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阿惜的希望

四國戰鬥可以算是劃上了一個完美的休止符,義氏在世田山城重創長宗我部元親,不得不讓那位退回了岡豐城。而安宅氏的水軍,與本願寺的這些僧兵作戰之中,非常完美擊退了從石山出來的敵軍。不得不說,三好氏的實力不容小覷,若不是當年元親的毒計,或許義氏攻入四國,會花費上更多的時間。

此時義氏已經在淡路港口之上,等待著迎接的船隻。“大人……”阿惜在一旁,有些抑鬱的看著海,隨口叫了一聲。

“嗯,什麽事情?”

“您說,為什麽那些僧人也要參與進來?”

“你是說那些和尚?”原來阿惜的眼神,望著是淡路對岸的本山石願寺。本願寺依山傍水,四周有潺潺的泉水流瀉下來,還有一道堅固的城牆在寺外守護。當初蓮如上人之所以建造這一座堡壘,主要目的即希望在社會動蕩不安之時,能為信徒們提供一個足以庇護生命的地方,因此它的建造無不以堅固為要,最終成為一座無法攻破的法城。

“因為,有人告訴那些僧人,正因為信長是個不分佛、敵的叛教者。如果不能好好把握這個時機,那麽日本可能將是基督教的天下了。”稍稍停頓了一下話語“法城的武力不正是為了維護佛法嗎?這才是蓮如上人創建本願寺的宗旨,那些僧人或許就是這樣想的。”

“真的麽?”阿惜的眼睛之中帶著迷離霧氣,讓人感到了無比的憐惜。

“殿下,但是……他們是僧人,教化眾人不是他們的職責麽?”

在阿惜眼中,那些拿著鐵炮的家夥,看起來到都是好人。有著拯救蒼生為己任的思想,即使是那些躁動的家夥,也隻是佛門之中的敗類,那邊的石山本願寺之中,居住著的可是蓮如上人的孫子啊。

“阿惜啊,那些已經不是僧人了。在這個世道之上,所謂的做學問的家夥已經消失了,因為這裏沒有他們生活的空間,宗教到底教人學習什麽?難道是養兵?吃大魚大肉?日日飲酒作樂?還是玩女人?這跟山賊的行徑有何不同呢?那麽他們有何麵目自稱為方外之人呢?”連續的發問讓阿惜頓時沒有一句話回答。

“船來了,阿惜上船吧。”遠處的海邊,一艘艘三好氏安排的安宅船,開始接送義氏的隊伍。

或許是畿內太亂的關係,義氏並沒有直接從界港登岸。而是轉道從紀州岸口,而轉而到達大和。這樣,航行的時間就變得更長了一些。

夜色,掩蓋了船身,月光把安宅船的影子拖得長長,四周孤寂無比,隻是有幾艘陪襯在一旁的船隻。“咚咚。”船的隔門給清脆的敲擊起來。

“進來。”

很快,阿惜便是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哦,是阿惜啊,怎麽了,這麽晚到我這裏來幹嗎。”

“殿下……”阿惜跪在了地上。“您能答應我一件事情麽?”

“一件事情?正常的我都會答應啊,你別跪著啊。”

“不……我怕您不會答應。”

“但是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如果我真的答應了,到時候你的問題不行,我還是會反悔的。”

“您……”阿惜眼睛之中流出了晶瑩的淚珠,把頭向下。淚水滴在木板上的聲音,在義氏心中蓋過了船外的海浪。

無奈的笑了一下,拉起了阿惜。用拇指輕輕的給她拭去眼角的淚痕“說吧,讓我知道是什麽事情。”

“嗯。”阿惜緩緩點了下頭,止住了嗚咽。“殿下,家族的傳播是要有繼承人吧?”

“是的,你想到這個幹什麽?”

“我怕……我會犧牲在戰場上和鏡姐姐一樣。”

聽到這裏,義氏笑了起來。原來阿惜的問題居然是如此簡單“別想這麽多,到時候安安心心呆在名古屋,陪著我的孩子玩也不是一件好事情麽。到時候我給你找一個有才氣的青年,讓他入贅就可以了。”

“但是……我希望與殿下一同戰鬥。”

“那也可以啊,你想這麽多幹什麽。”義氏對於今天的阿惜感到了無比奇怪。

“那麽,請您……幫我一下可以麽……”說道這裏,阿惜的聲音越來越輕。

或許是義氏沒想到那個方麵“幫你什麽?”

“求您幫我替小笠原氏留一個血脈吧。”

“你說什麽……”義氏到現在終於明白了阿惜的話語。

“請您幫小笠原氏流一個血脈吧。”

“這個……”義氏陷入了猶豫之中。“其實自己已經給阿惜留下了後路,如果告訴他會怎麽樣呢?”

“殿下……”阿惜口中哀求著,人已經如同水蛇一般纏在了義氏身上。今日的阿惜,魅力十足,平日裏麵那種刁蠻氣息,今日變得全無。如同在海中的精靈,趁著夜色遊弋上的船。

很多時候,是男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把持不住,更何況是天天接觸在一起可人……

一番雲雨之後,阿惜喘著粗氣,趴在了義氏胸前。“阿惜……”

“殿下,今天開始,我們依舊是如同以前的君臣的關係。我與您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這點我清楚……”

“還有……”阿惜看起來要補充一些什麽。

“嗯,我聽著,還有呢?”義氏爬了起來,端坐在船艙中的床上。

阿惜撇了撇嘴巴“如果我沒有懷上小笠原家的血脈……可能……”

“哈哈……原來是這樣,這個可不像你啊。”

“怎麽不像我,難道要我用大小姐脾氣對您說麽?”阿惜又把脾氣掉了出來,拋開了那還總小家碧玉的態度。

“對啊,這樣才是小笠原阿惜。夜已經深了,你也該回去睡覺了。”義氏把羽織輕輕披在了阿惜的身上。

阿惜默默道了一聲謝謝,轉身悄悄的走了出去。“真沒想到,居然有這麽一天。”義氏搖了搖頭,倒在了床鋪之上。船外濤聲依舊拍打著甲板,而室內,一片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