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嘴角微微牽起。
但,看向司空淨塵時,會說話的水眸裏,盡是擔憂:“司空哥哥,我雖然沒有把握,但是願意試一試。”
原本她還忐忑,但江老太太經白芊芊這麽一折騰,就算自己治不好,也不會有人怪自己。
“多謝。”司空淨塵漆黑淡漠的眸子,難得柔緩了幾分。
聽著倆人的對話,白翩翩隻想翻個大白眼!
若不是喉頭鮮血翻滾,她真想怒懟白翩翩一句:臉呢?
她治了一半,江老太太隻要再喝上一日她的方子便能醒轉。
結果,被白翩翩截胡了!
“芊芊,你知道江老太太對司馬哥哥多麽重要的,這次就算你恨翩翩,翩翩也不能看著司馬哥哥痛苦。”白翩翩抿了抿唇,便拿出了袖裏的針灸包。
司馬淨空冷厲的眼刀,立即射向了白芊芊,對臘梅吩咐道:“將她關回柴房!”
白芊芊踉蹌著起身,咽下嘴裏的血沫。
她斜瞥了一眼白翩翩生疏的針灸動作,甚至還有好幾個紮歪的穴位。
染了血的紅唇,綻開了一抹妖嬈的弧度,“我自己走。”
白翩翩原來是個空架子!
她便回柴房,等司空淨塵來求自己。
司空淨塵森冷的眸光,落在她譏諷妖豔的紅唇,不悅地眯起了眼睛:“你最好祈禱本王外祖母無事。”
言外之意,若是江老太太一命嗚呼,便讓白芊芊陪著殉葬!
“靠她來力挽狂瀾,那還不如直接賜死我呢!”白芊芊冷嗤著,出了房間。
她走路時,雖然虛弱地搖晃著,但是脊背始終挺得筆直。
仿佛,誰也折不彎她的驕傲。
但,白芊芊自從癡纏他開始,何時有過尊嚴?
她一向死纏爛打,連顏麵都不在乎。
似乎有什麽變了,但卻被司空淨塵刻意地忽視了。
司空淨塵轉眸,看著白翩翩緩慢的針灸手法,眉頭微攏。
便是李婆子瞧著,眼底的失望都越積越深,下一刻,她轉身將剛走的李院判又請了回來。
雖說江老太太時日無多,就算是走也該舒服些。
一刻鍾後,她替李院判提著藥箱,再次回到了房間:“王爺,再讓李院判看看吧?”
白翩翩見狀,立即收了針灸,恭敬有禮地退到了一旁:“李爺爺,您請。”
其實她醫術隻是會點皮毛,隻是嘴上功夫厲害一些,剛才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反正江老太太早晚要死,也是白芊芊陪葬,誰也不能將江老太太的死推到自己的身上。
最後,豫王妃正妃之位,隻能是她白翩翩的!
“嗯。”李太醫板著一張臉,敷衍地搭上江老太太的脈搏。
若不是他得罪不起豫王、德妃和長珠公主,誰會願意給一個將死之人診脈?!
眾人屏氣凝神,屋內落針可聞。
李院判瞳孔猛然震顫,他難以置信地起身。
“簡直是奇跡啊!”
他隨即熱切地看向了白翩翩,“剛才是你救治的江老太太?”
白翩翩見李院判激動的模樣,心裏莫名地打鼓。
難道,她針灸的那幾下,讓江老太太的病情嚴重了?
一時拿捏不準,她也不敢貿然回答。
李院判以為白翩翩默認了,便佩服地道:“老夫沒想到,白姑娘的醫術,竟比老夫和醫聖更勝一籌!”
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