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官剛剛暈了一下,就被潑醒了,整個人癱在地上,看著還有些迷茫。
他看著麵前忙忙碌碌的眾人,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這次徹底完了。別說保不住頭上的烏紗帽,他連頭都保不住。
眼看著王縣官受不住刺激又要暈過去了,太守走上前兩步,一腳踹到了王縣官的肚子上,將他整個人踹出好遠,也徹底的讓他沒辦法暈過去。
“太守,還有鐵礦。”秦鈺示意手下上前,過去給太守做提示,讓他別忘了這一茬。
這個手下是這次跟著宋明章過來的,所以王縣官並沒有認出來,隻以為是太守的人。
聽到那個手下的話,王縣官整個人抖得像篩糠一樣,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放心吧,鐵礦我已經派人過去了,現在估計已經將那裏接手了。”太守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自然不會忘,畢竟相比其他事情來說,私開鐵礦這件事罪名更嚴重,他怎麽會放過呢?
“算了,別給他弄大牢去了。來人給我綁了他,就給我掛到門口那個拴馬石上去,讓他親眼看著我們清點這些贓物。”太守越想越氣,感覺把人抓去大牢有點兒太便宜他了,幹脆讓人將王縣官綁了,掛到門口的上馬石上。讓他淋著雨,看著大家清點那些金銀珠寶。
這對於愛財如命的王縣官來說,無異於淩遲。
王縣官目眥欲裂的看著太守的人將地麵上的一箱箱財物清點清楚,然後一件件貼上封條,歸入府庫,然後又親眼看太守的人將整個縣衙都搬空,他的那些如花美眷都被趕到了院子中央,一個個在雨中凍得瑟瑟發抖的,精美的妝麵也被雨水淋花,狼狽的很。
看著縣衙逐漸變得空**,王縣官後院那些美人哭成一團,一個個的試圖想要阻止,但是沒什麽用,隻是不知道這眼淚到底是為什麽而流。
不得不說王縣官這些年確實是沒少經營,清點清楚這些東西,幾乎用了一天的時間,一直到第二日,所有的東西才被清點完畢。
至於賬冊上有,但是不在縣衙的那些東西,去處大多也有數,這也得虧了王縣官那清清楚楚的行賄賬目,這次估計大梁的官員要大換血了。
王縣官被掛在上馬石上一天一夜,太守雖然沒說要怎麽折磨他,但是大家看他也各種不順眼,於是默契的忽視了他沒有吃喝這個事情。準確的來說大家就是故意不管他的,就王縣官幹的那些事情,他還好意思吃喝嗎?怪浪費糧食的。
王縣官幾乎被折磨的沒了半條命,淋雨加上沒有東西吃,整個人奄奄一息的癱在地上,眼瞅著就要咽氣了。
“咳,給他喂點兒東西,別還沒審訊就沒了。”太守看到他這個樣子,輕輕摸了下鼻子,他著實沒想到手下那群人下手是真狠,差點兒給人折磨沒了。
幾個手下上前,給王縣官喂了一杯水一個饅頭,讓他維持基本的生存,不至於喪命。
“把人帶去大牢吧。”宋明章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王縣官,吩咐太守將人帶走。
太守得了命令,揮手示意手下將人帶去大牢,在審訊室裏綁好。
謝知雪隨著宋明章下到地牢裏,看著半昏迷的王縣官。
看到將人過來,太守的手下又潑了王縣官一桶水,讓他清醒過來。
“是你?我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麽非要置我於死地?”王縣官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謝知雪,眼神中的怨恨幾乎快要凝成實質。
“我其實沒準備節外生枝的,是你們非要犯在我手裏的。打劫?監視?誰給你的膽子?”謝知雪輕輕的彎腰看著王縣官,臉上掛著無辜的笑容。
“我們並沒有對你怎麽樣!你為什麽非要多管閑事?”王縣官越想越怨恨,眼底布滿血絲,看起來很是恐怖。
“我這人一向喜歡多管閑事,而且我應該跟你說過我姓謝,你既然跟那麽多大官有聯係,應該聽說過我的呀。”謝知雪依舊是溫溫柔柔又無辜的樣子,不過眼底的戲謔遮也遮不住。
“謝……你是皇後娘娘身邊那個姑娘?”王縣官聽到謝知雪的話,漿糊一樣的腦子,轉動了半天才在記憶的角落裏翻出了一個名字,想到那人的身份,王縣官的眼中多了一絲害怕。
“我就說我的名氣還是很大的嘛!”謝知雪歪著頭看宋明章和他逗著玩兒。
宋明章滿臉溫柔寵溺的看著謝知雪,由著她鬧。
“況且……不知道王縣官還記得程家嗎?金寶現在是我弟弟。”謝知雪再次轉過去,去看王縣官,此話一出,王縣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就知道這終歸是個隱患,當時他們屠了程家,這位程家小少爺不在裏麵。他當時心裏就覺得會有問題,於是專門派了人去尋找,可惜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一直沒找到程金寶的蹤跡,沒想到這位小少爺竟然傍上了謝家這位。
“好了,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言歸正傳,咱們來聊一聊你背後的人。”謝知雪收了笑臉,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就是想升官發財才這麽做的。”謝知雪這個話題轉的太快,王縣官的混沌腦子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等到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他連忙否認自己背後有人,但是他結巴的那一下就暴露了很多信息。
“別激動,想好了再說。”謝知雪輕輕的撥弄著一旁火盆裏的刑具,語氣輕輕的,仿佛並不是在審問,而是普通的談話,不過語氣裏滿滿的冷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王縣官咬死了自己背後什麽人都沒有,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
畢竟他背後那人的勢力太大,他要是將人供出去,那才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咬死了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將一切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