍!”爺爺冷笑一聲。

“我記得,上個月她還回村裏幾天,看起來約莫一百八九十斤,一個月瘦成排骨,這可能嗎?”我不禁有些懷疑爺爺說的真實性。

一個月的時間,就算天天不吃飯,也不至於瘦成排骨吧?

爺爺歎了口氣,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阿璃啊,這事兒你可得上點心,村長說了,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傍晚時分,我帶著家夥事到了村長家。

剛踏進院子,就聽到一陣陣吵鬧聲聲。

就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站在門口,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裙,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眼窩深陷,像是久病未愈的樣子。

估計七八十斤的樣子。

可她有足足一米六五的身高。

明顯瘦的的有些過分了。

之前我還覺得爺爺說瘦成了排骨,太誇張了。

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誇張。

就像個行走的活骷髏。

“我的天,你這是怎麽了?”我驚訝地喊出聲。

胡文萱勉強地笑了笑,眼神略有些閃躲,“小璃姐,好久不見。你別聽我爹娘瞎說,我好的很,不需要治療。”

她越是這麽說,我心裏就越犯嘀咕。

能讓一向摳門的村長,上趕著花三千塊請我奶奶出手,事情肯定不簡單。

胡文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咬著嘴唇。

“我就是減肥,減的太狠了……,但總比我以前胖好啊!”

當我傻啊?一個月瘦成這樣,是想嚇死誰啊!

這丫頭明顯有事瞞著我,可她不說,我也沒辦法。

王嬸從一旁走了過來,眼神臉色尷尬的看著我。

之前才在我家鬧了一次,說我是喪門星。

這次請我奶奶來,卻沒想到來的人是我。

她看著自然尷尬。

村長立馬朝著我走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阿璃啊,實在是這事兒邪乎,你跟我來。”

我更加好奇了,“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哎……”村長歎了口氣,“文萱這丫頭,估計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上個月回了趟村子,說是要去狐仙祠拜拜,回來之後就神叨叨的。突然胃口大增,一個月吃了兩千塊的飯卡。

學校老師覺得她也不對勁,還跟我通過電話。

這次回來,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讓進,我們擔心她出事,就偷偷打開門,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我被她吊足了胃口。

“她……她在房間裏,自言自語說話!時不時,還對著一個東西拜,我想看是啥東西,她就把門反鎖,死活不讓我進去!”村長的聲音顫抖著,顯然是被嚇壞了。

我心裏一咯噔,聽起來確實是請了邪祟回家。

狐仙祠,那不是供奉狐仙的地方嗎?

我不禁聯想到了我舅媽求子的事情。

難道,是我們村裏的狐仙在作祟?

“狐仙祠……她去那兒拜什麽狐仙?”我努力保持著鎮定,追問道。

村長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還能是什麽,求姻緣唄!你是不知道,文萱這丫頭,上了大學估計是看上哪個男同學了。”

“咱們村裏,是不是隻有一個狐仙祠?”我問。

“一個狐仙祠,供著好幾個菩薩,有送子,有姻緣,有求財,有健康。”村長回答。

一山不容二虎,這狐仙祠居然容了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