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馬。”

話落,司空淨塵抬腿出了書房。

廣安良讓小廝去備馬,他快步追上自家王爺。

主仆二人飛馳向皇宮。

途經高大總管的馬車時,廣安良勒住了馬。

他歉意地點頭:“王爺最是孝順,這便遵旨參加簪花宴。”

話落,他又揚起馬鞭:“駕!”

“噠噠”地追上。

高大總一臉無奈,他信了才怪,但也不會戳破。

皇上說了,隻要有新的王妃,豫王的心早晚能從還珠公主身上挪開。

希望豫王和公主都能遇到良人。

……

慈寧宮,簪花宴。

這簪花宴,便是未婚的貴女貴公子們各挑一朵絹花,以贈絹花表達好感。

今年這一屆的簪花宴,太後為了豫王下了血本。

今年獲得絹花最多的,可求太後賜婚。

因此所有來參加的貴女們,都盛裝而來,從頭麵到衣著,哪怕是繡花鞋都極其精致考究。

三五成群的貴女聚在一起閑聊,但比較的目光從彼此身上掃過。

即便平日裏一襲白色紗裙,飄飄欲仙的梅蓮雪,拽地的白紗裙都繡著迎風飛舞的紅梅,更襯她清麗冷豔。

她一出現,便引來不少人側目。

驚豔過後,梅蓮雪身側的男子,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男子一襲紅色騎裝,紅梅暗繡,更顯得男子五官驚豔逼人。

原本比女子還豔麗的五官,因他如刀削的輪廓,偉岸頎長的身姿更顯男子氣概。

一時間,不少貴女嬌羞地將絹花塞進了他的手裏。

男子不耐地雙手負在身後,倨傲得連解釋都不屑。

惹得嬌羞的貴女頓時紅了眼圈。

男子越顯不耐:“女人就是麻煩。”

貴女臉色白了白,慌亂離去。

他眼睛放肆地掃了一圈,嫌棄地撇嘴。

“一群庸脂俗粉,真是沒意思。”

說著,他徑自離開。

梅蓮雪不見豫王,眼底劃過一抹遺憾,剛要去追三弟。

貼身侍女忽然走來,悄悄耳語:“豫王進宮了。”

梅蓮雪斂去眸底的驚喜,叮囑侍女。

“盯緊鴻霖,萬不能讓他在宮中胡鬧。”

她翩然遊、走在宴會中,從容地收著絹花。

今日,隻要她的絹花最多,便可以求姑奶奶為自己和豫王賜婚了。

她還未開心多久,便看見白芊芊逆光而來。

她白色狐裘大氅裏,粉色紗裙若隱若現。

墨發如瀑,未施粉黛眉眼如畫,眼波清湛不染塵埃,但微挑的眼梢,嫵媚瀲灩。

極其矛盾,卻又渾然天成,宛若桃花仙子。

因為她是豫王的女人,所以他們不敢認真打量。

如今一見,驚為天人。

宴會廳陡然一靜。

梅蓮雪麵色如常,但手中的梅花,被捏得變了形。

明珠玉見此,眼底嫉妒一閃即逝,低低冷哼:“狐媚子!”

白芊芊因為沒想來,所以並不知道簪花宴的規則,所以稀裏糊塗地收了不少絹花。

白芊芊實在覺得礙事,直接將絹花丟給了身後的紅豆。

盡管如此,依舊有貴公子趨之若鶩。

豫王來時正瞧見這一幕,一張臉瞬間黑如鍋底。

廣安良立即低聲安撫:“王爺,這是簪花宴,王妃拒絕不了。”

司空淨塵心墨眸冷沉,回眸瞥了一眼廣安良。

“剛才可記住她拿的是什麽絹花了?”

薄情、又拈花惹草,她是他見過最……壞的女人!

廣安良點頭:“粉色桃花。”

王爺這是暗示他,王妃絹花絕不能,落在旁人手裏。

“嗯。”司空淨塵抬腿大步走進。

他墨眸森冷地攥緊了,人群中的白芊芊。

她察覺到他的目光,捏著嗓子喊了一聲:“豫王來了。

一句話,讓剛剛還滿是嫉妒的貴女眼波秋水連連。

頃刻間,送豫王絹花的貴女,便將司空淨塵圍堵得水泄不通。

他眉頭擰緊,墨眸不耐。

但今日,這群貴女不怕他滿身寒意,格外執著。

廣安良無奈,但也能猜到這些貴女的心思。

若是能入了自家王爺的眼,便是一飛衝天。

即使不能,這也是他們離自家王爺最近的一次。

他正想抽身離去,發現王妃不見了。

與此同時,白芊芊出了宴會廳。

她看似漫無目的在園子裏閑逛,其實在等楊變態。

即使猜出楊思禮逼她來,必然有後招,逼她從了他。

但……祖父解藥這個**太大。

畢竟她所研製出來的解藥,在這個世界都太過稀珍難尋。

所以哪怕隻是一個月的解藥,隻要讓她知道其中的成分。

那麽祖父、小八解藥所需的藥材,或許沒有那麽難尋。

一朵粉色的桃花,忽然擋在她的眼前。

白芊芊聞到了楊思禮陰冷的氣息,立即警惕地轉身後退一步。

楊思禮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即逝的戒備。

他目光灼灼,眼底盡是興奮之色:“你的絹花呢?”

白芊芊美眸沉靜:“我祖父和小八的解藥呢?”

楊思禮轉著手裏的絹花,不顧白芊芊的抗拒,別在了她發鬢中。

在她耳邊低笑:“放心,如風已經喂給他們了。”

白芊芊美眸立時染了怒氣,咬牙切齒。

“楊思禮!”

楊思禮陰惻惻一笑,手滑向她臉頰。

“你有多聰明,我可是領教過。”

美人計,栽一次就夠了。

白芊芊別臉躲開了他的手。

“那你也該清楚,我不會因為解藥,便壓上自己往後餘生。”

楊思禮眼底興奮之色漸濃,勢在必得一笑。

這笑滲得她汗毛顫栗,脊背發寒。

他捉住她的下巴,低頭剛要親過來。

白芊芊作勢要踩他的腳,他輕鬆躲過,卻沒躲過她猛然提起來的膝蓋。

他臉色瞬間鐵青,細密的冷汗爬滿了他的額頭。

他捂著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難以置信地看著白芊芊。

白芊芊眼底怒氣不減:“別以為你很了解我!”

她轉身大步離去。

楊思禮扶著假山勉強站穩,臉色一寸寸陰冷下來。

他能催眠得了月如風,也能催眠的了皇帝。

她用聖旨逼婚了豫王,他同樣可以用聖旨逼婚她。

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待楊思禮離去,假山後走出了紅衣男子。

正是梅蓮雪的三弟梅鴻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