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市的一個夜晚,幾道人影映射在昏黃的路燈下,一行人罵罵咧咧的走在街道上,領頭的是這裏有名的流氓頭子宋鐵,因為有那麽股子力氣,還帶著幾分狠厲,改革開放後,開了家拆遷公司,用一批混混把些政府說不動的死硬戶給敲走了,很是撈了些錢,在這個不大的城市裏還算得上是個人物。
宋鐵從煙盒抽出一根煙,旁邊一個外號暴虎的小混混馬上把打火機點燃湊了過去,獻媚的說道:“老大,時間還早,我們去酒吧喝個痛快,然後再去找幾個妞爽一把怎麽樣!”其他幾個混混也嘿嘿笑著附和起來,宋鐵搖了搖頭,“今天算了,猴子說他回老家去看他婆娘的時候,知道村裏一個老孤頭在田裏挖出了一些東西,聽說是有些來曆的古董,半騙半威脅的弄到手了,我找了個鑒定師,等會去公司看看到底是不是好貨色。”
暴虎一臉的不屑,“他那個狗屁村子裏能出什麽古董,這猴子就喜歡大驚小怪的。”宋鐵本來也不抱什麽希望,有些猶豫的說道:“管他的,反正看看又不吃什麽虧。”
暴虎一臉的不高興,這個靠著蠻力受到宋鐵重用的家夥最是看不起猴子,他總是認為靠著拍馬屁,什麽都不做的家夥也能分錢,那就是大大的不公平,不過宋鐵說的話,他卻是不敢違背的。
一行人到了公司,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著急的在門口轉悠,宋鐵走過去笑道:“猴子,你幹嗎呢?在公司門口瞎晃悠。”
猴子一看到是宋鐵到了,連忙跑過來,說道:“老大,你可來了,人家鑒定師早到了,那個老頭子一副臭脾氣,見你不在,正要走呢!”
暴虎瞪了一眼猴子,大聲說道:“媽的,哪個死老頭那麽不給麵子,老子去幹了他!”宋鐵拉住暴虎,笑道:“你他媽的,跟個老頭計較什麽,快上去,看看猴子到底搞到了什麽好東西。”
一把劍平放在茶幾上,劍很奇怪,黑黝黝的不見光澤,劍柄的位置被一種不知道什麽質地的皮革簡單粗略的纏了幾圈,咋一看就像是根爛鐵條,絲毫沒有出采的地方。
一個穿著藍色帆布褂的老頭,帶著一副黑框的眼鏡,來來回回的看了幾遍,旁邊的沙發上坐著宋鐵還有暴虎和猴子一群人,猴子緊張的等待著結果,宋鐵倒是無所謂的喝著茶。
暴虎想是等得有些不耐煩,大大咧咧的吼道:“老頭,你看來看去都快半個小時了,一根爛鐵條有什麽好看的,快告訴我們究竟值不值錢就行了!”猴子回過神,不高興的說道:“你個不懂貨的別瞎攪和,沒看到人家老先生正在鑒定麽?”
暴虎一聽就火了,登的一下站起身,剛準備教訓猴子,那老頭卻慢吞吞的發話了:“這柄劍從材質上看應該就是古物,不過卻很奇怪,因為按道理來說這麽長時間應該會有腐蝕,但是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猴子剛聽的時候還蠻高興,後來就有些迷糊了,問道:“那這算不算古董,到底值多少錢?”老頭搖頭道:“這個劍造的很粗糙,材質也很奇怪,完全分辨不出是哪個時期的物品,但肯定不是豪門大戶的陪葬品,價值不大。”
暴虎一聽就樂了,嘲笑道:“哈!猴子,你個白癡,揀根破鐵條還當個寶,還害老大在這裏窮辛苦的幹等著!”猴子連忙著急的對宋鐵說道:“老大,我也不知道,以為是好東西才……”
宋鐵放下茶杯,說道:“好了,好了,你不要慌,我也不在意幾個小錢,隻是好奇你找到什麽好東西而已。”轉個頭對一個下屬說道:“去包個紅包給老先生,送他出去,我們等會去酒吧玩玩。”底下轟然叫好。
等到一夥人陸續都離開,猴子抓起桌子上的劍,用力的從窗戶一把扔了出去,惱怒的罵了起來,“他媽的,什麽狗屁東西,害老子被老大笑話也就算了,還被暴虎那個腦袋隻有肌肉的蠢貨給笑話!”
在不遠處一棟樓房下麵,一個人正在垃圾桶裏翻找著東西,嘴裏還念叨著:“天啊,我花了一個月生活費郵購的《風姿物語》,到底被我老媽扔哪兒去了?”
當他低著頭翻找的時候卻沒注意到一個黑影朝他砸了過來,等到他剛抬起頭,就一陣寒風擦著他額頭飛過,先是一愣,然後一摸額頭,居然滲出了一點血,他利馬跳腳罵道:“圈圈叉叉你個臭老天,老子本來就夠倒黴了,你還要給我雪上加霜,明天我就去找個衝天炮對你轟;還有不知哪個亂扔東西,沒公德心的垃圾,老子祝願你生兒子不長屁眼,生女兒光長雞雞……”
遠處的猴子打了一個噴嚏,渾身一抖覺得有些冷,奇怪的看看天,說道:“都快七月的天氣了,怎麽還覺得冷?肯定是暴虎那個小人在背地裏罵我,他媽的,老子一定要逮個機會整整他……”
兩個罵罵咧咧的家夥都不知道,被他們認為是根破鐵條的劍躺在地上,隱隱的發出暗紅色的光芒,劍身上顯現出複雜的鏤空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