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冉到達酒店套房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偏偏前麵的周毅依舊死死地扯著他的領口,邁開了腳步往前衝。
“我說越城冉,你能不能快點,虧你還是醫生,人命關天知不知道?!”周毅腳步不停,連拖帶拽地將人弄進了電梯間。
“我不知道別人,我隻知道你要再這麽扯著我跑下去,我的命就沒了。”越城冉靠在電梯內,眼神渙散,提著藥箱的手都控住不住地微微顫抖。
叮咚。
電梯的門打開,他被周毅一腳踹了下去。
房間內,懷景衡已經幫虞璐脫下了外套,看見越城冉進來,皺了皺眉:“怎麽這麽慢?”
越城冉頭痛欲裂,麵對懷景衡的指責無話可說,走到床邊,咚地一聲跪了下來:“主上,我已經是生死時速了,周毅的車開得和飛機一樣不著地!”
“少廢話。”懷景衡一個眼神扔過去,越城冉瞬間收斂神色,看著**的人。
“怎麽傷得這麽重?!”越城冉撩起虞璐上衣的衣擺,看著那大大小小五個彈孔,手指瞬間收緊。
這樣的傷勢下還能挺到現在,虞璐真不愧是天都第一戰聖。
“她失血過多,要不要輸血?”懷景衡看著虞璐那一張幾乎沒了人樣的臉,喉嚨有些發緊。
越城冉給虞璐切了脈,搖頭道:“倒還沒有到需要大量輸血的地步,何況就算從最近的天都管轄區調血庫出來,等送到了,她也自愈了。”
之前打過幾次交道,越城冉對虞璐的身體狀態有所了解。
他先給她吊上了點滴,隨即在懷景衡能殺人的目光下頂著壓力將虞璐身上的五處傷口全部處理好。
“主上放心,屬下不該看的都沒看。”將虞璐的外衫放下,越城冉猛地鬆了一口氣。
懷景衡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冷聲道:“既然你閑著,去旁邊兩個房間給她的屬下看看傷。”
*
虞璐一覺睡得十分深沉,仿佛要將前半輩子的所有休息時間一次全部補回來。
而在她的臥室之外,是一片腥風血雨。
南少彥被懷景衡抓起來的消息鬧得天都南都滿城風雨。懷景衡為了虞璐的身體沒有選擇理科回到天都,而是在南都和天都交界地帶的一個國際酒店內暫時休息。
虞璐的身體需要靜養,所以懷景衡幾乎將九成的公務全部推掉。
南都主君不止一次地派人找上門要懷景衡將南少彥還回去,甚至動用了談判力量,也給天都主君發去了郵件,可是這兩人就像是商量好一般,相互踢皮球。
南都被天都的猖狂惹火,聯絡了周邊幾個小國的組織想要討伐天都。可畢竟懷景衡和虞璐之間的一紙婚約有主君的親筆簽名,他救自己的老婆也沒人敢有意見。
雙方矛盾激化,但是也無奈被擱置。
南少戎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南都主君之位的唯一繼承人,甚至還派人送了一些慰問品給虞璐。
距離那一場殊死搏鬥整整過去了十天,虞璐才從沉睡中悠悠轉醒。
她一睜眼便看見懷景衡正坐在自己床邊的沙發上處理郵件,陽光從窗簾外透進來,照得她瞳孔一縮,不適地皺了皺眉。
“醒了?”懷景衡聽到**細微的響動,立刻放下手中的電腦坐到了床邊,抬手摸了摸虞璐的額頭。
虞璐“嗯”了一聲,還帶著濃濃的睡音:“我睡了很久麽?”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從有記憶開始,到長大成人。
懷景衡勾唇:“十天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都沒辦法和元思解釋了。”
他伸手將虞璐額頭上的碎發撫開,捏著她的手:“身上的傷口還疼嗎?”
虞璐歪頭,仔細地感受了一會,搖頭道:“不是很疼。”
她頓了頓,接著道:“李晨旭和常楓怎麽樣了?”
“放心,他們很好。”
李晨旭和常楓都被帶了回來,安排在了旁邊的房間。
李晨旭的傷勢不重,隻是皮肉損傷,但是常楓那邊顯然棘手許多。
常楓當時用自爆的方式來給虞璐爭取逃跑的機會,爆炸的中心點就在她附近,所以爆炸的餘波將她的四肢全部震碎,就算不是粉碎性骨折,也必須要做手術才能重新恢複。
越城冉和周毅片刻不停,將常楓送去了最近的醫院。好在她身體底子不錯,手術台上三個低潮都順利地度過。
“唔,那就好。”虞璐聽說兩人都沒有大礙,總算放下心,舔了舔嘴唇道:“我渴了。”
懷景衡將人抱起來,水杯送到她嘴邊。
虞璐享受著懷景衡無微不至的照顧,舒服地眯了眯眼:“聽李晨旭說,你來之前失聯了兩日?”
“嗯……”懷景衡點了點頭,“主城內忽然出現一波叛軍,我和主君設計將對方鏟除,所以沒有和鳳神殿聯係。”
“主城內有叛軍?”虞璐皺眉。
主城向來是每個皇城中最高戒備的地方,主城內上一次出現叛亂,還是多年前,但自從聖武禁衛現身過後,便再沒有誰敢在主城內反叛。
懷景衡眸子裏忽明忽暗,最後“嗯”了一聲:“還有一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驕驕,大概已經被南都的人趁亂送回了天都。”
“為何?”提到孩子,虞璐瞬間警覺。
懷景衡默了一會:“南都大概也覺得事情鬧大了,加上這一次對戰天都大挫了南都的勢力,比起因為一個孩子得罪天都,倒不如拱手交出去。”
南都大概心有不服,懷景衡能查到的線報也隻有驕驕已經回到了天都的地界,可是南都拒不承認皇室內有天都的孩子,也不向他們提供任何有關孩子去留的線索。
“隻要到了天都境內,我就有信心找到他。”虞璐咬了咬牙。
看樣子驕驕對南都而言也並沒有那麽重要,最終還是扮演了棄子的身份,在南都受到威脅的時候,毅然決然舍棄了這個孩子。
“你還是先好好養傷再說其他。”懷景衡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又緊了緊自己的胳膊。
虞璐看著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挑眉看著懷景衡:“攝政王這動作是不是有些過火了?我和你很熟麽?”
對於她這種剛才還享受無比現在卻倒打一耙的行為懷景衡直接無視:“我抱著我王妃有什麽問題?若是誰有意見,可以去和主君說。”
他神色自然,手臂甚至收得更緊了一些。
虞璐啞然,聽見懷景衡在頭頂叫她的名字,她抬頭看他,卻瞬間被低著頭等在那的人吻了個正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