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遊擊戰
狂風夾雜著雨點使得天空之中到大地出現了一簾水幕,期間流淌的不光是清澈的水滴,還是夾雜著腥味的血氣。狂風之中,無數的箭支從後陣射了出去。天空之中立刻出現了一片白羽,在風雨之中箭的精準度是非常低的,但是鐵炮卻是完全報廢。淅瀝瀝的雨點立刻剿滅了營門周圍那片樹林的火光,戰場也隨之開始有序的前進。
“天要亡我,為之奈何。”重秀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這種天意的抉擇實在是給人一種難以預料的打擊。如同一個賭徒,壓上了自己全部家當,堵在了數字一之上,輪盤也轉到了數字一之上,正準備收錢的時候,居然地震了,滾輪之上的球跳到了邊上二上。
“大人,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周圍的士卒開始勸誡起來。
“田山義氏,我與你勢不兩立。”鈴木重秀抬起手中的鐵炮,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頓時炮身摔成了兩段。
雨後的戰場就如同清洗一般,刷去了前來擊退的敵人,刷去了一地的屍水。四處都是倒在地上標誌著鈴木家飛翔的八尺烏,奈何的是這隻八尺烏如今卻是飛不起來-折翼。
“殿下,鈴木一族全軍潰退,我們取得了大勝。”真柄有些興奮的看著義氏,滿臉上都是浮著的水滴以及鮮血稀薄後的顏色。
“我知道了。”義氏隻是淡淡的道一聲“傳令下去,全軍休憩,以待明日攻城。”此次的戰鬥之後,義氏的軍中流傳了一個有些神秘的傳說,傳說這位主公能操縱風雲,該打雷就打雷,該下雨就下雨。兩場戰鬥,一場巧合促成了這次紀州攻伐戰的序幕。
次日,雨還在下,隻不過變得稀薄起來。零星的雨點飄在臉上才能感覺到昨夜的瘋狂,想到義氏不禁抬起頭來,看著雨點從天空飄下。幾滴雨點飄入了眼中,使得義氏艱難的掙紮了一下。“從地獄升華到天堂的感覺怎麽樣。”身旁傳來了那虎千代的聲音,這位也抬起頭看著天空。頭盔沒有佩戴,這樣的頭發直直的垂到了脖子之後,加上頭發上幾滴輕盈的水滴,如同蓮花仙子一般。
“嗬嗬,很好啊。”義氏感慨了一聲“本以為會潰敗的不成樣子,看來天是在我這邊。”
“這件事情我也有錯,您說的沒錯。”虎千代的頭繼續擺在了那個位置“或許是鏡在天上保佑我們呢?”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義氏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很多事情,我們是無法預測,能做到的隻是掙紮,然而掙紮有成功的也有徒勞的。”
兩人的會談似乎以匆匆而來的本多忠勝而結束。“殿下,大人,軍勢已經集結完畢。”
“是麽,準備出發吧,把大筒帶上。”義氏總算是把頭轉了下來。
雨後的雜賀城,顯得有些肅然。一片蕭條的景象,內部隻是一群來回行走的行屍走肉。“殿下,經過昨日一役,似乎雜賀城中士氣低迷,我們稍作衝殺便是可以擊退了。”忠勝有些誌高意滿,對於這種雜牌軍來說,顯然是簡單幾下。
“不行,我們要分兵防止奇襲,雜賀的戰法就是奇襲,不管如何,寧可放慢攻城也要防止。昨夜我們若不是天助……”說道這裏,義氏還是說不下去了,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實在太丟臉了。
“諾。”忠勝重重的點了下頭,若有所思離了開來。
“鍋之助的磨練之路任重而道遠啊。”虎千代看著遠去的那位孩子,隨意的拍了拍義氏的肩膀,來化解剛剛的尷尬。
“少年得誌,往往後半生多舛,戕情害物。往往需要不停的磨練,我似乎覺得給他放手還是太早了。”義氏把手放在下巴之上,眼睛微微閉攏。
“哈哈,您可是算是早慧了,居然這樣評價別人。”虎千代不宜對這位身旁主公笑了起來。
‘殺’正在談話的時候,後軍便是出現了雜賀軍的身影,缺少了鐵炮的雜賀部隊在有準備的後陣之上,占不到任何便宜。形成的局勢隻是夾擊的感覺。隻不過這個夾擊實在太過於弱小。城內散出來的士卒,完全就是散兵遊勇的感覺。倒是後陣全部都是精銳。
義氏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看著後陣的表現。眼中突然對一名身著紅鎧的武士起了矚目之意,家徽的紋章義氏不認識,隻是見得八幡南蠻大菩薩七字的馬印。看起來在義氏軍營之中地位還不低,為什麽自己不認識。幾下之下,前麵的一員騎兵沒下馬便是給直接詐上了一個窟窿。一柄短槍舞動起來虎虎生風,有些超過前陣的木造長益。
岡部掃部助討死……戶田土佐守討死,陣營之中傳來一聲聲討取的聲音,戰場很快的便是從防禦轉到了反攻階段。“殿下,雜賀有使者前來。”沼田的身影出現在了義氏的身旁。
“就說,打開城門,我才接見。”義氏揮了揮手,便是要沼田下去了。
幾分鍾之後,雜賀城的城門打開,後陣的敵軍扯了出去,消失在繁雜的山林之中。留下的隻是一柄柄短槍,武士刀以及破舊的鎧甲。槍嬰上的紅布迎風飄動,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殘酷。“殿下城門開來,可以進去了。”沼田恭敬的用手指了下遠處打開的城門,示意義氏可以進城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後陣叫來那個穿紅鎧的武士,馬印的字是八幡南蠻大菩薩。”用了下巴示意了一下後陣,便是向前走向了雜賀城。
軍隊緩緩開入了雜賀城,這個零時搭建而成的堅城,未有攻擊便是打城而投,對於雜賀一族有些扇耳光的感覺。“大人,您叫我何事。”紅衣武士走了上來,待到細看原來是那位島左近大人,難怪會是如此陌生。
“您可真是將將之材,等會我一定好好褒獎你。”義氏用拳頭敲了敲這位胸的腹甲,發出了噹噹的聲音。
“多謝大人,但是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島左近當下便是跪了下來,弄的周圍的將領全部側目過來。
“說吧,我義氏也不算不是通情達理的人。”義氏微笑的扶起的左近。