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都是您書協的?”江與城不甘心,拽住一個便脫口而問。
儒衫少年眉頭輕蹙,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傲慢地轉過了頭。
難道他們書協徽標的儒衫,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穿的嗎?
眾人看得分明,連江世子京城一霸,都看不在眼裏,必然是書協的了!
但書協的人,來給村姑當小管事?
小江管家是心也提了起來,若是書協的人來王府裏當管事,這豫王府的管家之位,哪裏還輪得到他了?
白芊芊給祖父疏通經脈的手不停,悠悠地開口:“江世子,本王妃這些管事可以讓江世子放心了?”
江與城臉色漲紅,仍是嘴硬的不信,冷嗤:“頂得了一時的場麵,在本世子爺麵前有什麽用?”
書協那些人似乎為了給白芊芊撐場麵,異口同聲:“我等願意跟隨豫王妃左右。”
“老夫原本想幫豫王妃留意幾個能力強,願意簽死契的仆人,但是這些孩子一聽說是師……咳!”劉掌櫃差點嘴快,將“師姑”說出來。
他輕咳著繼續:“是豫王妃您身邊缺得力的人,書協裏這些孩子聽了,便爭先恐後地要來。”
書協裏的人,不僅要給村姑當管事,還爭先恐後地要來!
江與城臉色青紅交替,一張臉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打得“啪!啪!啪!”作響。
白芊芊雲淡風輕地掃了一眼眾人,眸底驟然驚歎!
劉掌櫃見師姑不說話,立即自覺地開口介紹:“豫王妃,這位是清風、朗月、雲舒、星辰、遠山、清水、驕陽……”
這些少年的身份,對外也是隱秘不公布的,所以他介紹的,也隻是這些少年在書協的字。
隨著名字一個接一個地爆出,江與城艱澀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白芊芊,村姑都比他淡定,竟有一種小醜竟是自己的錯覺!
白芊芊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真是詩情畫意。
難怪她起的筆名叫財源廣進時,眾人會露出那麽驚掉下巴的神情。
盡管如此,師父和一眾師侄仍是無條件地包容了她。
司空淨塵察覺到她久留的視線,終於劍眉輕觸,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手中的經書立即被他捏皺了幾分。
他森冷的目光射向了劉掌櫃,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往他的王府裏塞一群翩翩美少年!
劉掌櫃脊背一寒,忐忑地看向了司空淨塵,差點忘了豫王府裏,還有個不好惹的師伯。
但這些小祖宗,各個自己也惹不得啊!
他究竟做了什麽孽,分協這些年裏竟收這些不好惹的小怪物,讓他這個會長情何以堪啊!
一眾下人的臉色是越發地五彩繽紛了,驚訝得下巴快要脫臼了。
這些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他們的書法在三洲都是千金難求啊!
眾人追捧的人,竟……來豫王府當管事?
“江管家,先去安排他們住下,讓他們挑選合適的差使吧!”白芊芊頭也不抬,語氣淡淡。
小江管家微詫,豫王妃竟……還用他?
他心底莫名有幾分動容,搖擺的心終於有了決定,無比恭敬地領命:“是,王妃。”
劉掌櫃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趁機腳底抹油。
白芊芊懶洋洋地起身,淡淡地瞥了一眼江與城:“還有事?”
江與城轉身便要走,卻被之前能說會道的婆子攔住了。
她似好心提醒:“豫王妃,就算他們身份顯赫尊貴,也不代表能管好咱們下人的活計。”
“便不勞外人擔心了。”白芊芊搖晃著酸脹的手腕,一副準備送客的架勢。
司空淨塵放下了經書,瞥了一眼姿容不凡的少年,沉聲:“這嬤嬤的話,有幾分道理。”
這知道的,明白豫王府是找管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府裏是養男、寵呢!
白芊芊美眸微詫,這精分對外一向默契,現在又是犯什麽病?
能說會道的婆子瞧了,看著司空淨塵與白芊芊似有嫌隙,眼睛頓時一亮。
白芊芊不管他犯什麽病,但是她絕不慣病:“王爺,你若是喜歡操心這後宅的事,那你自己便全權負責。”
話落,她抬起倨傲的下巴,朝著小江管家和劉掌櫃的方向走去。
她一路無意識,低聲盤算著:“這些管事他若是不要,她都要了!再置一座府邸剛好。”
司空淨塵耳朵微動,墨眸瞬間冷沉。
這個女人,還要置宅子養野男人?
她還真敢想!
啪!
他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應聲碎裂。
江與城見表哥發火了,立即灰溜溜地帶十個老奴,回了長珠公主府。
剛一進大門,朱漆紅木大門瞬間“哐”地在他身後合上。
他正詫異,便看見祖母正笑眯眯地拿著荊條,“寵愛”地看著自己。
“你個臭小子,自己還沒媳婦,手還敢伸到你表哥的府裏去?”
啪!啪!啪……
她一邊罵著,一邊抽得江與城直跳腳。
“啊!痛!痛……”江與城疼的呲牙咧嘴:“祖母,我才是你孫兒啊!”
“所以祖母更要打醒你這個糊塗蛋!”江老太太痛心疾首。
她的女兒原也算乖巧善良,自從進了宮,陌生得她這親生母親也快不認得了。
竟連娘家,這唯一獨苗也要利用!
江老太太教訓完孫兒,便氣呼呼地去了長珠公主的房間。
……
豫王府,聽雨軒。
白芊芊利用樹屋內設備,再次血常規檢測後,精致的小臉立即冷凝。
確診無疑了!
吱呀——
她推開房門,疾步出了房間,美眸四處逡巡:“王爺呢?”
她必須同司空淨塵,盡快確認無症狀鼠疫的源頭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回稟王妃,王爺被德妃娘娘宣進宮了,還未回來。”
白芊芊峨眉微蹙,真是情況越是危急,這德妃越是不消停!
看來,她得去一趟書協,拜托師侄劉掌櫃幫忙。
她剛準備回正殿女扮男裝,便被氣喘籲籲的許湯湯拽住:“芊姐姐,王二麻子那個王八蛋,老娘忽然去世了,非說是吃了您開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