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重返幽州 第四章 煩惱不斷

組建騎兵部隊是生死判官渴望已久的事情,隻是以前青龍幫的資金緊張根本不敢幻想成立騎兵部隊,因為那簡直就是燒錢的遊戲,而且組建騎兵就要和寒冬飛雪打交道,讓寒冬飛雪為自己籌集戰馬,這樣的好差事讓生死判官笑得合不攏嘴,所以生死判官對於絕地武士要求和自己更換工作的請求嚴詞拒絕,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再重新劃分了各人的職能之後生死判官等人欣然離去忙著自己的工作而去,閑不住的冷凝兒拉著譚靜雅去看鐵幕一雄他們訓練去了,寬敞的大廳裏隻剩下了鬼師爺和羅慎行兩個人,羅慎行頭一次感到清閑起來,以前鬼師爺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總要給自己安排一點兒差事做,鬼師爺這次突然的大發善心卻讓羅慎行感到不自在起來。

鬼師爺歎息一聲靠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問道:“這些天你的心情不太好吧?”

羅慎行苦笑道:“那你說呢?”

鬼師爺的目光望向遠方道:“一個乞丐突然獲知自己中了一百萬的六合彩之後會有什麽反應?”

羅慎行坐在自己的那張大椅子上懶洋洋的道:“不知道,我沒當過乞丐,也不善於分析別人的心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羅慎行還是第一次與鬼師爺聊天,從他們兩個見麵的那天起羅慎行就和鬼師爺不斷的應付著各種各樣的麻煩,共同經曆了許多的困難,羅慎行把鬼師爺當作了朋友,可是鬼師爺卻堅決的認定自己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羅慎行隻是自己的合夥人而已,以至於兩個人之間既陌生又熟悉。

鬼師爺露出嘲諷的笑容道:“以前我也不懂,也不明白,甚至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隻要自己努力了就一定有收獲,可是人在現實中不得不低頭,當你衣食無憂的時候怎麽做都可以,但是一無所有卻要麵對一大堆的責任的時候你什麽誌氣都消磨光了,剩下的隻有如何生存,你知道嗎?生存真的很難。”

羅慎行從來也沒有麵臨過生活的壓力,而且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羅慎行自認為不是敗家子,就算自己什麽都不做家裏的產業也可以讓自己舒服的活一輩子,可是鬼師爺不同,鬼師爺竟然借高利貸投入到武魂中,想必有他難以啟齒的苦衷,羅慎行坐直了身體道:“你如果替別人打工養活自己和蘭若應該沒有問題吧?是不是你奢望得太多了?”

鬼師爺沉默了半晌,苦澀的笑道:“也許吧,其實我和你說這麽多隻是想讓你明白一點,你經曆的那點兒事情在生存壓力的麵前顯得太微不足道了,何必太在意。”

羅慎行激動的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武者的尊嚴,我寧願死也不願承受那樣的屈辱。”

鬼師爺神情冷漠的道:“當你死不起的時候就才會知道活著有多難,屈辱又算得上是什麽東西?”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羅慎行憤憤不平的衝著鬼師爺的背影叫道:“你這樣的人不會明白我,永遠也不會。”

鬼師爺走了很久之後羅慎行的氣仍未消,鬼師爺竟然說自己經曆的那點兒事情微不足道,簡直是豈有此理,真他媽的可惡,下次應該找個人羞辱一下鬼師爺,看看鬼師爺有什麽感受?

羅慎行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道:“不生氣,你大人有大量,不能和他一般見識。”但是羅慎行的手不經意的碰到了一個令牌狀的東西,羅慎行疑惑的伸手往懷裏摸去,掏出來一看才想起來這是在新手村殺死金色熊王得到的那個令牌,冷凝兒說這個令牌是武魂的係統中沒有的,一定是很珍貴的東西要羅慎行好好的保管,可是羅慎行研究了許久也沒弄明白它是做什麽用的,後來把它放到貼身的軟甲中之後就忘記了。

羅慎行反複的擺弄著這個不知名的金色令牌,令牌看起來金光閃閃很美觀,而且令牌上雕刻著許多神秘的花紋,讓人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羅慎行開始暗暗琢磨是否能把它換兩個金幣花,現在夜狼聯盟到處都要用錢,資金一直是夜狼聯盟發展壯大的瓶頸,羅慎行甚至考慮向母親再要一筆錢來應急,不過這個可能性非常小,母親一定會追問上次的錢是怎麽花光的,說不定要懷疑是凝兒把自己的錢花光了,那樣母親和凝兒之間的矛盾將越來越僵化,還是不惹這個麻煩比較好。

