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安良心頭一陣委屈,超額完成任務,還被嫌棄得嘔吐了!

他臉上的委屈還未來及表露,就察覺到了自家王涼颼颼的目光。

他身體先大腦一步,快速退出了房間。

王爺竟然也嫌棄他。

司空淨塵袖中的手,抬手用掌風不著痕跡地將異味哄散。

廣安良瞧到自家王爺的小動作,眼底閃過一抹驚悚。

自家王爺,寵王妃要不要寵得這麽誇張?

司空淨塵看著門外的廣安良,覺得莫名礙眼。

“滾,繼續每人一百隻烏鴉,直至梅府有人主動進宮,請求皇上推遲婚期。”

廣安良錯愕地張大了嘴巴:“王、爺,附近已經沒有那麽多烏鴉了。”

司空淨塵墨眸越發森冷:“那邊去遠點的地方捉!”

白芊芊微:“延遲婚期?”

她欠債的日子快要到頭了,這精分竟然要延遲婚期了?

他這是要吃膩了自己,再娶梅蓮雪?

廣安良表現欲極強:“王爺為了王妃,連夜出城去請淨空大師,還逼得淨空大師說謊,說梅姑娘這兩年大凶,還被王爺不著痕跡地改成了大煞!”

他隻希望,王爺念在他這麽神助攻,將他留下。

然而,司空淨塵現在心裏隻有媳婦,不願讓壞女人察覺她懷孕。

所以,他墨眸嫌棄,催促地掃了廣安良一眼:“廢話這麽多,還不快去捉烏鴉?”

廣安良哭喪著臉退下。

看來王爺和王妃不複婚,他就要一直悲催下去。

白芊芊麵上不顯,心底卻是漾起了一絲絲漣漪。

如此默契,又如此縱容,怎麽可能一點都不感動?

但想到越王,自以為是的癡情,她一顆心再次冷卻。

她起身:“吃什麽,皇妹去做。”

司空淨塵抬手壓下她的肩頭:“皇兄來。”

廚房裏異味多,若是嘔吐的次數多了,以壞女人的警惕性,一定會察覺。

他起身挽袖,抬腿走向小廚房。

白芊芊看著他挺拔姿蘭玉樹的背影,美眸複雜。

“皇兄,即使婚期延遲,皇妹的債一旦還清,便是兩清了。”

司空淨塵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挫敗。

都說男人穿衣無情,而這壞女人比男人還無情。

每次,她明明淪陷其中,但穿上了衣服,就翻臉不認賬呢?

“嗯。”他抬腿出了外室。

算了,等孩子生下,也不由她不認賬。

他墨眸裏閃過一絲晦暗,袖中的拳頭收緊了幾分。

不論孩子是誰的,她的孩子,和她都隻能是他的。

白芊芊走到窗邊,他白衣纖塵不染,即使切菜,翻炒都是說不出的優雅矜貴。

察覺到她的視線,司空淨塵掀起眼簾,深邃的墨眸,似能吸走人靈魂。

她美眸微閃,轉向別處,看著滿園子欣欣向榮的草藥。

司空淨塵薄唇的弧度深了幾許,深不見底的眸底,似盯緊獵物,耐心的獵人。

在她轉眸的瞬間,他垂眸斂下眸底誌在必得的侵略,專注地看向了案板上的菜。

專注的男人,真是荷爾蒙爆棚。

她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目光,寬肩窄腰,讓禁欲係絕塵的月色,莫名地撩人。

腦海裏更是不受控地,闖入他有力的腹肌、人魚線。

滿是馬賽克的繾綣,瘋狂在腦海裏一遍遍地回放。

她轉身,慌亂坐回桌邊,倒了一杯茶,仰頭一飲而盡。

嗓子依舊有些幹。

今晚,無論如何都得將他留下還債。

對,她隻是急著還債,其次……也不算委屈自己。

司空淨塵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嘴角雖然勾起,但弧度糅雜著幾分苦澀。

於是,他在紅豆領著侍女擺膳的工夫,去了醫聖、八皇弟的房間。

他從錦靴裏抽出匕首,刺破了心窩。

雖然還未到喂心頭血的時候,但是早幾天也無妨。

而且他也有了順理成章,不纏著她還債的充分理由。

他自己塗抹好藥膏,包紮完才陪白芊芊一道用膳。

屋內已經燃起了燭火,昏黃的燭火下,遮掩了他慘白如紙的臉色。

白芊芊聞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血氣。

就知道,這壞女人敏銳得緊。

他骨節分明的手拿起了筷子,露出了被劃破的手背。

他似才察覺她的目光,解釋:“這貴妃螺的鋒利,意料之外。”

