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聞言一怔,隨即大笑出聲。

就這村姑身邊,還能有九州的天之驕子?

“豫王妃,臣婦可不是你們村裏那些愚民,幾句大話便能被唬住!”

許湯湯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擼著袖子便想動手。

“那本姑娘先打這對,明目張膽搶姐夫的母女,你們好帶傷去告禦狀!”

明夫人從來沒見過,這說動手便動手的姑娘。

她一邊護著女兒,一邊被許湯湯打得滿屋跑。

“豫王妃,你竟然縱著侍女對臣婦動手!”

白芊芊老神在在地喝著茶,眼簾都不掀一下。

對待這種人,還是動手更有效!

啪!

三人一不小心撞翻了屏風。

明夫人一看內室裏竟坐著個外男,立即有了底氣。

“豫王妃,你既然在豫王府明目張膽地私會外男。”

白芊芊終於掀起眼簾,甩手“啪”一耳光。

“明夫人,本王妃是皇家媳婦,可不是你信口開河,僅憑一張嘴便可以隨便汙蔑的!”

月如風放下筷子,一雙桃花眸滿是嫌棄。

“你和你女兒那麽蠢,哪來的勇氣高攀皇室?”

許湯湯讚成點頭:“不自量力!”

二人一唱一和。

明夫人一張臉五彩斑斕,剛要發飆,又被白芊芊打斷。

“這位是九州月公子。”

一句話,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熄滅了明夫人所有的怒火。

她變臉般,恭敬地拉著明珠玉行禮:“月公子。”

月公子是翩翩姑娘的弟弟,但……為何會在豫王府?

月如風冷哼一聲,轉頭對許湯湯點了點頭。

“師姐,好久不見。”

許湯湯撇嘴不應,隨即雙手環胸,不滿地瞥了一眼明夫人。

“師弟,這位明夫人,說師姐是侍女呢!”

月如風冷颼颼地瞥了一眼明夫人。

“明夫人,這位可是我師父九州武協會長的愛女,你若是不願意道歉,那小爺隻能去禦前說道說道了。”

以勢壓人,可不是就她會。

明夫人一張臉成了豬肝色,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臊的。

“月公子,即使是九州長幼尊卑有序。”

一旁坐著喝茶的白芊芊,放下茶杯。

冷笑著:“本王妃可沒瞧出明夫人尊卑有序,還請立即向本王妃的貴客道歉!”

以勢壓人果然爽。

明夫人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卻隻能咽下怒氣。

“好!好!你們別後悔!”

她轉身拉著女兒低聲道:“珠玉,咱們走!”

許湯湯還想繼續教訓,被月如風伸手攔住。

她怒氣騰騰地瞪著他:“別攔著我,我要打到他們怕!”

走到門口的明夫人母女,臉色青紅交替。

他們毫不懷疑許湯湯的話,母女二人跌跌撞撞地加快了腳步。

一路跑出了豫王府,頭上的發鬢都散亂了,狼狽至極。

一路上都能聽見,小廝侍女隱忍的笑聲,以及嘲笑的目光。

但是他們不敢停留片刻,隻因為許湯湯打人真的疼。

此時他們懼怕的許湯湯,正怒氣騰騰地瞪月如風。

“你為什麽攔著我?”

月如風翻了個白眼,雙手環胸。

“師姐是出氣了,但是他們會將這愁記在豫王妃身上。”

許湯湯一噎。

白芊芊不在意地拍了拍她的手。

“就算你什麽都不做,她們照樣會找我麻煩。”

月如風眉頭輕蹙,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京城裏的官婦……都這樣……”

他話還未問完,就被許湯湯打斷了。

她將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全說了。

月如風桃花眸冷了幾分,手指緊了緊。

“師姐,我想同豫王妃單獨說幾句話。”

白芊芊也正有此意,對許湯湯點了點頭。

很快殿內,便隻剩下了二人。

靜默片刻,月如風才緩緩開口。

“……同我們一起回一趟月家吧。”

雖然總總巧合,讓他幾乎肯定她就是,但是沒有了胎記確定。

白芊芊知道,他是想測自己的血脈。

她雖然想,但是祖父身邊離不開人,也無法長途跋涉。

月如風不解:“你……不願意?”

白芊芊沒有回答,而是帶他來到了祖父所在的南側殿。

月如風默契地跟著她,沒有多問半句。

遠處許久沒有露麵的臘梅,一身侍女打扮。

她緩緩地向他們所在的南側殿靠近。

殿內白芊芊一進內殿,便脫去了大氅。在炭火盆旁驅散身上的寒氣。

一旁的月如風,終於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

他壓下心底的激動,故作隨意,試探:“豫王妃,身上的熏香很特別。”

他的試探,讓她心底一陣激動。

她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胳膊。

“你告訴我,媽媽身上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桃花香?”

現代的爺爺曾和她說過,她的母親自帶桃花香,笑容明媚如五月的桃花。

月如風很詫異她的激動,常理嬰孩怎麽會有記憶?

但她的希冀做不得假,他點頭:“桃花香是月家聖女的象征。”

窗外一直聽牆根的臘梅,眼底盡是興奮。

她立功的機會到了,提起裙擺便朝著人多地方跑。

屋內二人內力不俗,自然發現了窗外有人。

二人對視一眼。

月如風見她裙衫單薄:“我去。”

然而,臘梅也有幾分小聰明。

她瞧見地上有一把掃把,立即撿起佯裝掃地的模樣。

月如風追來時,看見掃地的臘梅,桃花眸便危險的眯起。

就在她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假山後傳來枯草被踩踏的聲音。

月如風下一刻,便掐死了假山後的侍女。

堂而皇之!

臘梅的臉白了白。

月如風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讓人把屍體處理掉。”

臘梅戰戰兢兢:“是。”

見他走遠,她立即將消息傳遞給了德妃娘娘。

德妃也是真的疼愛翩翩這個女兒,當即將華容夫人召進了宮裏。

聞言,華容夫人恍然:“那日難怪他看了胎記,心底仍有疑慮。”

德妃見她臉上沒有半分擔心,猜她是有了主意。

“你既然有法子了,這個時候就別再藏著掖著了。”

華容夫人有的是下下策,但眼下已經別無選擇。

“胎記可以學青、樓裏的姑娘刺青,而且青、樓裏也有凝香丸,據說一顆可以維持十天。”

【一更,二更明日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