羅慎行的大拇指在令牌上無意識的輕輕撫摸著,同時考慮怎麽才能製造點兒轟動效應,讓大家都知道自己的這個令牌是武魂中獨一無二的寶貝,這樣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突然羅慎行感到令牌上傳來一股微弱的吸力,羅慎行疑惑的看看令牌,但是羅慎行注意力集中的時候那股吸力便消失了,羅慎行把令牌湊到麵前仔細的打量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之處。

如果是別人的話有可能會懷疑是自己感覺錯了,但是羅慎行從小練武,雖然拳腳功夫是在不怎麽樣,但是羅慎行修煉的《玄天訣》是道家的不傳之密,十幾年的修煉讓羅慎行的感覺極為靈敏,羅慎行知道剛才的那股吸力絕對不會是錯覺,羅慎行反複的把手放在令牌上試驗,但是那股微弱的吸力再也沒有出現。

羅慎行模仿剛才的狀態繼續用大拇指撫摸著令牌,可是羅慎行再也沒有感受到那股吸力,慢慢的羅慎行失去了耐心,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就在羅慎行不著邊際的進行思想漫遊的時候,那股吸力再次出現了。

羅慎行裝作沒有任何感覺的樣子繼續撫摸著令牌,這回羅慎行千真萬確的感受到了令牌對自己的手指的吸力,而且那種吸力就如同磁石對金屬的吸引力差不多,隻是力度很微弱,輕易感覺不出來。

羅慎行敲起二郎腿看著這個神秘的令牌,同時努力回憶自己學過的知識,可是羅慎行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什麽東西會對人的身體產生吸引力,常識告訴羅慎行越是想不明白的東西就越重要,而且這個令牌是武魂的係統中所沒有的意外產物,簡直就是稀世珍寶啊,一定可以賣個大價錢,羅慎行終於對令牌下了一個明確的定義。

冷凝兒興高采烈的和譚靜雅回來的時候羅慎行依然坐在那裏琢磨令牌的秘密,冷凝兒躡手躡腳的走到羅慎行的身邊正想大叫一聲嚇嚇他的時候,羅慎行抬起頭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冷凝兒愕然道:“這麽快?我已經去了好幾個時辰,你剛才是不是睡著了才覺得時間過得快?你把它拿出來幹什麽?”

羅慎行鄭重的道:“研究它能賣多少錢,你看十萬個金幣不算多吧?”

冷凝兒搶過令牌在羅慎行頭上敲了一記道:“你窮瘋啦?這麽珍貴的東西你竟然想把它賣掉?”當初冷凝兒鼓動羅慎行去殺熊精,結果他們兩個不僅遇到了十幾個熊精,還遇到了半個月才刷新一次的金色熊王,羅慎行和冷凝兒差點兒就要葬送在那裏,可是金色熊王被殺死之後除了這個令牌之外沒有爆出任何的裝備,這個令牌的價值就可想而知了。

譚靜雅接過令牌道:“這麽漂亮的令牌肯定有很大的用處,我也不讚成賣掉它,太可惜了,唉!如果能在武魂之外見到這麽漂亮的令牌就好了,我一定不惜代價的把它買到手。”

羅慎行滿不在乎的道:“姐姐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

譚靜雅搖頭道:“放在你那裏與放在我這裏有什麽區別?還是你來保管吧,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下線之後羅慎行回到自己的臥室開始打坐練功,他就不相信元氣還能再次消失,可是第二天檢查的時候元氣依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羅慎行的身體是個大漏鬥,辛辛苦苦修煉的元氣都從漏鬥的底部漏出去了,接連幾天的時間羅慎行的臉色陰沉的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這種異常情況立刻引得燕山大學謠言四起。

在周五的時候沈梁被同學們推舉出來邀請羅慎行參加中秋節的聚會,可是沈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羅慎行不耐煩的打斷了,現在羅慎行的火氣與日俱增,不僅學校的同學們怕他,武魂裏鬼師爺他們也不敢招惹他,隻有在冷凝兒和譚靜雅麵前羅慎行還能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其他的時間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晚上的時候,羅慎行抱著雙膝坐在床上,想起自己這幾天滿心歡喜的努力練功卻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羅慎行就難過不已,看來自己真的無法再繼續練功了,每天不斷的打擊讓羅慎行徹底失去了信心。