白芊芊的注意力,終於被粉絲蒜蓉貴妃螺轉移了,想不到偏北的京城,竟能吃到這她最愛的貴妃螺。

司空淨塵優雅地用著膳,墨眸裏倒映著,大快朵頤,美眸燦若星辰的壞女人。

若她乖一些,他願意將她喜歡的,通通捧到她麵前。

隻是這隻貓兒,心太野了。

白芊芊酒足飯飽,摸著微撐的肚子,笑眯眯地看著姿態優雅用膳的精分。

她踢掉了鞋子,殷紅的唇噙著一絲壞笑。

司空淨塵拿著筷子的手僵了一瞬,感覺到冰涼的小腳,順著他修長的小腿,調皮的一路向上,一直到路的盡頭才停下畫著圈。

他性感的喉結,在立著的衣領裏快速地滑動著。

白芊芊單手支著精致的下巴,媚眼如絲地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

他如畫的眉目雖然清冷,但有如水的柔,偏沒有她要的灼熱。

這若是往常,天賦異稟的精分早已獸、性大發了啊!

她另一隻小腳,也蹬掉了鞋子,還未爬上膝蓋,已經被他滿是薄繭的大掌捉住。

他低沉的嗓音微啞:“別鬧。”

白芊芊一把抓過司空淨塵的手腕,細細診脈。

精分不會病得,真的不舉了吧?

司空淨塵不躲,毫無瑕疵又禁欲係的臉,糅雜著致命的吸引力。

讓她情難自禁、地想染指,在他深邃如寒潭的墨眸裏點上一把火。

心猿意馬的白芊芊,瞬間被精分的脈象潑了一盆冷水。

她抬眸,這才透過昏暗搖曳的燭光,發現了他毫無血色的薄唇。

她秀眉微皺:猜測:“是陳會長?”

這偌大的京城,能傷到精分的,也隻有他了吧?

司空淨塵線條清晰的下顎線微點,但一副隻字不願提的模樣。

白芊芊悻悻下了飯桌,自己也不能為了還債,禽獸得連病號也不放過吧?

司空淨塵微不可尋地吐出一口濁氣。

天知道,他剛剛忍得有多辛苦。

他轉身離去時,俊美無雙的臉上寫滿了欲求不滿。

尤其是府門外,碰上了來送梅花枝的梅鴻霖。

“梅府,白天除了那麽大的亂子,還有閑心來公主府?”

梅鴻霖見他從公主府出來,清亮的眸子染上一層寒霜。

“豫王,既然承諾了長姐,無論任何情況都不會影響你們二人的婚期,還總是纏著芊芊不太好吧?”

頃刻間,劍拔弩張。

司空淨塵深邃的輪廓,泛著淩厲的寒光。

“贏了本王,本王便不再糾纏皇妹。”

“皇妹”二字,從他薄唇裏溢出,帶著惑人的尾勾。

瞬間激怒了血氣方剛的梅鴻霖,他雙拳攥得“哢哢”作響。

“好,還請豫王說到做到。”

倆人比試結果毫無懸念,但司空淨塵招招往梅鴻霖清雋的臉上招呼。

最後,還是他一拳將他揍暈,直接讓小廝將他丟回梅府的。

梅鴻霖醒來時,從未有過的憤怒情緒瘋狂地燃燒著。

他頂著鼻青臉腫的臉,再次去冷宮找師父求方法去了。

司空淨塵夜裏無眠,憋著一肚子壞水。

他將凍成冰塊兒的腐肉,藏進了梅蓮雪的馬車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