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精分過分的占有欲,她立即去追。
她追到牆角,精分已經站在公主府門外。
司空淨塵墨發白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鮮衣怒馬的梅鴻霖。
“梅公子已經將東西送到,盡快回去養傷吧!”
隔著這麽遠,白芊芊都聽出言辭間的威脅。
她走近,才瞧見了梅鴻霖臉上的瘀青,驚訝地瞪大了美眸。
“老鄉,你這是……”
梅鴻霖臉上的傷,不會是精分揍的吧?
梅鴻霖見到白芊芊窈窕粉色的倩影,立即翻身下馬。
他杏眸清湛,扯唇爽朗一笑:“沒事,小銅鍋我也幫你做成了鴛鴦鍋。”
說話時,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痛得抽了口冷氣。
“嘶……”
白芊芊無視了一旁釋放冷氣的精分,美眸歉疚。
“快進來,我幫你上藥。”
梅鴻霖嘴角的弧度迅速擴散,再次扯到傷口,又是痛得一陣齜牙咧嘴。
白芊芊美眸狡黠:“皇兄,幫忙招待這幾位喝一口熱茶。”
話落,轉身領著梅鴻霖進了公主府。
守門的侍衛吳常,同情地看了眼豫王。
豫王對自家公主多上心,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出來,偏自家公主無動於衷。
司空淨塵淡淡地掃了一眼吳常:“你在同情本王。”
吳常點了點頭,正要如實回答,卻被對麵侍衛老白咳嗽聲打斷。
他一身冷汗,立即搖成了撥浪鼓:“沒、沒有。”
司空淨塵波瀾不驚,負手轉身。
“讓他們將東西抬進來,然後安排他們喝一口熱茶。”
他心安理得的將差事交給了吳常,抬腿快步追上白芊芊和梅鴻霖。
想甩掉他,和野男人單獨相處?
休想!
他追到了前廳,竟空無一人。
壞女人竟敢將野男人帶入內院!
他長腿邁得飛快,來了從心苑。
一眼看見了金銀花藤架下,她蹲在野男人兩條腿之間,美眸認真地給梅鴻霖上藥呢!
他衣袂裹著寒風,大步走近,劈手奪來她手中的藥膏。
“男女授受不清,本王幫你。”
另一隻,一把將她從他胸前扯開。
梅鴻霖鼻間的桃花香,轉瞬被淩冽的檀香所取代。
豫王棱角分明,猶如謫仙的玉顏在他眼前無限放大。
這驚世無雙的臉,就是男人見了,都無從嫉妒。
但再好看又如何,還不是被白芊芊休了?
她喜歡他,喜歡得連他的外袍都舍不得還。
剛才更是心疼的,將豫王丟下,拽他來後院,親自為他上藥。
豫王墨眸危險地眯起,這野男人勾起的嘴角似在得意。
他沾了藥膏的手,重重地擦在了他臉上瘀青的位置。
梅鴻霖痛得差點叫出聲,看了一眼白芊芊,改為暗暗地抽了口冷氣。
“嘶!”
白芊芊習武,自然能聽見梅鴻霖痛得抽冷氣的聲音。
她不滿地打精分胳膊一下:“輕點。”
司空淨塵麵不改色的信口胡謅:“重一點才利於藥膏吸收。”
白芊芊美眸微抽,若非自己就是醫者,真要信了他一本正經的胡謅。
“我來吧。”她伸手要去拿。
他抬手一躲,沉聲提醒:“除夕宴燈光布置好了?”
雖不知道那些玻璃燈,壞女人從哪裏弄的。
他確定一點,壞女人定然要借著這些,當著滿朝文武、官婦、貴女造一場盛世祥瑞。
不得不說,司空淨塵真相了,或者說很懂白芊芊。
白芊芊確實想要趁著除夕宴,造一場令人終生難忘的祥瑞。
若有人再想潑髒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而這次除夕宴,也是梅蓮雪等人,最後一次有機會用掃把星、災星來打壓她,或者利用她奢靡、享受來攻擊她了。
當然,他們的攻擊,隻會讓她更上一層樓。
“老鄉,忙過這兩天,咱們再續。”
她說著,快步出了從心苑,穿過滿是紅色走馬燈的長廊,來到了滿是喜慶紅綢的前廳。
中間是一座圓形的舞台。轉圈掛著三層簾幔。
最外麵一層是喜慶的紅色,中間是恢宏的金色,最裏麵是如夢似幻近乎透明的白色。
這些設計,也是為了最終的舞台效果。
她再次拿著節目單,在心底勾畫著祥瑞順序,指揮著小廝玻璃燈懸掛的位置。
她全然忘記,從心苑裏還有兩個男人。
司空淨塵在白芊芊離開後,便嫌棄地將藥膏丟給了梅鴻霖。
“自己上藥。”
梅鴻霖接過藥膏,扣上蓋子,便寶貝般地揣進了裏襟。
司空淨塵瞬間後悔,但做不出去扒人衣襟,再搶回來這麽丟人的事。
他墨眸暗芒一閃,勾唇冷笑:“一瓶五萬。”
梅鴻霖的手一僵,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司空淨塵眉目無波,拿著絹帕擦了擦手指上的藥膏。
“皇妹的藥膏千金難求,梅三公子不會想要白拿吧?”
梅鴻霖被司空淨塵言語一激,清雋的臉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惱的。
他伸手解下腰間的荷包,隨手丟在了石桌上,又伸進袖兜掏出了所有的銀票。
“剩下的四萬,明天補。”
司空淨塵墨眸無波,抬手招來一個小廝:“為梅公子準備好筆墨紙硯。”
他隨即轉眸:“梅公子不會欠條也不肯寫吧?”
昨天真是揍得輕了,竟敢覬覦他的女人!
梅鴻霖清亮的眸子滿是怒意,被司空淨塵氣得血壓飆升。
他咬牙切齒:“不會。”
小廝正好拿來了筆墨紙硯。
司空淨塵薄唇微勾:“梅公子,請。”
梅鴻霖接過毛筆,不客氣冷哼:“豫王這位前夫,對芊芊還真是盡責。”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傷害著。
白芊芊忙完,和越王妃一起回了從心苑。
晚膳的飯菜香,遠遠傳入二人鼻間,令人食指大動。
白芊芊看向梅鴻霖歉意一笑:“梅三公子,若不嫌棄,留下一起用晚膳。”
梅鴻霖本想告辭,見已經在外室圓桌坐下的豫王,便點了點頭。
司空淨塵拿著筷子的骨節微白,齒縫間冷冷地擠出一句。
“正好嚐嚐本王的手藝,皇妹最是喜歡了。”
梅鴻霖不屑冷哼:“想不到豫王,還搶廚子的功勞。”
他不信高高在上的戰神,會不顧尊貴的身份下庖廚。
司空淨塵也不爭辯,抬手給白芊芊夾了一筷子,早已挑好刺的糖醋魚。
“本王重新調了料汁,看看喜歡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