突然羅慎行想起沈梁說明天就是中秋節,而且又是星期六,羅慎行打算找師兄和自己到大佛寺去探望師傅,師傅一定很想念自己,還有不了禪師和啞師,自己應該坦白的對大家說自己真的廢了不要再為自己操心了,長痛不如短痛,讓師傅和啞師早點兒知道這個消息也不見得是壞事兒。

冷凝兒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身材窈窕的冷凝兒在客廳燈光的映照下仿佛美麗的午夜精靈,充滿了誘人的風情,羅慎行伸手想要擁抱冷凝兒,可是冷凝兒搖搖頭坐在了羅慎行的對麵,癡癡的看著他。

羅慎行出神的看著冷凝兒美麗的大眼睛,在那裏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影子,羅慎行輕聲說道:“凝兒。”

冷凝兒伸出食指按在了羅慎行的嘴唇上溫柔的道:“不要說話,就這樣安靜的坐一會兒。”然後雙手托在下頜上看著羅慎行,目光中既有愛憐也有責備。

羅慎行避開了冷凝兒的目光低聲道:“凝兒,對不起,我這幾天冷落了你。”

冷凝兒嫣然笑道:“冷落了我?你怎麽會這樣想?你這樣說是因為才發現自己錯了還是因為當初故意冷落我而現在良心發現了?”

羅慎行尷尬的道:“凝兒,我不是有意的,我最近的心情不好。”羅慎行這幾天的心情已經惡劣到無以複加,每天晚上打坐的時候都可以凝結出一點兒元氣,可是元氣在幾個小時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羅慎行每天晚上都充滿信心,可是每天的白天都灰心喪氣,不斷的充滿希望又不斷的失望,現在已經變成絕望了,這幾天簡直要把羅慎行真的折磨瘋了。

冷凝兒憐惜的撫摸著羅慎行日漸消瘦的臉頰,柔聲道:“是的,大家都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對誰說過自己為什麽心情不好嗎?對我說過還是對姐姐說過?還是對其他人說過?為什麽不回答我?”

羅慎行剛要解釋,冷凝兒已經繼續說道:“我不要求我未來的丈夫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從來也不崇拜這樣的所謂英雄,我隻要求你能夠勇敢的麵對生活的磨難,同時把所有的喜怒哀樂與我分享,在快樂的時刻讓我們一起歡笑,痛苦的時候讓我們共同度過,就算我什麽都幫不了的時候至少也能陪你一起流淚,這要求過分嗎?”

羅慎行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起碼自己把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裏,這樣才是男子漢的風度,可是沒想到自己嘴上雖然不說但是把所有的情緒都掛在了臉上,這樣的做法欲蓋彌彰反倒讓關心自己的人受到了傷害,羅慎行不由得愧疚的低下了頭。

過了好半天羅慎行才歎息道:“前幾天我在晚上打坐的時候發現自己得元氣又可以凝結了,可是晚上辛辛苦苦修煉的元氣到了白天就沒有了,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恢複武功,可是現在我徹底的絕望了,凝兒,我真的很苦惱。”

冷凝兒瞪大了美麗的眼睛道:“師傅不是說散功之後就再也不能練功了嗎?”

羅慎行沮喪的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那天在大佛寺宗喀巴大師念的佛心咒讓我可以進入打坐的狀態,在那之前我根本就無法打坐,當時我本以為可以就此慢慢的恢複武功,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冷凝兒安慰道:“那就算了,不要為難自己,既然已經盡力了就沒有什麽後悔的,這件事情不要再放到心上了,好不好?”

羅慎行不甘心的道:“但是啞師告訴我可以重新修煉的,啞師不會騙我的。”

冷凝兒不屑的道:“你隻見過他一麵就說他不會騙你,你可不要忘記師傅傳授了你十幾年的武功才告訴你說一直是在欺騙你,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我可不象你那麽傻。”

冷凝兒想起這件事兒就氣憤不已,所以冷凝而對於清陽道長傳授的內功心法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消極修煉,至於行意門的拳腳功夫冷凝兒根本就沒打算學習,以免自己和羅慎行一樣傻乎乎的上當受騙。

羅慎行辯解道:“啞師絕對不會欺騙我,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看來我明天到大佛寺的時候應該再向啞師請教一番。”

冷凝兒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問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呀?怎麽想起到大佛寺了?”

