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璐見廣驟奕總算找回記憶,勾了勾唇道:“是我。”

廣驟奕恍然大悟。

怪不得對方一上來便要了解當初虞家的事,原來是虞家的二女兒,那些孩子真正的母親。

“廣宮主想起來了?”虞璐挑眉看著廣驟奕,“如果廣宮主真的有難言之隱,我不介意等您想通了再說,不過就是不太確定,廣公子的這個狀態,能撐到您想開的那天。”

聽到虞璐的話,北襲瞬間動了動自己的胳膊。

被他提在手中的廣臨立刻吐出一口鮮血,頭耷拉了下去,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氣,和死人無異。

荷月直接失聲尖叫,衝過去就要扯開虞璐幾人。

虞璐抬手打了個響指,身後立刻有聖武禁衛上前將荷月死死攔住,扔回了廣驟奕身邊。

“廣夫人好自為之,在我這裏,向來沒有不打女人的規矩。”虞璐譏笑一聲。

荷月壓根不是愛廣臨,她不過是將廣臨寵成了一個沒有用處的廢物!甚至連廢物都不如。

一把年紀不學無術,還偏愛這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壓根沒有生而為人的自覺。

“你們把我兒子還給我!”荷月發了瘋一般又向前衝,她才不管什麽鳳神殿殿主,在她眼中,有人敢動廣臨,她就能上去拚命。

虞璐看著她那股瘋勁皺了皺眉,示意自己的手下不用攔著對方。

荷月直接衝進了人群,蹲在廣臨身邊幹嚎。

誰都知道,廣臨是她的底牌,她必須要手握這張底牌才不會被廣驟奕驅逐出去。所以她用盡所有辦法寵愛這個兒子,目的就是讓他依賴自己,不會隨意聽信別人的話。

虞璐看著荷月抱著廣臨的神情,又看了看廣驟奕,攤手道:“廣宮主,這下您夫人和兒子,可都在我手上了。”

廣驟奕一怔,他確實害怕虞璐的本事,但是無論如何又咽不下這口氣。

他看了一眼那對抱成一團的人,大手一揮,冷著臉道:“我就不信,你真的會對我們鳳神殿出手!這兩個人的死活,我不管,你們要如何就如何!”

荷月聞言,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著廣驟奕:“廣驟奕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利用完我們母子就過河拆橋!”

“既然如此,拉下去吧。”虞璐沒再給那兩人對話的機會,手一抬,聖武禁衛的人便將荷月和廣臨拉了下去。

荷月奮死抵抗,那模樣和之前的廣臨如出一轍。

不過她就算爆發力再強也是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廣臨又昏迷不醒,他們二人掙紮無果,直接被帶了下去。

廣驟奕直到荷月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麵前都沒有再看一眼,虞璐將他的神態盡收眼底,暗歎人心薄涼。

看樣子這個廣驟奕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李晨旭,讓鳳神殿的人動手,所有後果,我來承擔。”虞璐一聲令下,李晨旭立刻將她的命令傳達下去。

廣驟奕渾身一顫,等到他回過神時,自己的秘書已經跑到了身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宮主!不好了!”秘書將手中的平板遞給廣驟奕,上麵是玉夜帝宮總部的監控錄像,“鳳神殿的人在帝宮大開殺戒,我們的人非死即傷,三分之一都被俘虜了啊!”

“虞璐!你竟敢……”

“竟敢真的出手?”虞璐結果廣驟奕的話,冷冷道,“廣宮主說話不算話,但我向來一言九鼎。”

廣驟奕的秘書滿臉驚詫,扯了扯廣驟奕的袖子道:“宮主,要不我們就認輸吧!之前飛魚門總部那群人,就是跟著這個虞小姐……”

“什麽?!”廣驟奕一臉驚詫地看著虞璐,“之前那個離間飛魚門總部的人,就是你?”

“廣宮主話不要說得太偏激。”虞璐聳肩,“什麽叫離間飛魚門?總部那群人自己有腦子會判斷,誰拿他們當槍使,誰救了他們的命,他們一清二楚。”

秘書在一旁添油加醋,十分沒有眼力見地接著道:“還有之前在青在市……陸偉陸將軍,也是她……”

“你……”廣驟奕被虞璐反複打臉,氣得快要失去理智,“去將這件事告訴主君,我就不相信,主君能讓鳳神殿的人如此猖狂。”

“不知道是誰要見主君?”

還不等虞璐說話,忽然有一道聲音從廣驟奕身後傳來。

所有人回頭看去,就見周毅正從遠處走來。

虞璐皺眉,和李晨旭對視一眼,對方也是一臉不明所以。

懷景衡不是已經去南部了嗎?為什麽周毅這時候會在這裏,而且看上去,就像是為她的事而來。

廣驟奕認識周毅,之前進入主城時雖然沒有和懷景衡麵對麵見過,但是攝政王身邊的首席秘書他眼熟得很。

但之前在聖武樓那場“認親宴”廣驟奕沒有得到消息,向來消息最靈通的玉夜帝宮經過懷景衡的手也被排除在外。

他不知道虞璐和懷景衡之間的關係,單純以為周毅是為他們玉夜帝宮而來。

“周先生,好久不見。”廣驟奕一副盼來了救星的模樣,上前就要和周毅握手,卻見對方和自己擦身而過,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剛才是廣宮主說要見主君?”周毅神色淡然,走到虞璐對麵,衝她微微點頭,又轉身看著廣驟奕。

廣驟奕連忙道:“是……是我。”

虞璐嗤笑一聲。

也不知道剛才在自己麵前那股傲氣去了哪裏,此刻隻是麵對周毅就已經低聲下氣成這樣。

周毅點頭道:“不知道今夜這鳳神殿和玉夜帝宮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讓廣宮主想要請主君出麵?”

“兩方勢力相互爭鬥而已。”廣驟奕麵上打著哈哈,“我也實在不知道玉夜帝宮究竟哪裏得罪了鳳神殿,要讓虞小姐如此針對我們,甚至還擄走了我的妻兒!”

廣驟奕就差泫然欲泣了。

他言語中拉踩虞璐,還不等虞璐開口,又接著道:“請來主君倒也隻是我一時氣話,您作為攝政王身邊的人,如果能幫玉夜帝宮說上一句話,廣某人就感激不盡了。”

在言語藝術上,如果廣驟奕剛才是個青銅,那現在必然是個王者。

周毅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虞璐道:“虞小姐想要從玉夜帝宮那裏知道些什麽?”

這句話明顯放輕了語調,也是帶著真切的詢問,和對待廣驟奕簡直是兩個態度。

虞璐見他沒有解釋自己為何在這,也就沒有多問,如實道:“我得到可靠消息,玉夜帝宮的人,有我孩子的線索。”

聽到這句話,連周毅心思都動了動。

怪不得讓虞璐有如此大的動作,如果是懷景衡,他隻怕這時候已經和對方撕破臉了。

“周先生,您可不要聽她亂說啊。”廣驟奕立刻解釋,“我們玉夜帝宮,向來不知道什麽虞家的事,我們是無辜的啊!”

“是麽?”周毅看了一眼廣驟奕,目光深沉,“可既然我來到這,也就是代表了攝政王的意思,這件事,我總得主持公道。”

廣驟奕一聽,瞬間放下心,連忙道:“是是是,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周毅忍不住嘴角上揚,看著廣驟奕一副自信由又任憑發落的表情,頓了一會,衝虞璐道:“攝政王的意思是,今夜一切,由虞小姐您做主,所有後果,主上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