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璐聽了孫筱筱的話,眉心緊皺,抬眸問她:“你從哪裏聽來這種不三不四的小道消息?之前敗在嘴巴上的虧是還沒能讓你徹底醒悟?”

“你少岔開話題!”孫筱筱一把抓住虞璐的手腕,“你說,如果你做的這些醜事被傳出去,你還有沒有臉在天都呆著?!”

“你說也得有人信。”虞璐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孫筱筱連連後退,直接撞在了身後的牆上,“你真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相國府的大小姐呢,說什麽都有人相信你?”

“你給我等著!”孫筱筱氣得臉都變形。

她甩開手,直接轉身進了主城。

虞璐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冷冷挑唇:“李赫安,旁敲側擊周毅一下,就說聖武樓內有不少喜歡亂說閑話的。”

“小姐認為是聖武樓內的人在監視您?”

“你說能和孫筱筱共享消息,又能知道我的一舉一動的人,還有誰?”

李赫安抬頭和虞璐對視一眼,皺著眉道:“您是說那個三長老的女兒楊薑穎?”

“是她。”虞璐點頭,“點到為止就好了,周毅知道怎麽做。”

*

主城大殿內。

“他們兩個人真的住到一起去了?”趙毅抬頭看著麵前的陽州遇,“嘖”了一聲,“沒想到懷景衡的動作這麽快,剛巧虞璐的孩子又是他的。”

陽州遇點頭:“是啊,主君之前還怕虞小姐不肯站在攝政王的陣營,這下看來,兩人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趙毅笑:“虞璐的個性,要是沒有什麽東西讓她記掛著,就算懷景衡是攝政王,也別想拴住她。”

“那虞小姐和信息處的事……”陽州遇看了一眼趙毅,又連忙低下頭。

“不用管。”趙毅擺手,“月紊也該吃點苦頭了。當初跟著前任攝政王,宮變之後又要忙著將事情處理幹淨,這些年我看他確實能擔得起這個擔子才沒有換掉他,沒想到他越來越猖狂了。”

陽州遇聞言,沒有再說什麽,點頭應下,退出大殿,關上了殿門。

*

虞璐離開主城,立刻回到鳳神殿繼續查找線索。

太陽落山,夜幕四合。虞璐從鳳神殿的信息處出來,剛想回自己的休息室,就聽見口袋裏的手機忽然狂響。

“有事嗎?”她看見來電顯示是懷景衡,挑眉接起了電話。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懷景衡的聲音聽上去平靜無波,但虞璐總覺得語氣裏帶著點怒意,“這麽晚了不回來,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虞璐一愣:“需要嗎?”

往常她出差,元思和小寶也是一個人在鳳神殿裏呆著,她從來沒有多操半分心。但是忽然被懷景衡這麽一問,她竟然啞口無言,不知道從哪裏多了點心虛出來。

“不需要嗎?”懷景衡的尾音上揚,那張冷若冰山的臉瞬間就出現在了虞璐麵前。

她哽了哽,剛想說自己有事今晚不回去,就聽懷景衡接著道:“離聖武樓的期末測試隻剩下三天的時間,你這次,是有必過的信心?”

“期末測試?!”虞璐瞬間愣住。

她竟然忘了這回事!

聖武樓內有規定,每屆學生每年都會有兩次測試,一次是在年中,一次在年末。

她之前一直為了找孩子的事奔波,轉眼進入聖武樓已經三個月,卻從來沒有想起來期末測試這回事。

“你怎麽現在才提醒我?!”虞璐快要崩潰。

期末測試和聖武樓平常上課不一樣,學生可以自由選擇聽課的時間和內容,測試是聖武樓內最大的一件事,如果有一項不合格,會被直接開除學籍。

她倒是沒有多在乎聖武樓這個學生的身份,但是她和懷景衡的約定還有不少時間才到期,如果被聖武樓開除,她以後要任意進出,孩子的事不就藏不住了麽?

“你好意思怪我?”懷景衡反問,語氣裏似乎還帶著一點幸災樂禍,“這件事本來就和我無關,我好心提醒你,還提醒錯了?”

虞璐這下連和他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

她這學期一堂正兒八經的課都沒上過,不用腦子都知道出勤考核一定不合格。

如果再沒有其他成績拉回來,她恐怕真的命懸一線了。

掛了電話,虞璐直接回了聖武樓。

她一把推開懷景衡的書房門,極其幽怨地站在門口。

懷景衡一抬頭就看見她這副表情,忍著笑道:“速度倒是挺快的,想回來臨時抱佛腳?”

虞璐翻了個白眼,將一本極其厚重的書扔在了懷景衡麵前:“其他科目的考試我有必過的信心,不過這本天都曆史學,是不是太為難人了?”

聖武樓好歹是一個明麵上獨立於主城的組織,她不懂為什麽偏偏科目裏竟然還有普通學校需要學習的天都曆史。

“天都曆史難道不是每個人都該了解的?”懷景衡一句話把虞璐問住。

她之前在部隊裏,被逼無奈學過各項實用技能上的學術知識。但是天都的曆史,確實是她的盲區。

“少廢話了,我不想丟人。”虞璐扶額歎息,“我問周毅,他說整個聖武樓就你對天都的曆史最了解,你幫我補補課吧。”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懷景衡靠在椅子上,一副放鬆的狀態。

虞璐看著抽了抽嘴角,忍住抽人的衝動,放低了聲音道:“麻煩你了,你看,如果有一天別人知道了我是你孩子的媽,結果回憶起來我是一個被聖武樓開除的學生,你是不是也很丟人。”

她一本正經地跟懷景衡講道理,對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開口卻道:“你今天上午不是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的聯係嗎?這時候攀上關係了?”

“你……”虞璐第一次被人堵得啞口無言。

她忍住問候懷景衡的衝動,臉上掛著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那你幫還是不幫?”

懷景衡摸了摸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最後點頭道:“幫你不是不可以,我白天要處理公務,隻有晚上能騰得出時間。”

“好,那就晚上。”

虞璐轉身出去準備學習用品,全然不覺在她出門的一刹那,身後懷景衡臉上的笑意已經蔓延至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