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猝不及防,回過神時,人已經躺在了床榻上。

這精分又發什麽神經?

司空淨塵居高臨下,裹挾鋪天蓋地的寒氣俯身而下。

這個女人身為她的王妃,與別人眉來眼去!

今天便讓她清楚,她究竟是誰的女人!

白芊芊美眸微緊,察覺到他墨眸裏翻湧著燙人的怒意,心悠地跳快了幾分。

這精分明顯是要來真的?

她抬手便全力攻向他胸口的舊傷。

司空淨塵目不轉睛地擒住了她手腕,冷厲的輪廓立即凝滿了冰霜。

“剛才與別人喜笑顏開,這會兒麵對本王,便急不可待地亮出鋒利的爪子?”

白芊芊抬眸冷笑:“既然彼此嫌惡,王爺又何必彼此折磨?”

司空淨塵眉峰收攏,嗓音冷若冰霜:“折磨?這婚事也是你一手逼來的!”

嫌惡他?

很好,今天便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白芊芊喉頭一哽,心頭似卡了一塊石頭不上不下。

她想說與自己無關,偏她用了原主的身子,原主的祖父字跡也與自己祖父如出一轍!

尤其是同來自平安村的趙峰,與她相處的模式,竟讓她毫無違和感,仿佛真的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夥伴。

原主的一切,都是這麽熟悉而又陌生。

司空淨塵看著,她精致的小臉憋得漲紅,美眸裏糅雜著幾分茫然慌亂。

僅僅是大掌下細膩的手腕,鼻間的淡淡的桃花香,竟讓他情不自禁!

“本王不會和離,你還是安心履行王妃應盡的義務,盡早完成皇祖母的心願。”

白芊芊聽著他低沉微啞的嗓音,以及手腕上燙人的溫度,立即意識到這個禽獸,是要真的要和自己……

她的孩子,隻能是愛的結晶,絕不是該死冰冷的“開枝散葉”!

她譏誚冷笑:“所以王爺想要用強?”

司空淨塵的“情不自禁”瞬間煙消雲散,麵色鐵青。

這個女人氣人,絕對是一流!

他還不屑對於女人用強,但並不妨礙嚇得她服軟!

於是,他另一隻手指伸向她的腰帶。

白芊芊美眸惱怒,抬腿便攻。

她一腿攻向男人致命的弱處,另一腿攻向他胸口上的傷,逼他放開她的雙手。

司空淨塵故意鬆了手,從容地見招拆招,緋色的唇微微勾起。

讓她求饒的方法很多。

這一次,便讓她心服口服!

白芊芊越挫越勇,但是她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卻不甘成為他抓下戲耍的獵物!

……

很快正殿裏便傳出了“吱呀吱呀……”聲。

還未退散幹淨的下人,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太……激烈了吧?

他們難以想象,一向沒有什麽情緒波動的王爺,竟會如此失控!

廣安良趕緊轟退院子裏的下人,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姨夫笑。

他看向了一旁,臉色難看搖搖欲墜的白翩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翩翩沒有糾纏,一出豫王府,再次去了武楊侯府。

他隨即看向了沒有眼力見的趙峰。

趙峰了解白芊芊,她說了不喜歡,便不會因為任何不可抗力,將自己身子交給另一個男人。

他猶豫的是,豫王雖然受了內傷,但是實力仍深不可測,強大得讓人不敢抗衡。

但芊芊的性格,越挫越勇,絕不會是輕易認輸的主兒。

他內疚作祟,猶豫著要……不要幫一幫她。

廣安良見他緊緊地盯著房門,立即防備地看著他。

“她已經同王爺圓房了,早就是王爺的人了,我勸你盡早死了……”

趙峰聽到“圓房”二字時,便是一怔。

豫王這個禽獸,一定是趁著芊芊癡了那段時間!

他雙拳攥緊,“哢哢”作響。

禽獸!

廣安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我請你喝酒。”

“不了。”趙峰臉色難看,轉身便走。

他心頭似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看來要找時間和芊芊再聊一聊了。

廣安良看著他知難而退,聽著屋裏的動靜,心頭特別有成就感。

太陽漸漸西斜,不知何時夜幕垂落。

這時屋內傳出了白芊芊氣喘籲籲的聲音:“我……不來了……改日再、再戰!”

廣安良以及隱著的暗衛眼底閃過男人的欽佩。

不愧是他們的王爺,這戰力!

吱呀——

司空淨塵推門而出,波瀾不驚地去了小廚房。

這時,小江管家帶著大理寺的官差進了從心苑。

官差立即恭敬地稟報:“豫王,大人讓小的告訴您一聲,楊世子供認不諱,而且北街裝在恭桶裏的碎屍已經帶回大理寺,作為物證。”

司空淨塵淡淡地點了點頭:“嗯。”

楊思禮會這麽輕易的認罪?

楊世子認罪的消息,很快傳回了武楊侯夫人的耳裏。

啪!

侯夫人一掌拍在桌上,氣得嘴唇哆嗦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

一旁的白翩翩識趣地告辭了。

她一出武楊侯府,得意地彎了眉眼,上了馬車,便和身邊的侍女耳語。

“豫王妃為了幫夫君捉拿采花賊,不惜以身為餌,將采花賊楊世子捉拿歸案。”

這則流言真是一石二鳥,既能壞了村姑的名聲,又能徹底得罪了武楊侯府!

這謠言很快便在京城傳出了好幾個香豐色的版本。

自然很快地便傳進了司空淨塵的耳中,大掌一拍。

哢嚓!

他身前的桌案應聲兩半。

前來稟報的暗衛,被司空淨塵身上恐怖的寒氣,震懾得大氣也不敢喘。

原本他並不想將那個女人暴露出來,陷入危險之中。

但是在京城中,處於權力的漩渦中心,沒了名節她便是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

司空淨塵看向了廣安良:“將你之前夜裏,拜訪過的那些家主請來,不來便後果自負。”

廣安良見自家王爺又要霸氣護妻。

他便擅作主張,替王爺約白芊芊一個時辰後,前院書房屋簷上見。

為了自家王妃,能清楚地看清屋內情況,他趁著書房抬新的桌案功夫,立即手腳利落地掀了好幾個琉璃瓦。

椅子上的司空淨塵,捏著佛經的手微頓,墨眸不著痕跡地微掀。

廣安良畢竟自幼跟著他,他便不怪罪廣安良擅作主張了。

他劍眉微揚,薄唇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心情愉悅地繼續翻看起了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