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白芊芊將章掌櫃的胳膊扭到身後。

啪!

她一腳將章掌櫃踩在了腳下,不著痕跡地拔掉了銀針。

她居高臨下:“解藥!”

章掌櫃臉色鐵青,惱羞成怒:“豫王妃,你這是要代替大夏與三洲醫協為敵嗎?”

白芊芊波瀾不驚:“你若是不交出解藥,本王妃便將祖父的血滴進你的掌心裏。”

章掌櫃眸色微閃,轉而看向了江與城,剛要開口。

白芊芊便警告般地加大了力氣,章掌櫃一開口便隻剩下了痛呼。

她美眸森寒,警告:“章掌櫃既然不願意配合,那麽便不要怪本王妃不客氣了!”

她作勢便要將祖父的血液滴入他的掌心。

章掌櫃的臉色劇變,忽然拚命地掙紮著。

白芊芊瞥著章掌櫃譏誚一笑:“章掌櫃你似乎很怕祖父的血呢?”

章掌櫃忽然拔高了音量,故作鎮定:“江世子,你便要看著這個什麽也不懂的村姑胡來嗎?”

江與城反應再遲鈍,也瞧出了章掌櫃對醫聖血液反應的蹊蹺!

隻是三洲醫協大夏不能得罪,他又不是她的對手,一時急得滿頭大汗。

這時,司空淨塵一席月色錦袍,大步走來。

江與城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表哥,你可算來了。”

司空淨塵詢問地看向了白芊芊。

“章掌櫃想要用一根銀針,為本王妃的祖父治病呢!”白芊芊說著舉起了銀針。

章掌櫃一愣,緊張地看向了掌心,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這村姑真的隻有十五歲嗎?

司空淨塵淡淡地掃過白芊芊手中的銀針,聲音陡然沉冷:“白芊芊!”

“我知道你……”白芊芊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但她話還未說完,便被司空淨塵沉冷的聲音打斷:“怎麽可以讓章掌櫃闖入聽雨軒?”

聽雨軒?

不是隔離疑似無症狀鼠患的院子嗎?

白芊芊隨即恍然大悟,留下章掌櫃,有什麽比疑似鼠疫需要隔離,更理由充分呢?

她美眸閃過一絲感激,默契地開口:“是臣妾的疏忽,看來又得辛苦章掌櫃在聽雨軒半個月,或者一個月了。”

這精分或許做夫君不合格,但是做並肩而戰的隊友,還算是滿分。

章掌櫃臉色大變,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你……什麽意思?”

白芊芊彎眸一笑,隻是笑意未達眼底,眸光森冷:“章掌櫃,你好歹在隔離區呆了那麽久,怎麽會不明白本王妃和王爺的意思?”

她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將祖父的血遞在了他刺破的掌心。

章掌櫃臉色大變,頓時暴跳如雷:“好!好!自此醫協和你們大夏不死不休!”

江與城聞言,緊張地看著司空淨塵:“表哥,你怎麽不攔著她?”

司空淨塵古井不波:“廣安良,將章掌櫃送回聽雨軒。”

“是!”廣安良摩拳擦掌,隻覺得王爺這一波寵妻,太帥了。

白芊芊沒感覺出寵溺,隻感覺到了來自並肩而戰,戰友強有力的支持!

“廣安良,既然是醫協大夏分協會長,一定派人日夜在身邊伺候著,可別讓他吃了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

隻要盯住章掌櫃,就算揪不出幕後真凶,能順藤摸瓜尋到祖父的解藥也是好的。

章掌櫃似乎猜到了白芊芊的心思,臉色頓時鐵青越發難看,掙紮得越發厲害。

白芊芊美眸微眯,抬起胳膊便是一個手刀,章掌櫃雙眼一翻便暈過去了。

她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廣安良:“能動手解決的,就別動嘴。”

“……是。”廣安良微怔,但……覺得好有道理啊!

司空淨塵薄唇微不可尋地勾起。

能動手解決,就別動嘴嗎?

江與城目瞪口呆,表哥……竟然笑了!

他情不自禁的偷瞄,一雙桃花眸波光瀲灩,怎麽看怎麽像迷惑人的妖精!

白芊芊似有所感,轉眸迎上他小心翼翼躲避的目光,眉頭不禁輕蹙。

剛才自己打的是手,不是腦袋吧?

江與城被她清湛的眸光,瞧得莫名心跳加速。

果然是勾人的妖精,他艱澀地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看白芊芊一眼。

“表哥,本世子走了!”他丟下一句,轉身便走。

嗙!

他一不小心撞在了門上。

“嘶……”痛得抽了口冷氣,卻一刻也不敢再停,落荒而逃。

他一口氣跑回了公主府。

江與城推開了長珠公主寢殿大門,揚聲:“母親,那村姑肯定是吸食男人精魄的妖……”

他看清母親床邊的德妃,下意識地閉緊了嘴巴,驚訝:“舅……舅母?”

德妃溫柔地點了點頭,她轉眸歎了口氣。“舅母實在擔心你母親,這病拖拖拉拉都快一個月了,也不見好轉。”

“無礙,都是小病。”長珠公主拍著德妃的手背,安慰著。

“嫂子,本宮也坐了好一會兒,這也該回宮了。”德妃說著起身,看了一眼局促的江與城,慈愛地笑道:“送送舅母。”

二人一出房間,德妃便滿臉擔憂地道:“你說的可是豫王妃?”

江與城局促尷尬地點了點頭,有種說人壞話,當麵被逮的尷尬。

德妃慈愛地拉起江與城的手:“你是好孩子,但舅母這兒媳婦,的確處處透著古怪。”

她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你表哥為了她,三番兩次舅母爭執也就罷了,你瞧自從她嫁入皇家,不是瘟疫,便是鼠患,連翩翩和自己生母都送進了監獄,就連你母親也病了。”

很快,江與城心底愧疚被怒氣所取代:“這村姑果然不是個好的!”

“阿城,舅母留在豫王府照顧、保護你表哥的管事,都被她送進了大牢,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麽手段,舅母現在連人都見不到。”德妃水眸劃過一絲無奈。

“舅母,外甥也見不到翩翩,京兆尹非說翩翩是得罪了葉老關門弟子!”江與城濃眉緊蹙,滿眼擔憂。

德妃拽緊了江與城的手,“阿城,舅母是拜托你,替舅母將這十位管事送去豫王府,有知根知底的人在表哥身邊,舅母在宮裏這個心也能踏實些。”德妃說著紅了眼眶,聲音哽咽。

江與城最後拍著胸脯保證:“舅母,放心回去吧,外甥一定替你盯住豫王府,不讓那村姑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