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風別過臉,眸底閃過一抹譏誚。

畫虎不成反類犬!

二人很快回了白府。

一進前廳,華容夫人便熱情地吩咐人準備房間。

“母親,我帶如風去。”白翩翩走近,濃烈的桃花香撲麵而來。

月如風桃花眸閃過一抹嫌惡:“且慢!”

華容夫人察覺出他態度的轉變,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

她轉身回上首,倨傲坐下,等他開口。

月如風閑庭漫步,在上首右側落座。

“華容夫人,即使冒充小爺長姐,也請認真一些。”

華容麵色一變,看向了臉色慘白的白翩翩。

似在問她,路上發生了什麽?

白翩翩指甲緊緊摳進掌心的肉裏,委屈地緊咬著下唇。

月如風的態度不似先前熱絡,一路無言,她能有什麽破綻?

“如風,你、你太傷長姐的心了。”

“長姐?”他幽冷一笑,桃花眸幽冷地轉向華容夫人。

月如風眼底盡是嫌棄:“先收了她這一身風塵的桃花香。”

若非味道假的瞞不住月家那些人,他也不必費心挑開。

華容夫人臉色一僵,臉上盡是難堪:“你!”

心更是猛然提起,他是已經確定小賤人就是他嫡親長姐了嗎?

白翩翩臉色更白,眼底盡是被戳穿後再無退路的恐懼:“母親。”

月如風不耐地打了個哈欠,淡淡地斜昵著白翩翩。

“小爺不在乎你是真是假,但若想要月家嫡女的尊貴,隻要你不再覬覦針對豫王妃,小爺還會幫你遮掩。”

他能把月家血脈的榮耀給她們,同樣的也可以收回。

“好。”華容夫人聽懂了,尋長姐也是他的任務。

沒有什麽比互惠互利的關係更穩定。

但是白翩翩終於沉不住氣了:“那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月如風嗓音清冷,意味深長:“一個孩子,月家養得起,也不會影響你日後的富貴。”

白翩翩眼底閃過一抹不甘。

華容夫人卻聽懂了這話裏的潛台詞:“月公子,我來勸翩翩,您先去歇息吧。”

看來她得回一趟娘家,讓兄長幫忙打聽打聽九州月家了。

月如風點頭,轉身雙手撐著後腦,慵懶地跟著小廝離去。

待他離去,白翩翩終於繃不住了。

“母親,若是不能嫁給司空哥哥,擁有月家的血脈又能如何呢?”

華容夫人斂去眼底的不耐,敷衍地安撫了幾句,便急匆匆地去了雲府。

直奔兄長雲尚書的書房。

華容夫人這邊剛有風吹草動,便傳入了司空淨塵的耳中。

他擺了擺手,示意那暗衛繼續盯著白府。

他得回一趟八方賭坊,看看月家的調查進度。

“廣安良,不管你用任何辦法,拖住王妃。”

他起身,從後窗掠出。

廣安良一張臉立即皺在一起,比苦瓜還苦。

他哪有這本事啊!

他還沒想到怎麽留住王妃,人已經到了側殿門外。

清風不動聲色地擋在了他身前:“師姑正在施針,不便叨擾。”

廣安良暗暗地鬆了口氣。

他慢慢地想著,待會王妃針灸完,自己如何拖延住王妃。

……

此時,白芊芊已經在客棧裏易容成公子月,才去八方賭坊。

她此去一是想問問月家的事,二便是從德妃手中趙峰父母的事。

……

八方賭坊,三樓會長專屬雅間。

司空淨塵抬手戴上麵具:“九州月家調查得如何了?”

“塵會長,月家比較隱秘,唯一調查到的,還是十九年前的秘聞。”

司空淨塵拿起架上的黑色勁裝,示意他繼續說。

“月家曆代都是九州皇族的皇後,而十九年前本應是皇後的那位,離奇失蹤了。”

司空淨塵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穿著外袍,墨眸幽深了幾分。

失蹤怕是月家的遮羞布,十月懷胎,加上時間上的巧合,聖女不會是那女人的生母吧?

“就這些?”

江流兒如實稟報:“相傳月家聖女自帶桃花香,自上一任聖女失蹤後,月家十八年未有新的聖女出生了。”

這些已經是,三洲武協能調查到的全部。

桃花香!

何其熟悉,那女人身上就有!

九州皇族曆代的皇後?

司空淨塵臉色黑了幾分,額頭青筋微跳。

江流兒頓覺得刺骨的寒意,忽然鋪天蓋地而來,血液似在瞬間凝固。

他正想悄然退下,頭頂再次傳來了會長沉冷的聲音。

“聖女的畫像可有?”

江流兒立即小心翼翼解釋:“月家聖女未完婚需要戴麵紗。”

咚咚!

這時,有人敲響了雅間房門。

“會長,公子月求見。”

“嗯。”司空淨塵墨眸了然,沉冷的臉色瞬間緩了幾分。

江流兒微微鬆了口氣,趁機剛想腳底抹油。

身後再次傳來了司空淨塵的聲音。

“月家對聖女如何苛刻,一五一十的都告訴她!”

他如此縱容那女人,她的心還這麽野,定然無法接受月家聖女的那種束縛。

江流兒雖然不解,但還是如實回答了白芊芊的問題。

聞言,她美眸閃過一絲嫌棄。

難怪月如風最後並未與她相認,也未叫她一句長姐。

心底流淌過一絲暖意。

江流兒越發不解,但是他不敢問,唯恐壞了會長的事。

司空淨塵將她對月家的嫌惡盡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尋地勾起。

這個女人,該知道他有多好了。

他的好心情還未維持半刻,便被她一句話擊碎了。

“塵會長,這麽多天過去了,趙峰的父母可救出來了?”

楊思禮的手段太過變態,連德妃都似被他捏在了手裏,她很怕連累了趙峰的父母。

司空淨塵起身走近,頎長的身軀,將她籠罩在他的影子裏。

“這是在責備本會長太慢?”

白芊芊仰頭,寸步不讓地點頭:“是。”

這時,一團毛絨從她袖兜裏鑽出,跳上她的肩頭。

它濃密的白毛瞬間炸起,揮舞著短短的前爪,便扯開了他的衣襟。

瞬間,流暢的瓷白的雞肉上,三道抓傷黑色的血肉外翻。

司空淨塵垂眸,薄唇勾起譏誚的弧度,意有所指。

“張牙舞爪,果然是物似主人。”

白芊芊不自然地紅了臉:“那我不打擾了,塵會長趕緊療傷。”

雖然惱他指桑罵槐,但她還是聰明地選擇了避嫌。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豫王妃,你這是要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