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末。

應欲語有個翻譯英文書的活兒,必須要交第三稿了。

她拖延症太嚴重,截止日之前,還剩下很多內容沒做。

所以今天晚上洗完澡就窩到了書房去,專心致誌地在電腦上打著字,眼睛都酸澀起來。

原本想著,在手機上放首輕音樂,舒緩一下緊繃的心情,但是應欲語選著選著歌曲,手機頁麵忽然著魔一樣跳到了某奢侈品牌的官網。

她的指尖完全不受控製,選了款式選顏色,然後開始不停付款付款再付款。

東西買完以後,手機可能是看她太辛苦,又自動為她播放起了電影介紹,又黑又暗的畫麵有著莫名的吸引力:“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帥......”

進度條很快快過了一半,應欲語恍然發現——這部電影她很早之前就已經看過。

而珍貴的時間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了。

她有的時候真的很恨自己。

可能當年抓周的時候抓的是手機吧,所以現在才這麽放不下的。

應欲語好不容易“罵醒”自己,開始認真工作了一會兒。

書房的門忽然“嘎吱”一聲,開了。

梁至嶸一邊說“絕對不打擾”,一邊走過來瞥了眼攤放在桌麵上的英文書,壓低聲音說道:“小應老師能不能輔導一下我的英語?”

他從後麵將應欲語摟在懷中,一隻手撐在桌上,已經隨手指下了一個單詞:“這個是什麽意思?”

應欲語皺了皺眉。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男人既在國外留過學,又剛從國外拓展公司業務回來。

單詞意思,問她一個小小的高中英語老師?

“說啊,寶寶。”梁至嶸再次開口。

應欲語臉都紅了一下,頂著頭頂男人灼熱的呼吸,她跟隨著梁至嶸的指尖,一五一十回答道:“mash——搗碎。”

“coquette——賣弄風情的。”

“wet——濕。”

這麽簡單的單詞也不會?

是故意的吧!

應欲語開始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在戲耍自己。

然而,她還沒能來得及發火,身下椅子忽然被一轉。

梁至嶸低下頭就吻了上來。

唇瓣廝磨著,他勾著唇角道:“怎麽這麽wet啊?”

“我這樣理解的意思對嗎,應老師?”

不知不覺間,應欲語就被抱到了臥室的**。

床頭櫃上的台燈,光線昏暗。

她眼神迷離地看著站在床邊正解開睡衣的男人,腦子一激靈,起身就說:“老公,我想起來了。”

“在學校的那個時候,我不應該那樣潑水的。”

明明有更好的角度,可以報複回去。

梁至嶸一愣,有些失笑。

這小姑娘真的認真的嗎?

他再次俯下身,親了親應欲語的耳朵,喉結滾動著:“那你潑我吧。”

並不介意,她在他的身上“複盤”。

時間過得尤為緩慢。

應欲語用力睜開眼,才發現梁至嶸都已經起身,準備帶她去浴室裏重新洗漱一下了。

可是......他怎麽......根本就沒做。

明明,剛才他們二人的呼吸都很急喘。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裏的疑惑,梁至嶸眉眼斂起,神色其實很不好受,但還是克製著,嗓音嘶啞道:“家裏真的一個都沒了。”

“不能不、戴,那樣是對你不負責。”

應欲語可能真的被衝昏了頭腦。

她起身抓住男人垂下來的手,眼睛裏麵濕漉漉的:“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呀。”

“還有什麽負不負責的......”

梁至嶸隻是笑了笑,到底沒提什麽孩子的事情。

說實話,他覺得時間尚早。

這個小姑娘年紀也還輕著,沒有玩夠。

如果應欲語真的想生,他也不會同意。

因為不管他再怎麽有錢,再怎麽能請保姆來帶孩子,一旦生育,對應欲語的身體還是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要是未來科技真能繼續發展下去。

——就該他們男人來生孩子。

臥室內彌漫著旖旎的氣息,久久不散。

應欲語半懵半妥協地點了點頭。

驀地,梁至嶸輕聲叫了她一下。

他喊道:“老婆。”

“它想親親,可以嗎?”

過了很久,應欲語才反應過來,這個“它”是誰!

這男人真的太討厭了......

*

最近一段時間業務多,梁至嶸周六也要去公司。

他起床後,盡量放輕了自己的所有動作,不想吵醒還在熟睡中的應欲語。

結果從浴室一出來,這小姑娘已經睡了個顛倒。

他將她又倒了回去,腦袋放到枕頭上,蓋上絨毯。

梁至嶸係領帶的時候,聽到了“咚”的一聲。

他是真的不知道應欲語怎麽睡的,不僅把床單和絨毯都卷到身下,半個身子又騰空,馬上都要掉下去了。

扶正她以後。

梁至嶸又往應欲語的身旁塞了兩個枕頭,他半蹲在床邊,摸了摸這小姑娘的頭頂說道:“我一會兒叫人送早餐過來,你記得吃?”

應欲語乖乖地“嗯”了一聲。

“你會起來吃的吧?”梁至嶸有些不放心地問。

很擔心她一睡就睡到個傍晚,徹底弄亂作息。

畢竟之前的每個周末都是這樣的。

應欲語照例“嗯”了一聲。

接下來的對話就是。

“吃什麽?”

“嗯。”

“吃嗯?”

“嗯。”

“應欲語是恐龍。”

“嗯。”

梁至嶸徹底被這個雷打不動,隻會回答“嗯”的小姑娘給打敗了,他內心掙紮兩秒,直接將人從**拖起,低聲道:“這樣不行。”

“應欲語,你今天跟我去公司吧。”

必須治治她這個不健康,還頑固到可恨的作息!

應欲語是真的被搖醒的。

她不穩地坐在床邊,身體每一回快要倒下去時,梁至嶸就扶起她,不停地晃她。

讓她有著比腦震**還嚴重的眩暈感。

應欲語困難地睜開雙眼,看著正蹲在地上給她套襪子的男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梁至嶸,求你了,你真的做個人吧......”

“現在不是做人的時候。”

梁至嶸嚴肅地回答道,“可以等今晚。”

反正他也保證了這小姑娘充足的八小時睡眠。

應欲語忍無可忍,手指抓了兩把空氣,才抓到自己腳上的襪子,她把襪子往身前男人的臉上一甩。

小發雷霆:“梁至嶸。”

“我要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