羅慎行驚訝的道:“中秋節啊,你不知道嗎?明天咱們找宋師兄一起到大佛寺,我們在廟裏過中秋節,前幾年我都是在老君觀陪師傅過的中秋節,今年也不應該例外,嗯!明天應該給老爸老媽打個電話問好,這樣下次要錢的時候他們就痛快多了,這可是大事。”

冷凝兒唉聲歎氣的道:“命苦啊,唉!別人家裏都是月圓人團圓,我和媽媽的中秋節向來都是兩個人孤零零的度過。”

羅慎行這才想起冷凝兒的母親是沒有名分的,自然不能參加冷家的中秋節聚會,冷凝兒的父親自然也不敢拋下家人陪伴她們母女,冷凝兒心裏一定很苦,羅慎行猶豫道:“那讓你媽媽和咱們一起到大佛寺好不好?”

冷凝兒瞟了羅慎行一眼道:“那你說呢?你想在大佛寺這樣的環境第一次拜見我媽媽?你說這合適嗎?”

羅慎行急忙道:“的確不怎麽合適,讓我再想想。”羅慎行嘴上說想想,可是心裏卻叫苦不迭,除了自己的父親之外冷凝兒已經見過了自己家裏的其他人,而自己也見過了冷凝兒的潘姨和同父異母的姐姐,可是羅慎行還沒有見過冷凝兒最親的親人——她的媽媽。

羅慎行見到冷凝兒從來沒有提起此事,他自己也裝糊塗從來不提起,可是現在冷凝兒擺明要讓自己陪著她與媽媽過中秋節,不僅羅慎行心裏沒準備而且時間上也不好安排,師傅肯定會以為自己要陪他老人家過中秋節,如果自己不去的話師傅肯定要大發雷霆,日後自己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可是如果不去拜望冷凝兒的媽媽自己立刻就要麵臨冷凝兒的百般折磨。

“真難辦啊!”羅慎行絞盡腦汁的思索如何才能兩全其美,或者把哪一方推掉,可是羅慎行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好辦法,而且無論哪一方都是自己惹不起的,羅慎行現在才深切的體會到什麽是左右為難。

“找一家大酒店安排大家吃飯?”羅慎行馬上就否決了這個念頭,師傅是個道士,出入酒店應該沒什麽大問題,而且師傅也不在乎這種事兒,可是不了禪師和啞師都是和尚,他們是絕對不會冒犯清規戒律出入這種場所的,而且自己的口袋裏一分錢也沒有,現在自己每天吃飯都要譚靜雅和冷凝兒兩個人負擔,看來酒店是無法安排了。

冷凝兒悠然的看著抓耳撓腮的羅慎行,自己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他,看看他最後怎麽解決,冷凝兒得意的露出了狡猾的微笑,在很久以前冷凝兒就打算在中秋節的時候讓羅慎行拜見自己的媽媽,而且要突然襲擊,給媽媽一個驚喜,隻是沒想到媽媽是否驚喜還未得知,先把羅慎行弄得焦頭爛額。

羅慎行想了好久才央求道:“凝兒,你看我們上午到大佛寺,晚上回來的時候再看你媽媽好不好?”

羅慎行不知道師傅會不會讓自己晚上回來,畢竟中秋賞月是團圓的一個重要環節,前幾年的中秋節自己總是陪著師傅喝酒賞月,但是今年可以把宋師兄帶去,讓他陪師父好了,自己就可以安心的拜訪自己未來的丈母娘了。

冷凝兒故意刁難道:“為了照顧你這個冤家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媽媽了,本來我明天打算陪媽媽一整天,你這樣安排我心裏很難過的。”

羅慎行可憐巴巴的道:“那師傅怎麽辦?你怎麽忍心讓他老人家孤單的過中秋節?要不這次先按我的安排去辦,日後每個星期天我都陪你看媽媽怎麽樣?”

冷凝兒等的就是這句話,搖頭歎息道:“唉!也隻好聽你的了,不過我可警告你,日後你要是敢反悔小心我打斷你的腿。”然後跳下床道:“早點兒睡覺,明日早點兒起床。”

羅慎行抓住冷凝兒的手腕道:“凝兒,留下來陪我。”

冷凝兒壞笑道:“想我啦?”

羅慎行立刻如同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冷凝兒狠狠的在羅慎行雙腿中央拍了一巴掌道:“忍著吧。”這一下打的又狠又準,痛得羅慎行立刻蜷縮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