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還未出從心苑,便撞上了迎麵趕來的高大總管:“哎呦!”

她看著司空淨塵離去的方向,一臉焦急:“對不起,我還有急事。”

她心急如焚,祖父出事的地方,隻有剛才給司空淨塵帶路的侍衛知道。

卻被高大總管拽住了衣袖:“王妃,再著急也得晚點去辦,皇上正召你和豫王入宮呢!”

就是耽誤的這會子功夫,司空淨塵和侍衛早已不見了蹤跡。

廣安良見王妃心不在焉,立即開口解釋:“醫聖回京的途中遇襲下落不明,王爺已經出城去營救了。”

高大總管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朗朗乾坤天子腳下,還真是膽大包天!”

他隨即話鋒一轉:“有豫王去營救醫聖,你便將心放在肚子裏吧!還是和雜家趕緊進宮吧。”

白芊芊現在誰都不信,和現代爺爺有著相同筆體的祖父,於她這異世孤魂是唯一的親情寄托。

“王爺重諾,答應了的事情,拚了性命也不會食言。”說完衝著王妃拱了拱手,大步離開,去尋自家王爺。

王爺那麽重的傷,如此消耗內力,怕是真的要有去無回了!

白芊芊想到,那男人雖然瞎了點,但還算言而有信,於是和高大總管進宮。

高大總管暗暗地鬆了口氣,畢竟豫王妃入了隆泰帝的眼,未來不可限量,當然是要交好不能交惡的。

養心殿。

高大總管簡單地向隆泰帝稟報了,醫聖遇襲下落不明的消息。

聞言,隆泰帝震怒。

啪!

他怒不可遏,抬手重重拍在了禦案上:“查!徹查!”

他立即起身,親自扶起了屈膝行禮的白芊芊:“好孩子,有父皇在,絕不會讓你祖父出事的。”

“傳朕旨意,誰若能將醫聖平安帶回重賞!”隆泰帝看向高大總管吩咐道。

白芊芊由衷地感激一笑:“謝謝父皇!”

雖然隆泰帝對她的好並不純粹,但憑他肯雪中送炭這份情,她便記下了。

下一刻,魯王妃意味深長地開口:“皇嫂,父皇剛傳召您和豫王進宮,這醫聖回京的路上便遇刺了,可千萬別是誤會一場,白惹父皇操心。”

白芊芊罔若未聞,恭順地看向了隆泰帝,明知故問:“不知道父皇傳兒媳入宮是何事?”

隆泰帝輕咳一聲,指著魯王:“你自己說。”

白芊芊故作茫然地看向了魯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皇嫂不願意給本王的王妃保胎,明說便是了,但怎麽能編造出打死井口出巨蟒這樣的瞎話來欺騙父皇?”魯王故作憤憤不平地控訴道。

白芊芊冷笑,懶得搭理胡攪蠻纏的魯王,轉眸乖順地看向了隆泰帝:“父皇,王爺那日吐血,整條街上的百姓都瞧見了,今日早朝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父皇應該瞧見了。”

說到了傷心處,她掏出了絹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哽咽著:“我勸王爺休息一段時間,但王爺說,父皇為天下百姓日理萬機,而他唯一的作用便是幫父皇守護大夏安寧,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鄰國收到他重傷的消息。”

隆泰帝聞言,銳利的虎目潮濕了幾分:“這孩子,十歲便被朕送上了沙場,好在這孩子從來不讓朕失望!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

這村姑還真是巧舌如簧!

魯王妃無意地家常:“皇嫂,別嫌臣妾嚼舌根子,這坊間傳聞,根本就沒有井口粗的巨蟒,大皇兄傷得這麽重,還能早朝、又能營救醫聖的,怎麽就不能容您幫臣妾保胎?”

“保胎?”白芊芊冷笑,也不同她爭辯:“父皇,您可讓太醫院的禦醫給五皇弟妹診過脈了?”

魯王妃似乎被氣到了,捂著肚子皺緊了眉頭:“皇嫂,您這是懷疑臣妾說謊?”

白芊芊驚訝地瞪大了眸子,一臉無辜:“是你和五皇弟口口聲聲保胎,本王妃,當然是擔心你腹中胎兒啊!”

經白芊芊這一提醒,隆泰帝臉色立即嚴肅了幾分,瞥了一側的小太監:“去,太醫院將李院判傳來。”

老五這媳婦,還世家大族的,竟如此不時大體!

有什麽比皇家嫡長孫重要?

魯王信誓旦旦地開口:“皇嫂,你不要轉移話題,你口口聲聲說大皇兄是被井口粗的巨蟒重創了,那蛇身在哪兒?”

憑他們私下懸賞蟒蛇屍身,她便料定了,豫王妃拿不出蟒蛇屍體!

又怎麽會私下花大價錢買?

白芊芊眼底劃過一抹無奈,最後壓低了音量懇求道:“還請父皇屏退左右。”

魯王和魯王妃見此眸色一亮,這村姑心虛了。

就算大皇兄斬殺巨蟒屬實,但是假的流言說的人多了,便也成真的了,他們拿不出蟒蛇屍體,隻能百口莫辯!

更何況,父皇生性多疑!

隆泰帝揮了揮手,銳利的眸子緊盯著白芊芊,等她解釋。

看來淨塵的心也大了,他還康健呢,竟然就動了殘害他皇孫的心思!

白芊芊波瀾不驚:“蛇身的確沒了。”

“豫王妃,你可知欺君之罪?”隆泰帝瞬間陰沉了臉,眸底劃過了一抹失望。

魯王妃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柔聲勸慰道:“父皇,您消消氣。”

“皇嫂,就算不希望本王的王妃誕下嫡長孫,你們也不該欺騙皇上的心啊!”魯王嘴角微微勾起,與魯王妃一唱一和著。

“老大媳婦,你還有什麽話說!”隆泰帝氣勢陡然一變。

白芊芊眸光清湛,語氣裏透著一絲委屈:“父皇,王爺隻留了蛇皮,給您、皇祖母、母後、德母妃、還有魯王和其他幾個兄弟做了軟甲了!就是王爺和兒媳都沒得到一件呢。”

魯王立即暴跳如雷:“你胡說!什麽軟甲?”

眼看著,就要定了大皇兄和大皇嫂的欺君之罪,怎麽甘心讓一個女人糊弄過去呢?

隆泰帝聞言微怔,隨即看了一眼高大總管。

老大早朝的時候是獻了軟甲,他當時也沒當回事。

片刻後,他便抱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呈給了隆泰帝。

隆泰帝接過包袱,軟甲入手,大掌便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