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別人名字前,是不是該做個自我介紹?”謝知雪歪著頭,一派無辜可愛的樣子。

“在下姓王,是這杞縣的縣官。幸虧得了當地百姓的信任,才能一直在這裏當個小官。”那人麵色僵了一瞬間,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又重新掛上了之前那副諂媚的笑臉。

謝知雪做了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臉上也掛上了一副笑臉“王縣官您客氣了,我姓謝,這次出來就是遊玩的,可沒想到這群不要命的敢打劫我,就是舉手之勞。”

那嬌蠻的樣子仿佛就是一個不諳世事,沒什麽心眼子的大小姐,看起來就很好騙的樣子。

看著表情如此豐富的謝知雪,站在謝知雪背後的那位士兵,眼皮抽了一下,他總覺得這位謝小姐好像是在謀劃什麽東西,畢竟這種表情隻有謝知雪在麵對宋明章的時候出現過,其他時候謝知雪一向是沒什麽特別大的情緒波動的,也不是冷漠,就是不太在意周邊的事情。

“還是要感謝謝小姐幫忙收拾了他們,不然杞縣的百姓還要受到他們諸多的侵擾。”

那位縣官拱手給謝知雪行禮,說著眼眶還微微泛紅,一副激動的不能自已的樣子,看的謝知雪一陣好笑。

看看人家這演技,吊打戲樓一眾頭牌。要不是看到了這位王縣官身上理不清楚的因果線,謝知雪還真要信了他的鬼話。

“哎呀,看我,都忘了讓王縣官坐下,當真是失禮了。快,王縣官請坐。杞縣有您這種為百姓鞠躬盡瘁的父母官,是百姓的福音啊!”謝知雪微微向後倚靠在椅子上,一副剛剛才發現王縣官還站著的樣子,伸手示意人快坐下。

那位縣官早就想坐下了,一直弓著身子,他的腰都酸了,自從來這兒做了這縣官,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對一個人卑躬屈膝了。自從來了這裏上任,遇見的大多都是對著他討好諂媚的。除非是一些京城來的貴人,隻是麵前這個很明顯是屬於她得罪不太起的貴人。

“不知道謝小姐怎麽會選這麽一條路?這條路偏僻難行,不是個很好的選擇。”這位王縣官,坐在下首的一張椅子上,看似有些好奇,實則試探著問道

“哎,不瞞您說,我本來在外麵玩的好好的。家裏突然來了信,說是祖父病重,說不準留不了幾天了。我想著祖父從小護著我長大,我總該是要回去見他最後一麵的。為了節省時間才選了這麽一條路,誰知道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事兒,也虧了家裏不放心給我派的侍衛,不然的話說不準我今天……”

說著謝知雪還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本來就不存在的眼淚,一副被嚇到,很是後怕的樣子。

跟著謝知雪的一行人,見狀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他們都聽到了什麽,話說他們這些人加在一起能打過謝小姐嗎?這真的是個未知數啊!

不過很顯然這位王縣官並不知道謝知雪的本性。看她這副委委屈屈的樣子,當真以為謝知雪膽子小被嚇到了,心裏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謝小姐今天準備在哪裏居住,要不您移步寒舍,我讓人備好飯菜招待謝小姐和各位勇士。”

王縣官搓著手,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麵前的謝知雪。他那樣子,讓謝知雪不由得想到了夏天的蒼蠅,好像也是這樣子搓手的。

“感謝王縣官的邀請,隻是家中的事情過於緊急,我們就不繞路去叨擾王縣官的家人了。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得啟程趕回去。”

謝知雪心裏有自己的想法,自然是不會跟著王縣官離開的。

“既然謝小姐都這般說了,在下也就不強人所難了。我會留下一部分人來保證謝小姐的安全,您有什麽事情也可以盡管吩咐他們去做。能為您服務,是他們的榮幸。”

見謝知雪沒有要跟著離開的意思,王縣官自然不好強求,但是他將自己的手下留下了一批,說是保護,隻是內裏的意思,誰知道呢?

謝知雪也沒有拒絕,讓人把王縣官送走之後,謝知雪就將王縣官留下的人打發出門外,讓他們去守夜了。

畢竟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出門在外的防備著點兒陌生人也是合理的不是嗎?

看著人離開,謝知雪伸手將剛剛叫門的那個士兵叫過來。這人名叫秦鈺,家裏條件其實也還不錯,隻是他一心從軍想要做出些成績,所以這才入了軍營,跟在宋明章身邊許多年。現在是先鋒營的一個軍官,雖然夠不上將軍軍銜,但是也是宋明章的一個心腹。

宋鈺腦子機靈,做事不拘泥於平時的規章製度,常常喜歡出奇製勝,而且那一張嘴簡直是毒死人的存在,在戰場上有很多將領都被他氣的七竅生煙,丟了平時的冷靜。

現在謝知雪有些事情需要知道,這件事情由宋鈺去做是再好不過的。

“你派幾個得力的人去盯著那位王縣官,他背後絕對不簡單,這小小的杞縣,地下埋著不少東西呢!”謝知雪招手示意秦鈺附耳過來,壓低聲音說道。

“是,謝小姐。”秦鈺這些年隨著宋明智出生入死的,自然也能看出來那位王縣官有問題,隻是他看不到王縣官身上的因果線,並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既然謝知雪讓他去盯人,他自然是會盡心盡力的去做。

秦鈺悄無聲息的從後門溜了出去,至於那批被王縣官留下來盯著謝知雪的官兵,以他們的能力還不至於能夠發現秦鈺的蹤跡。

“走吧,出去晃悠晃悠,讓那批官兵看看我,免得大家都不好交差。”謝知雪懶洋洋的站起來,推門出去,在寨子裏四處晃悠。果然外麵那群人看到謝知雪出現,那一雙雙眼珠子就和長在了謝知雪身上了一樣,謝知雪去哪兒,這群人的眼睛就往哪邊看。

“嘖,總感覺我像過年的時候番邦進獻給皇上的那隻長臂猴子。”謝知雪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