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譏誚一笑:“翠姐姐,他這人霸道專製,不會聽我的。”

他將她當成他的附屬品,這也是她堅決離開他的原因之一。

越王妃察覺芊芊似有心思,平日裏很少見到芊芊這副模樣。

她眉間輕蹙,眼底湧起一絲擔憂:“芊芊,咱們喝酒吧。”。

傍晚,芊芊離開時發生了什麽?

明嬤嬤立即不讚同地阻止:“王妃,您懷著身孕呢!”

一旁侍候紅豆心急如焚,欲言又止。

自家公主也有身孕,不能喝酒!

偏偏她不能明說,王爺讓盡量瞞著公主懷孕一事。

白芊芊揉了揉眉心,歉意一笑:“翠姐姐以茶代酒,陪我就行。”

提起精分,心頭的無名火便越燒越旺。

腦海裏全是傍晚時,含羞帶怯的明珠玉和精分相談甚歡的畫麵。

越王妃點頭,看向奶娘:“明嬤嬤,將本王妃那壇紅豆酒拿來。”

這酒是偶然得來的溫養方子,補血養顏,不傷身子。

“是。”明嬤嬤領命退下。

白芊芊轉頭,看向紅豆:“讓廚房弄些下酒小菜。”

紅豆領命退下,不一會兒,便端來熱氣騰騰的下酒小菜。

明嬤嬤也從廂房取來了一壇子酒。

“這是王妃釀的紅豆酒,對女子極好。”

這酒,王妃可以陪著小酌一杯。

她打開酒壇,正要為二人倒酒,越王妃伸手一攔。

她掃了一眼越王府的方向:“明嬤嬤、紅豆你們退下吧,本王妃與芊芊聊聊貼己話。”

明嬤嬤心領神會,拉著紅豆往外走。

她擔心公主不想退,察覺明嬤嬤有話要說,這才跟著退出殿外。

“見紅豆姑娘不願還珠公主喝酒,不若去越王府請豫王回來勸阻。”

紅豆正愁如何阻止公主,順水推舟地點了點頭。

“好。”她轉身,無害的小臉一沉。

越王妃這是借公主算計王爺!

她小跑著出了公主府,走到街巷暗處,立即隱進暗處,足尖輕點躍進了暗處。

不到一刻鍾,便來到了越王府。

司空淨塵看到尋來的紅豆,墨眸微寒。

紅豆立即開口解釋:“王妃在喝酒,明嬤嬤讓奴婢來請王爺勸勸公主。”

司空淨塵身上的寒氣不減反增。

壞女人為了調虎離山,竟用她的身體威脅他!

他明知是調虎離山,還是抬腿起身,瞥了一眼三皇弟,冷哼一聲:“好自為之!”

話落,大步出了越王府。

越王見大皇兄一走,這才坐在圓凳上,灌了一大口冰涼的茶水。

今天是除夕夜,他竟被父皇叫去禦書房訓了兩個時辰,站了兩個時辰。

他回府剛想歇一會兒,大皇兄又來繼續訓他。

這一訓,又是一個時辰!

梅兒是他的側妃,他在乎梅兒腹中孩兒有何之錯?

更何況,他放下王爺的尊貴,一直伏小作低地向翠兒道歉。

分明是翠兒恃寵生嬌,變得越來越善妒不識大體!

他越想越生氣,空腹灌起了酒。

酒醉後,他鬼使神差地往越王妃的院子走去。

守株待兔快要凍僵的翠兒,終於看見了搖搖晃晃走來的越王。

她立即上前,行禮:“王爺,新年吉祥。”

越王腳步未停,忽然一陣寒風,糅雜著熟悉的香味,飄入鼻間。

“翠兒?”他轉身,認真地打量著柔婉得似曾相識的侍女。

尤其她這一身翠綠色的裙衫,像極了他初遇翠兒的那一年。

侍女翠兒俏臉微紅,柔柔抬頭:“是,王爺。”

越王看清截然不同的臉,眉目間染了幾分怒氣。

“你一個婢女,竟敢衝撞王妃的閨名!”

撲通!

翠兒臉上的欣喜瞬間消散,俏臉一白,立即跪下解釋。

“奴婢從梅府剛調過來侍候梅側妃,梅側妃近來身體不適,還未來得及給翠兒重新賜名。”

熟悉的裝扮、熟悉的香味,以及他此刻最想要的順從,莫名地撫平了越王心頭的怒火。

他鬼使神差地去扶侍女翠兒:“不必改了,挺好。”

翠兒抬眸,含情脈脈,乖順地點頭。

“謝,王爺。”

話落,她拙劣地跌入了越王的懷中。

熟悉的香味越發濃鬱,越王眸色深了幾分。

下一刻,他低頭吻上了侍女翠兒的唇。

翠兒眸光爍爍,癡癡地看著他,笨拙討好地回應著他。

……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說回公主府。

“喝!”白芊芊豪邁地舉杯,不停地和越王妃灌著茶水。

紅豆酒早已被她藏到了桌子下,芊芊是她見過酒量最差的。

才三杯紅豆酒,而且這酒幾乎不醉人,芊芊竟……醉了。

而且還撒酒瘋。

一旁侍候的明嬤嬤,心疼地看著自家王妃。

雖然喝的是八寶茶,但是已經喝了兩刻鍾了,水喝多了也會撐啊!

白芊芊忽然低頭,盯著被子裏的茶湯,嘀咕著。

“這酒的顏色怎麽變了。”

越王妃心虛地笑了笑:“燙熱後顏色就變深了吧?”

白芊芊點了點頭,隨即端著酒杯走到越王妃身側。

“喝!為未來更優秀的我們幹杯!”

越王妃點頭,壓下要打出來的飽嗝,硬著頭皮一飲而盡。

“芊芊,不早了……”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白芊芊忽然摟住了脖子。

白芊芊舉著酒杯豪邁朝著明月一敬,倨傲肆意一笑。

“翠姐姐,什麽時候都不晚,咱們也能如皎皎明月,讓人仰視的存在,男人也可以如身上的衣服,喜歡便穿,不喜歡便丟棄!”

越王妃被白芊芊豪邁的言論驚得一嗆,瞪大了眼睛。

芊芊這是要養男、寵?

外室的空氣陡然降溫,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她順著森冷的目光,看見了墨發白衣的豫王。

他的墨發向來束在玉冠裏一絲不苟,此刻微微淩亂,透著幾分風塵仆仆。

“大、大皇兄,弟媳正好困乏了。”

她尋了借口,識趣地將白芊芊讓給二人。

白芊芊不悅地回頭,瞧見門外的男子身姿頎長,月牙白暗繡蟒紋錦袍,襯得男子氣質清冷矜貴。

她鬆了手,搖晃著起身,美眸有一瞬的癡迷。

司空淨塵見她踉蹌不穩的腳步,長眉緊皺。

他大步上前,一把將白芊芊撈入懷裏,對著越王妃冷颼颼警告。

“下不為例!”

越王妃睫毛微顫,臉色白了幾分,點頭退下:“是。”

她退至殿門外,聰明地為倆人關上了門。

白芊芊終於看清,他驚世絕塵的玉顏,美眸怒氣騰騰。

“你惡心,放開我!”

司空淨塵冷厲的輪廓凝上了寒霜,墨眸似深不見底的深淵。

“在假山後,你被本王吻得軟在本王懷中時,可沒看出皇妹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