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美眸燦若星辰:“那就辛苦老爺子了。”

“罷了!”老壽星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搖搖晃晃地喝了口酒:“喝口酒,壓壓驚,先辦正事去了。”

許湯湯一臉懷疑:“芊姐姐,你真信他?”

白芊芊看了一眼,小江管家等人也是一臉不信,意味深長:“按理一個仵作再剛正不阿,也無法左右京兆尹判案的結果,若是不能左右,老壽星剛正不阿的威望又是如何來的?”

肯定是憑借實力啊!

小江管家頓時恍然大悟,越發佩服起王妃這份眼力和通透勁兒。

白芊芊轉身走到李嬤嬤身前,當麵撕碎了王二麻子的欠條:“江管家,幫李嬤嬤將她婆母厚葬了。”

李嬤嬤哽咽:“謝、謝王妃。”

“嗯。”白芊芊點了點精致的下顎,轉身回了從心苑,命下人準備了筆墨紙硯,

然後她將改良後的藥方,特地抄寫了六份,叫來了書協的清風。

“一份送去養心殿給父皇,一份送去慈安宮給皇祖母,一份送去玨親王府給十四皇叔,一份送去長珠公主府給外祖母江老太太,一份送去給你們分協會長,最後一份送去給我師父許老。”

“好。”清風領命退下。

白芊芊將第六份遞給了許湯湯:“這份就麻煩你給老壽星送去。”

“知道了。”許湯湯接過藥方,便躍上牆頭眨眼不見了。

白芊芊美眸微凝,想著這一次,該如何控製無症狀鼠疫的傳播。

……

不知不覺間,已是夜幕降臨。

司空淨塵回來時,又是一身血腥氣。

白芊芊眉頭微皺,他不是進宮了嗎,怎麽弄的一身血腥氣。

司空淨塵深邃絕美的容顏,除了過分蒼白,絕沒有半分波瀾,矜貴得似易碎的瓷器。

白芊芊於心不忍,看著廣安良提醒:“小廚房裏留了飯菜。”

“哦。”廣安良心領神會。

白芊芊也起身出了主殿,壓低了音量詢問:“你家王爺不是進宮了嗎,怎麽弄成這幅模樣。”

那虛弱的樣子,一看就是傷的不輕。

廣安良聲音沉悶,“德妃救不出翩翩小姐,又用救命之恩又來逼迫我家王爺了。”

白芊芊微怔,下意識地問出口:“他……拒絕了?”

依照他原來的性格,定會不管不顧地將白翩翩救出來的吧?

“是啊!”廣安良點了點頭,心疼地牢騷這:“若是救命之恩,王爺早該還清了,偏德妃揪住了江家祖訓,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

白芊芊冷笑。

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

她怎麽就沒看出,德妃這朵大白蓮花這麽高尚?

還是說,司空淨塵這個工具兒子,必須任勞任怨地被她壓榨幹每一分價值?

不過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輪不到她來管。

廣安良見自家王妃神色淡淡,想到王爺雖支走了玨親王,但是王府裏又添了十位與自家王妃年齡相仿的美少年。

王爺現在又傷了下半身,他不禁再次為自家王爺捏了一把汗,想再替自家王爺說兩句好話:“王妃,其實……”

白芊芊了然地打斷:“停!若是替那精分說話,便算了。”

她現在隻想立功,換得皇帝一諾,早日休了他家王爺!

然後過上每日賺票子,數票子數到手抽筋般樸實無華的生活。

這時,一道森冷的聲音,忽然從小廚房門外傳來:“精分?”

說人壞話,被抓個現行的白芊芊眨著無辜的眼睛,幹笑一聲。

她剛想開溜,手腕卻被司空淨塵穩穩攥住,迎上他漆黑固執的眸子,才思敏捷地敷衍:“平安村的土話,是誇王爺您的。”

司空淨塵意味深長地挑起了眉梢,顯然不信,唇角微勾:“王妃也很精分。”

白芊芊彎了彎唇,皮笑肉不笑:“謝謝,精分盛讚!”

“不客氣。”司空淨塵深邃的眉目間不覺有了幾分弧度。

廣安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立即垂眸等著托盤裏剛盛好的飯菜。

王爺撩王妃,就不能回正殿去撩嗎?

非要將他這個電燈泡堵在廚房裏撩,王爺是怕他太餓,狗糧不夠吃嗎?

白芊芊餘光瞥了一眼,僵在灶台邊的廣安良:“再不用膳,你那侍衛便要站成雕塑了。”

話落,人已經大步離去:“雲舒!通知其他人,一刻鍾後偏殿商量正事。”

她交代完,回正殿取了東西,便徑自去了偏殿。

司空淨塵身上的氣息陡然冷了幾分,冷冷地看向了雲舒。

雲舒似察覺到司空淨塵的目光,腳步微頓恭敬行了一禮,俊美的臉上笑容幹淨而又清爽。

司空淨塵輪廓繃緊了幾分,身上冷冽的寒氣又濃鬱了幾分,大步回了正殿。

廣安良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進了正殿:“王爺,聽說王妃下午找您來著,結果碰到李嬤嬤夫君來碰瓷,句句都往王妃心窩子裏潑髒水。”

“她有心?”司空淨塵冷嗤,但幽冷的眸子卻緊緊地盯著廣安良。

自從大婚之後,這個女人每一日想的都是和離!看著他時,笑意從未達眼底。

想到這兒,他劍眉微蹙,最近她似乎有些過分安靜,也不吵嚷著和離了,這可不像她……

廣安良心領神會,認真地分析:“王爺,屬下覺得王妃同你是一種人,都是默默付出不願說出口的人。”

但他真想說,就算自己幫忙分析得再多,再神助攻,自家王爺這別扭的性格本就拉胯,現在又傷了那處,這不是難上加難嗎?

“她?”司空淨塵又是冷嗤一聲。

那個女人,放浪形骸不知廉恥得很,有什麽不敢做的?

廣安良自顧地繼續分析著:“王爺,王妃雖然表現冷淡,但是她卻真心幫你一起治療瘟疫、又替您對付魯王妃……”

司空淨塵卻聽不進去了,淬著冰渣子的眸光瞥了一眼偏殿的方向,有什麽正經事,要在天黑來處理?

那個女人一向不知廉恥,膽大妄為的很!

一想到,這個女人在偏殿,媚眼如絲的桃花眸,放肆撩、撥地對別人笑,他心頭便猶如岩漿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